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祖这是做什么!”/p
文兴挤过那些公子,从远处跑过来,寒少宇记得这小子刚刚是跟轩辕神殿中的侍卫一道去太子宫归还文君尸身,怎么他还留在这里?/p
“你起开!”云藏抹了把唇上血,将过来搀他的文兴推开,“是我出神,踩到祖父衣袍,这金衫是祖父封殿南郊时帝君所赐,意义非凡,是我出神未看脚下,无意冒犯,祖父教训得好!”/p
“衣袍而已,有这么重要?”文兴替云藏抱不平,“父祖不是这么是非不分的神君吧,为何为了一件袍子,对云藏出手?”/p
云藏拽了他一把,使眼色告知文兴一切到此为止,却被文兴忽视,文兴当着那么些公子的面儿替云藏据理力争。寒少宇很无奈,刚在殿中,这小子跟君上提了罢黜太子的事情,遭到拒绝后心情不佳,就请愿随侍卫一同送文君尸身回宫,君上考虑文兴虽和几个兄弟关系不大好,却到底是太子的亲生儿子,有他说和,太子太子妃那边对于文君的死也会好接受些,于是就答应了。/p
但谁都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没随侍卫一道儿去送尸首,反倒是在殿外等着,也不知道等在那里是做什么。/p
衣袍而已,的确没那么重要,更何况身上这件金衫寒少宇并不喜欢。/p
可即便如此又如何,这么些眼睛盯着,若不作这场戏,这些公子必然认定云藏有他背后支持,必然认定他替云藏出头,必定十分宠爱这个孙子,必定视云藏为眼中钉肉中刺,视云藏为夺嫡之争中最大阻碍,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寒少宇再有能耐,也架不住这么些居心叵测的小鬼折磨……/p
“这不是是非对错的问题。”寒少宇冷声道,“再说这是我同云藏之间的事情,并不需要你故作正义打抱不平……还有,别以为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暂居我南郊神殿,就和这里的这些公子有什么区别。在我眼里你们和他们一样,都是小兔崽子,麻烦至极的小家伙!”/p
“那你……那你……”/p
寒少宇瞥了文兴一眼,知他要说什么,出口打断:“此次替他出头,一来是日子闲的无聊找找事儿做。二来是你那两个兄弟的确胆大包天,我单纯看不惯他们作为,我这么说你明白了没有?要是明白了就闭嘴,扶你小叔叔起来,乖乖跟我回去,继续端茶递水洗衣做饭,我年纪大了,老胳膊老腿儿的倒个茶水都不方便。”/p
“小叔叔”这称谓是他故意提的。/p
云藏和文兴虽是叔侄关系,但因为年纪相仿,平时并不以叔侄称呼,都是直呼其名,寒少宇这么提即是埋汰他给自己找麻烦,也是暗示话中有话。/p
文兴也听出了些意思,又被云藏暗掐了一把,搀扶云藏去凤熙身边再不作声,凰烈瞥他一眼,用眼神埋汰他下手太重。/p
老凤凰带着云藏文兴顶着那些公子的目光走得淡定,寒少宇跟着离开,走了几步,再回头,四公主还站在那里,苏青盯着轩辕殿前的天官脑袋,脸上阴晴不定。/p
“一别多年……”寒少宇望着四公主道,“我是什么性情,四公主刚刚可是看明白了?物是人非,人事无常,凡人会随时间而改变,神仙自然也一样……”/p
四公主摇头没说什么,寒少宇继续道:“我的转变你看到了,你自己的转变你看到了吗?我可不记得曾经的你如此是非不分与虎狼为伍,而今呢?”/p
说完不再留恋,转身欲走,四公主那厢却又发问。/p
“应郎这话是什么意思……”/p
不用转头也知她的表情非常难看,曾经在一起时,她是旱神,脾气并不算好,他偶尔惹她不开心,她总会蹙眉说些气话,气急败坏最终就变成哭泣,他总拿她没辙,因此,总是妥协道歉。不过如今她‘换’了副面孔,这个姿色不比当初,尤其发髻上的龙凤金钗沉重而庸俗,再露出蹙眉的表情,一定颇难看。/p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寒少宇道,“蔷薇阁与你一叙,你我之间说过的话,发生的事都非我所愿非我所想,自你归来,我私下思虑,承认自己对你前情难忘,这算人之常情。可你呢?你非曾经的你,那你我之间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只是提醒你,你该看清自己的转变,也该看清身边人……”/p
四公主恻眼看了下苏青,又极快将目光转过来。/p
“应郎是对苏妃有什么偏见?”她轻声问道,“上回在蔷薇阁,我就发觉你对她似乎有偏见,她怎么你了?你在南郊久不上九重天,我觉得她不该冒犯到你的……”/p
“冒犯?”寒少宇不想多说,但四公主提了这茬,想起蔷薇阁情景,就一肚子火,“你觉得我对她有偏见是因为她冒犯我?我有这么小气?”/p
“你不小气?”四公主反问,“你不小气刚刚是怎么回事儿?”/p
“教训晚辈而已,你管不着。”寒少宇回答,“但我对苏青有偏见,绝对不是因为她冒犯我,你想知道缘由,就去查查今天摆在轩辕神殿前示众的天官,跟你身旁这位苏妃有什么干系,或者我再说的明白些,你可以去查查你儿子的后宫,查查这些年那些莫名其妙死去的妃子……”/p
不用再说其他,曾经的四公主很聪明,如今的四公主,虽然不甚了解,但能在皇宫深院混到这个阶级,想必也该有些聪明才智,最好不过点到为止,说得多了,深了,她必定以为他诬陷,必定又是一番口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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