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神大人不是小孩子,所以君上的允诺,对她没甚诱惑力。/p
君上同旱神大人议了两句,旱神大人竟然一把抓起桌上匕首就抵在自己脖子上,也不知用了多大力气,也不知多恨的心,那刀尖竟然有一小部分戳进脖子里,当时就流了些血。君上耐心用尽拍了桌子,但还是拿这个女儿没办法。/p
寒少宇知道在大巫之前,有熊部落里原本也有个年老的巫师精通巫卜之术,听说在那位夫人临盆时,年老的巫师就受君命为即将出世的孩子卜过一卦,说是个小公主,还说这孩子同君上一样生而为神明,但却是一团燥火,燥火无焰,伤人无形。/p
君上当时跟他说这件事,寒少宇一听老巫这么说就开了句玩笑,说这帮巫师该不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怎么还是差不多的说辞,君上当时笑了下,将老巫巫卜所得继续说下去。/p
他说老巫当时解释,说这孩子随年纪增长神力一定大增,他通过卦象看到的赤地千里田地龟裂的景象,皆因这孩子而起。君上当时很惊讶,问那老巫,说难道我生的这个不是女儿,而是个为祸世间的妖怪?要真是这样就太可怕了,为了部落子民,我必须现在就弄死她……/p
当时君上年轻血性,说着就起身要进房一探究竟,老巫将手一张在屋前将他拦住,看他一眼颇为无奈。/p
“不是都同您说了这孩子和您一样生而为神明……”老巫道,“是神明就不是妖怪啊,更何谈为祸世间?她是罕见的旱神,只因是旱神缘故,所以有时候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气,真发起火,所在之处就会田地龟裂赤地千里,所以您和部落里的族人都要担待包容她,随着年纪的增长,她的控制力也会变强,也就不大可能再发生这样的事了……”/p
君上松了一口气,他生而为神,娶了许多夫人,在这个小公主之前也有过三个孩子,可遗憾的是他的这三个孩子并没有继承他的神力血统,而是和母族一样更趋近部落里普通的族人。非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就是那些孩子的寿命远远长于普通的族人罢了。/p
那几年寒少宇做过一件错事。/p
君上韬光养晦收敛锋芒的时候,他因不屑农事,擅自带家臣追杀舅舅差点在边界挑起战争。/p
君上当时的势力并不能同他的兄弟炎帝抗衡,所以素日在边界争端的问题上总有些畏首畏尾。即使炎帝部落的人故意挑起事端,君上也总是主动赔礼道歉,并以各种手段息事宁人。最颜面扫地的一次竟然划了一大块土地白白送给人家,还被炎帝部落的人一番奚落,君上虽心中愤懑,脸上却得笑着,也因那次,炎帝部落的人都说君上是颗‘软柿子’,也更加不将他们放在眼里。/p
那时到底年轻,寒少宇听这议论心中憋闷,性情也变得暴躁了些,兄长总是劝慰他说这只是君上时运未到。君上是真龙天子,大运一来就会一飞冲天。寒少宇虽相信兄长的判断,但炎帝部落的高傲和不屑还是让他很恼火。/p
舅舅同巫魔决裂不久,大势即去,部下分崩瓦解如同散沙,后来他想带着仅剩不多的部下吞并一个小部族,结果那个部族的人十分好战,舅舅的手下相继惨死,只有他侥幸突破重围,一路饥渴煎熬投奔炎帝而去。/p
寒少宇早得到风声,知道知会君上必然会被阻止,兄长对君上死心塌地,虽肩负血海深仇,说不定为大局还是会阻拦他,干脆就谁也没知会,私自带着家臣们北上直到边界,结果恰逢舅舅骑在马上同炎帝部落的兵士攀谈。寒少宇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带着家臣伏击,家臣们控制了炎帝部落的兵士,他则当着那些兵士的面砍下了舅舅的脑袋。/p
没有预料中复仇应有的快感,只有溅在脸上的腥臭的血珠子和空气里难闻的味道,是血的味道,混杂着舅舅身上散发的恶臭,他一路走来风餐露宿,赶路的这些天一定澡都没洗过。/p
寒少宇不想给君上带来麻烦,所以杀了炎帝部落的弓箭手控制住局面之后,他就没有再下杀手,杀掉舅舅报了大仇,让家臣们放炎帝部落的兵士回去,也知犯了大错,索性就在边界等着兄长带兵来捉他。/p
“二殿下还是躲躲……”寒啸天当时这么道,“按大殿下对君上的忠心,得知这件事必定请缨亲自来捉你,大殿下一定气急败坏,您还是躲躲,躲一段日子,等大殿下和君上气消了,等炎帝那边没有借机发难,这件事就会静悄悄过去的。”/p
寒少宇摇头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听寒啸天的话躲起来。他做这件事情并不后悔,也不想拖累君上和兄长,如果这个时候躲起来,炎帝部落的人要是借机发难,君上不能给他们一个交代,他们一定会找部落的麻烦,届时这件事就会落在兄长身上,按兄长的性格,他一定代他收过……即使炎帝部落的人不发难吧,此回他擅自带兵出行,又在边境同炎帝部落的兵士刀兵相见,这也已经触犯了军法,君上要责问下来,按兄长的性格,他还是会代他受过……/p
这两种情况无论哪一种都是寒少宇不想见到的,所以他不会躲起来。/p
寒啸天说得一点儿也不错,在边境只等了半日工夫,兄长就骑着都冰带兵找到他,他骑在马上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天色明明是晴朗的,寒少宇看着兄长,却总有一种乌云逼过来的感觉。兄长带兵围了他们,二话不说,先赏了他一鞭子。/p
鞭梢抽在脸上火辣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