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的雨终于终结了莫干山的骄阳,但在此种天气下进山是个错误的决定。/p
昨夜青鸟酒醉,黎明一场暴雨,第一声响雷从云里滚下来的时候,寒少宇觉得胸膛上一重,抬手一摸便摸到柔软的躯体。/p
“又变回来给抱抱了?”/p
睁眼青鸟趴在他胸膛上睁着眼睛看着他,眸子分外清明,这是酒醒了。/p
“我昨晚和你说了些话……”他道,“是真的,我以前真的羡慕她们。”/p
“那现在呢?”/p
小东西狡黠一笑,掐了把他的腰,将大半张脸贴着他的胸膛,“现在不羡慕!现在能抱能摸,你要是惹我生气还能咬几口泄愤,现在这样最好,只是想起当初,觉得自己有点可怜。”/p
寒少宇覆手贴上他的脊背,沿着脊梁摸下去,腰背清瘦却还有肉,尤其被搔弄得肌肉绷起,张弛之间力度十足,张嘴轻轻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没敢用力,然后便是深吻,不带任何情欲,只是怜惜……/p
“我坑了你堂兄一张好琴……”第一道闪电落下来的时候,寒少宇道,“我去过那片花林找过你,一片废墟……我记得那天你的琴很旧了,一直想弄一把更好的送给你……”/p
小东西拍了拍他的脸颊,“可以啊,当年四公主可在你身边,你作为人家的未婚夫婿,该目不斜视心无旁骛才对,却惦着我这个野仙,惦着我的破琴,你的君上要是知道你当年如此,会不会治你个不忠的罪名?”/p
寒少宇叹了口气,“我说这个你却非要提那个,我是想告诉你,或许从那时起,我就爱上你了,只是……不自知,你说可笑不可笑?”/p
屋内静寂,他笑了两声,小东西目光有点伤悲,伸手抹掉他脸上的水光。/p
“别哭了。”他在他耳侧道,“别笑了,以后……我总会陪着你的。”/p
清晨用过早膳徐家庄的人便准备进山,徐庄主卧房中另有机关,启动后墙壁翻转,里面是一层放置法器的耳室,即便是他们这样的上仙,也被修士门生礼貌叮嘱不得入内,倒是徐家的那个公子非要求青鸟跟进去,美其名曰“青公子救了家父不算外人”,其实就是摆明气他,也顺带在青鸟面前显摆家底,试图说服他‘回心转意’。/p
幼稚!/p
寒少宇对那间耳室里的东西丝毫不感兴趣,青鸟掐了他一把跟着徐庄主进入,再出来时肩上竟然背着一把大弓一壶好箭,寒少宇看那弓一怔,“轩辕弓?轩辕箭?这是君上……”/p
“不假。”徐庄主答,“这里的其他人不认得,应龙神君却不可能不认得,这正是当年轩辕帝君征伐四海八荒时特制的弓箭,是我祖上偶然所得,保存极好,我祖上当年用其中一支箭猎杀过一只上古凶兽饕餮,可惜后代衰落,难现当年神勇,那位祖先之后,再没人能拉开此弓,这把弓和这壶箭放在室内都落了尘,刚刚小儿让青先生选几样法器,青先生慧眼,一眼便看上这东西……”/p
“庄主可是舍不得?”寒少宇打趣问了句。/p
“不不!”徐庄主连连摇头,“我一个凡夫俗子,有幸生于世家相交仙界,已是万幸,这弓赠予青先生又有何舍不得,虽是万里挑一的宝物,可拉不开又和废物有何区别,青先生何不试试?”/p
“我拉不开。”/p
小东西弹了两下弓弦甩手丢过来,寒少宇忙接了。/p
“但是有人拉得开,当年逐鹿之战,听说寒大帅就用这把弓射了蚩尤两箭,废了他双腿才驱马执枪杀了他,就是不知这么多年清闲,寒大帅你是否还能拉得此弓啊,又是否……还留当年神勇?”/p
寒少宇瞟他一眼伸手从他背上箭囊自取下一支箭来,执弓搭箭一气呵成,瞄准远处的竹梢松手,弓弦在空里颤了两颤,破空声划破静寂,顷刻箭已插在竹上,箭头自其中一片竹叶正中穿过,不偏不倚。/p
侧头,对着小东西故意调戏,“你觉得呢?寒大帅是否还留当年神勇?”/p
小东西扁扁嘴不以为然,“这谁知道,竹子而已,有本事你把那只妖蟒射死再说。”/p
“射死如何?”/p
“射死说明你很神勇。”/p
小东西将箭壶也甩给他负着双手跑去一边,寒少宇本来还想逗他几句,想说找机会让你见识一下寒大帅在床上如何神勇云云,但一想这话大庭广众说出来太不正经太下流,虽然这么多年脸皮够厚,但光天化日如此调戏小东西,他一定会生气的。/p
君上的弓分量很沉,当年他请族中匠师铸造这柄硬弓时,就用了能寻到的最好材料,以泰山南乌号之柘为骨,加燕牛之角,刑麋之弭,河鱼之胶精心制得,那壶箭则是以泰山南乌号为杆,鸿鹄的羽毛,连箭头铁水都是天外陨铁,当年总共制成一百七十根箭矢,征战时用掉一些,这么多年失散一些,被奇人异士用去一些,现在这壶里的加上竹梢上插的,不过二十有三。/p
“阿臣,你过来。”/p
小东西本在研究徐家人捕妖用的大网,那网用秘术加持过,网身是一种诡异的红色,徐庄主说那也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据说那位能拉开轩辕箭的先人射死饕餮之后,便让门生晚辈将尸体抬回庄上,取其心血筋脉闭关七十日制成这张大网,又以饕餮的牙齿兽骨制成了七把诛妖宝剑,只是之后的几次动荡,那七把宝剑只留下一把,便是徐庄主腰上那把。/p
那把诛邪剑寒少宇早就见过,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