“各自小心!大家聚在一起,盯着老鼠不要被咬!”/p
鸟儿在仙怪堆里大喊,兔子飞起一脚,正将扑到他脚边的一只大鼠踹进火堆里,鸟儿看兔儿一眼,兔儿对师父卖弄一笑,随手抖出一把竹签抛出,那些锋利的竹签便跟飞刀一样,将前头的一片邪鼠贯穿。/p
“有这绝活不早亮出来!”受伤的那个便跑便捂着耳侧骂兔子,“怎么抛了一把就歇了!”/p
兔子回骂,“你家竹签不要钱!削这玩意儿多费工夫,你以为老子有多少!”/p
小鸟纳闷摸了摸兔儿空空的袖管,兔儿没好气道:“哎呦我的好师父,说没了就真没了,您老别不相信啊!”/p
“不是。”鸟儿一剑化过,清冽的剑气将侧面扑来的几只长毛大鼠砍翻,“我是好奇这东西你搁在袖子里不扎得慌吗?”/p
“扎啊。”兔子转身又是一脚,正踢在邪鼠脑袋上,踹飞了它一口好牙,“可是有用啊,这么有用的东西不带出来不是浪费。”/p
“难为你有心。”鸟儿道,“以后多备些吧,把你药箱都装满,甩竹签有创意,你以后可以修暗器,真的,于此你天赋过人!”/p
兔子不好意思挠了一头乱发,嘚瑟喝了一声,飞起一脚,再次踹飞一只长毛大鼠。/p
寒少宇一路振翅盘在前头,有零星的邪鼠看到他踪迹窜上云来,均被他运仙力一掌轰得粉身碎骨,其实这东西很好对付,零星几只,就跟踩死蚂蚁一般简单,可怕的就是数量,密密麻麻的鼠群绝对能将如来佛祖搅得鸡犬不宁,事实有时就是这么可笑,就像一头大象面对不计其数的蚂蚁,仍旧可能被蚕**光。/p
强弱相对而论,又是大巫曾说的自然法则。/p
寒少宇记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当年在营中君上教育两个常打架斗殴的将军,一个瘦小一个高大,高大的那个总找瘦小的麻烦,君上总教育他,数落他不要将人看扁,有几回那个高大的哈哈大笑,指着瘦小的那个说这家伙这种体格能做什么?大巫当时便冷瞥他一眼,说强弱相对而论,你长得高大健壮只是你生的好,这是一种优势,可你偏偏没有善用自个的这种优势,若你心怀善念,凭借这体格来帮扶弱小,那你积攒下的福报深厚,总会有弱小反过来帮扶你的那天,可你偏偏不这么做,你要知道,当弱者站起来的时候,往往会比你们这种具有先天优势的更强大,别的不提,就他能摆脱弱势克服恐惧,这已经说明他有比你们更加强大的内心了,你要是不信咱们打个赌,赌下一回你再找他麻烦的时候,他一定会揍得你屁滚尿流。/p
“赌你脑袋如何?”/p
高大的那个不仅恃强凌弱,素日也对大巫存有偏见,时常言语冒犯,大巫同他打赌是正中他下怀。/p
君上那时须发乌黑,还很年轻,听这话眉毛一跳想要呵诉高大的将军无礼,没想到大巫却拦了他应下来。/p
“无妨。”他道,“若我赢了,你就给我当帐前护卫,守夜一月如何?”/p
寒少宇心说这巫人还真奇怪,明知对方提那赌注就是有杀意,怎么还提这种要求,他就不怕因输了赌局高大的将军怀恨在心杀了他吗?/p
高大的将军勾了勾唇角,指着大巫的鼻子道:“一言为定,要是我输,别说一月,我给你当三月帐前护卫,天天给你守夜。”/p
数日之后,高大的将军又因琐事找瘦小的将军麻烦,只是这一回他失了先天的优势,因为瘦小的将军贴身藏着一柄刀子,他趁他不备给了他一刀,将他捅翻在地,然后骑在他身上揍得他屁滚尿流连连讨饶。高大的将军在床上摊了十日,十日之后,大巫帐前多了一位守夜的将军,一守就是三月。/p
那次事件让寒少宇印象很深,他也知道不该轻视任何看似弱小的东西,就像如今他浮在空中,看那些在火焰中挣扎的小猫大的老鼠,却一点儿也不敢放松警觉。/p
“阿臣,你们专注点儿。”/p
一句提醒出声,音未坠地,又有两声惨叫而起。/p
苏墨是他那处老鼠太多,防了这只防不住那只,被在左手小指咬了一口,立即咬牙切了小指扔进火堆,那些围着他的老鼠循血气一起扑进火里,着魔般撕咬断指。/p
另一位相比苏墨就惨了些,被只大鼠一口咬在脸上,惨叫一声鲜血横流,那只大鼠咬掉一块肉被他掐了腹部扔出去,却又有几只窜上,在他脑门,手臂啃了几口。/p
“别!”/p
鸟儿来不及阻止,那妖怪突然狂性大发般哈哈大笑,一把扯了上衣露出精壮上身,冲鸟儿和众仙怪抱拳,又仰头冲寒少宇抱拳,“当年多谢青爷救命之恩,这些年多谢诸位帮扶之义,多谢神君大人庇佑我们这些不入流的仙怪,下辈子再效犬马之劳,诸位,在下这就去了!”/p
一声虎啸震天动地,寒少宇浮在半空未及说什么,就见耀眼光芒之后,一只斑斓大虎双目猩红咆哮向街市远处奔去,面上脑门都缺了肉挂着伤,血不住从伤口飙出,在空里散出一片血珠子,大量邪鼠被血气吸引,扑到大虎身上,一声愤怒的虎啸之后,斑斓大虎驮着一脊背的长毛大鼠撞进火焰中,火腾起来,吱吱的惨叫中还有悲壮虎啸。/p
战时,寒少宇曾见过无数悲壮至绝的场景,每一幕都让他动容,时过千年,他已经忘了见到那一幕幕时的感触,而今那些触动在一瞬间找回,原是这样一种震慑心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