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刚离开,青鸟就从手边飞走,蹦到案桌上去拨弄那颗拇指大的珍珠,寒啸天收了桌上的东西,猛不丁戳那鸟儿一指头,惹得青鸟叫了一声,回头用尖锐的小嘴狠狠啄了他一口。/p
“嘿!这凶悍的小畜生!”/p
寒少宇挥手让寒啸天把那些空盘拿下去,青鸟啄着那颗珍珠在案桌上滚,滚到边沿,伸出一只小爪子扣了,无奈那颗珍珠有些大也很光滑,圆溜溜直接滚到桌下,青鸟扬起头冲寒少宇叫了两声,寒少宇无奈起身去捡,刚碰到那珍珠,就听到院子里嘲弄的声音。/p
“听说二表兄弄了只鸟儿,珍爱得很,本以为是流言,毕竟你不像是那种会饲弄鸟儿的,没想到今日一见,竟然是真的!”/p
寒少宇一怔,回头就看见讨厌的人站在院子里,旁边看热闹的还有一位,是青丘狐帝的那位前夫人。/p
“今天还真是热闹。”寒少宇笑了笑,“刚走了一个又来了俩,夫人是稀客,来我这南郊自然好生招待,至于你凤熙……”/p
讨厌的人一袭红袍站在院子里格外扎眼,尤其手上还扇着包金的扇子,就显得更妖孽了些。/p
“我怎?”凤熙神君扇着扇子道,“我是你表弟,表弟来探望表兄不算稀客?表弟帮你收拾完烂摊子,大老远跑到这南郊来,你就不要好生招待?”/p
“烂摊子?”/p
不用寒少宇说什么,寒啸天早拿了些糕点和茶排上桌,狐帝夫人自顾坐了喝茶,这位夫人性情豪爽,倒是不用顾忌,但是另一位仁兄……/p
“啧啧……”/p
听这声响就知道讨厌的表弟又要发难,果不其然。/p
“表兄你常年不在,这茶都不知放了多久,我才不要喝。”/p
狐帝夫人一碗茶刚下肚,听这话顿时怔了一下,一旁的寒啸天有些尴尬,寒少宇无奈,端起茶碗喝了口,狐帝夫人才放下心来。/p
“不喝滚蛋!”/p
讨厌的表弟脱了鞋自顾上来,硬生生在旁边挤了个位置,摆明今天坐下就不走了。/p
“表兄我要喝酒。”凤熙神君单手拽上寒少宇的袖摆,轻轻摇了摇,“你窖里的酒拿出来,不好的不要……”/p
寒少宇还没说什么,寒啸天径自转身去库里取酒,青鸟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缩在他胸前,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p
“怎么了?”/p
青鸟有些奇怪,一直瞄着凤熙,有些拘束,平时看见生人,都是飞过去欺负的,倒是少见这样子。/p
凤熙神君把玩着手里的扇子,听见青鸟鸣叫,侧头瞄了小东西一眼,“呦呵,青鸟啊……”/p
“你识得?”/p
凤熙神君放下扇子,瞄寒少宇略带鄙视,“我是凤族之长,凤凰是禽鸟之主,表兄你是不是年纪大了健忘,我一禽鸟之主,有什么鸟儿是不识得的?”/p
“说说。”/p
拍掉凤熙神君伸来的爪子,寒少宇单手笼了青鸟,表弟这脾性他再清楚不过,万一玩心大起指尖簇团火,轻则烧掉小东西几根尾羽,重则这桌上就多道名叫红烧青鸟的菜,熬了千载的光阴小东西跟着他吃了不少苦,他可得防着点儿,省的好好的一只鸟儿毁在老凤凰手上。/p
凤熙神君悻悻收回爪子,“这鸟产于蓬莱,聚于西山以西二百二十里,一个叫做三危之山的地方,凡间传说这种鸟是为西王母取食传信的神鸟,不过早在八百年前,我宫里的百鸟册就没再记录这种鸟的踪迹了,被认为是彻底绝迹,没想到你这儿竟然还有一只,造化啊造化……”/p
凤熙神君这么一说,寒少宇倒是记起这件事,“产于蓬莱聚于西山以西的三危之山?该不会是元凤祖君……”/p
“对了!”提及元凤祖君,凤熙神君叹了口气,“就是因为我父亲啊,谁让我那小叔父搁族里那么多凤凰没看上,偏偏看上了一只青鸟,我父亲大发雷霆把青鸟一族都赶到三危之山那个蛮荒地去了,可怜我那小叔父,最后为掩护我们母子逃亡,身中数箭,临死都再没见过他那相好……”/p
说话间寒啸天抱着两坛酒过来,伙房的牙将跟在他身后,端着的托盘盛着新炒的菜,撤了糕点茶碗将酒菜排上桌,看得出凤熙和狐帝夫人是真饿了,那盘蝉蛹本来是给小东西准备的,老凤凰几筷子下去就没了大半,小东西缩在他身旁盯着那盘蝉蛹动也不敢动,寒少宇有点心疼,一筷子敲上老凤凰手背。/p
“哎呦我的爪儿……”凤熙甩手道,“表兄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那麻烦的徒儿付出多少心血,吃你盘蝉蛹怎么了?要不要这么小气!”/p
狐帝夫人倒是不吃这虫子,寒少宇拿了小碗用筷子挑了几只肥大的,剥去外壳掰成小块喂给青鸟,小东西瞄了凤熙好几眼还很胆怯,终于鼓起勇气吃了,不过完全没有平时狼吞虎咽的样子。/p
“这儿不是只有你一只鸟儿!”寒少宇喂着青鸟道,“这个季节南郊没这东西,前几天我特地飞到别处抓来的,本来全是它的,今天倒是便宜了你……”/p
凤熙叹了一声,“二表兄,不是我说你,你说四公主也殁了这么多年了,你那个龙崽子,什么样儿早就定性,这么几千载,你就真没看上的?”/p
寒少宇不答,瞥眼扫见狐帝夫人的表情有些别扭,想起上次拒亲,知道她又在寻思这个,不过自个当时就表明心意,她应该也清楚白九樱和他不可能,大抵是不会再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