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樱?/p
母狐狸!/p
青丘的小丫头片子!/p
视野晃了晃,终于变得清楚,母狐狸穿着绣花黄衫,紧抓前襟,灵秀的一双狐狸眼眼尾上挑,眼中愠怒未消。/p
寒少宇捂着鼻子,凝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聚到胸前两堆不算突出的嫩肉上,心里咯噔一下,脑袋嗡嗡一声,似乎有什么瞬间断了,又迅速被接上,然后狂风过境,将脑袋里的东西刮得一点不剩。/p
“就你这资质,说小笼包上点两颗芝麻不过分,也就半血狐狸会喜欢,也就半血狐狸他爹能下得去手非礼。几月不见,小帝姬脾气不变,还是喜欢不明就里乱扯,你问我讨夫君,我还没问你讨公道……”/p
“你无心非礼你流什么鼻血!”/p
指缝是粘稠的液体,寒少宇欲哭无泪,捂着鼻子骂道:“你撞到我了你问我流什么鼻血!鼻骨断了成不成!火气大成不成!”/p
小鸟和兔子本来在身后没良心偷乐,听这句忙将他扒了个过儿,鸟儿拨开他的手,鼻血像不要钱一样流下来,兔子骂了一声,忙开了药箱翻找。/p
“别管我,你离我远一点。”寒少宇仰了下巴对鸟儿道,“阿臣你走开一点,不要弄脏你的毛毛。”/p
“说什么傻话!”小鸟从袖里掏出他的青色方巾,不由分说钳他下巴,擦干净一瞧,鸟儿讶然,“哎呀!不好!鼻骨真断了!”/p
兔子道:“师父你擒了他,这个必须得矫正,不然要长歪的,而且会落下后遗症,以后常断。”/p
不由分说被小鸟按在地上,兔子拿了个细窄竹板逼近,咔嚓一声响,酸痛的感觉让寒少宇落下两滴泪来,又被在鼻子里灌了止血的药粉,打了两个大喷嚏,血倒是不流,得空才去看那只母狐狸。/p
“火气大?不是成亲了么?不是听说同你成亲的那位出了名的绝色……”母狐狸四面环顾,“怎么不见?是您有什么隐疾不便呢?还是没法儿满足人家把人家气跑了?”/p
母狐狸话里藏刀夹枪带棒,寒少宇也不知她是气自个扣了半血狐狸,还是气自个同野仙成亲。要说是前者那这火撒的还算有道理,可要说是后者,这火撒的就毫无道理了,她一个少妇管自己和谁成亲,自己和鸟儿成亲干她什么事情!/p
“你管我同谁成亲!”寒少宇憋了一肚子火大骂出口,“小丫头片子,黄潮浅滩只觉得你是帝姬性子被宠坏了,有些小脾气也是小狐狸耍性子,三分招人厌七分却还是可爱,怎么成了亲你这泼劲儿同你老娘越发有一拼,也难怪你爹劈腿,我要是你爹娶个母老虎,我也劈腿!”/p
小鸟掐了他一把,寒少宇疼得跳脚,心说这掐人怎么还能掐上瘾的,疼过劲儿明白了,是自个嘴贱,哪壶不开提哪壶,小鸟掐他是提醒他说错话。可说出的话泼出的水,等他明白过劲儿来那小丫头片子眼睛已经红了,寒少宇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心说最近这时运低是真低,明明是他鼻骨断了是他该哭,结果倒好,把这母狐狸小娘们弄哭了!/p
“别!千万别!我最见不得小丫头片子哭!”/p
魔音穿耳,寒少宇越劝母狐狸嚎得越厉害,很快就把仙怪们全招了来,老板娘骂咧咧带着一帮小厮赶来,早就嚷嚷开,“大晚上谁不睡觉在这儿哭,这是神地不知道啊!嚷嚷的全给老娘抓起来。”/p
那一帮小厮得了命令就往这头跑,跑一半滞了脚步,目光扫过寒少宇扫过兔子扫过青鸟,停在哭号的白九樱脸上,鬼嚎一声转头就跑。/p
“一个个是活见鬼!”小鸟骂道,“你们这样真是丢我的脸!”/p
“青爷!我们跑是丢您的脸,不跑是丢自个的小命!权衡之下我们还是跑吧!丢您的脸比丢我们的小命强!”/p
小厮边答边跑,绕过老板娘消失在夜幕中,很快就没影了,老板娘一脸歉意,带着几个相熟的仙怪上前,“青官,神君大人,您二位别跟小厮一般见识,怪就怪这位……”/p
小丫头一声尖锐哭号,老板娘捂了耳朵闭嘴,寒少宇看不下去,从袖里摸了黄绸布符,默默念诀,那黄绸向小狐狸飞去,小狐狸拔了腰间佩剑出鞘,朝那黄符一划,那黄符却攒成一团躲开,正扑在她脸上,紧紧缚住她的嘴。/p
白九樱双目含泪怨恨望他,寒少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老板娘继续说下去。/p
原来是入夜母狐狸就来了妖市,老板娘那会儿正在打理账目,准备将这月妖市的租金算清楚了给鸟儿抬过去,正聚精会神打着算盘,小厮突然叫了一声,抬眼就看到一片祥云从远处飘过来,看那祥云飞的虽快,但不甚匆忙,也不像素日仙官坐骑腾起的云雾那么来势汹汹,就怀疑是个女仙,这男仙到妖市是寻欢作乐来的,女仙到妖市,十有八九是找隔壁摊位的婆娘买香粉首饰。老板娘便没搭理,毕竟买香粉首饰的仙娥都是顺道过路,也不会打尖住店,这个点儿不是饭点儿,也不可能专门跑来喝酒吃饭。/p
谁知那祥云在妖市主道横冲直撞,撞飞了许多摊位妖怪,擒住一个小妖便问见没见过她夫君,小妖答不上来,便被一掌打飞。有个野仙觉得这位实在放肆,便抽剑撇了生意同祥云打了起来,几个回合一掌打散云气,这才看清是个着绣花黄杉的娇娘子,这野仙修为战力颇强,只在小鸟之下,寒少宇也清楚这位,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过于君子,素日温吞得不得了,遇见雌性,就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