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的出神,寒啸天拽了他一把,铛地一声,箭矢撞在头侧的盾上,响声让寒少宇耳朵一阵嗡鸣,脑仁也被震的有点疼。/p
老豹猫破口大骂:“二殿下,我他娘现在这种境况下叫你二殿下真是给你脸,我他娘就该叫你二傻子!您老这会儿是发什么呆?能不能将您老那对漂亮的眼珠子从青先生身上暂时挪下来,关注一下咱们现在的窘况?”/p
寒少宇被老豹猫箍着脖颈膀子十分难受,周围都是举盾牌的大汉,苗域湿热,那些大汉个个汗流浃背,酸臭不可闻,周围空气又不流通,寒少宇只觉得鼻子都不是自个儿的了,尤其是那些长着毛皮的妖怪,浑身上下一股馊水里捞出来的畜生味儿,臭得不得了,寒少宇觉得快要窒息,老豹猫还有点良心,从怀里掏了半天,掏了条丝帕给他堵鼻子。/p
“你竟然有女人用的玩意儿。”寒少宇将那丝帕一展,上头一枝独秀花开潋滟,可是看着绣工并不好,那花绣得就跟坨屎一样,挑眉,“你是背着大家伙不知,勾搭上了哪家的母猫?这看着可不怎么贤惠啊……”/p
寒啸天臊得面红耳赤,“您难道忘记了这是烈姑娘那年从昆仑拿回来的,说是跟王母宫的女眷学刺绣,绣了好多好多条,您当时还说烈姑娘不适合女红,硬是把花绣成了屎,还把烈姑娘气跑了,有一两百年都没到咱们南郊来走动,我跟您提让您登门谢罪,您当时是说了什么?您说烈姑娘就是被咱们这些大老爷们宠大的娇小姐,平顺时长,就该受点儿挫折,如果旁人不能给她挫折的话,那就只好您来给……”/p
“我说错了吗?”/p
寒少宇经这提点,终于想了起来,当时他对阿烈说那句,其实只是陈述一件事而已,而且阿烈绣的那牡丹,它真的就像一坨粑粑,没找到更好的比喻,心里怎么想就怎么一口说出来,没想到却生生毁了一个女孩子的自尊。阿烈从小到大,除了不像个女孩子,其他都被他们三个教养极好,但阿烈真的不适合做什么女红,她绣的那么厚一叠丝帕,每一张都像坨屎,如果要说精进,那就是一张比一张更像屎罢了,这纯属是费自己的工夫来恶心旁人的……/p
后来这句话之后,阿烈真的不绣了,还将那叠丝帕甩在了他的脸上,一气之下飞离南郊回了昆仑,有一两百年都没来走动。这种事情寒少宇并不放在心上,阿烈是什么样子,他清楚地很,他们是铁打的亲戚,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那种,而且麒麟族,应龙族和凤族世代交好,并不像其他联姻的神族那样互相猜忌勾心斗角。/p
所以那一两百年,虽没阿烈走动胡闹神殿显得冷清,只有轩会时常抱着阿烈以前给他从昆仑带的小玩意儿,偶尔坐在院子里望着天,询问他表姑姑为何生气。/p
“因为你是个坏脾气的麻烦鬼。”当时年轻,又被儿子折磨得各种头疼,寒少宇如此答,“表姑姑不喜欢麻烦鬼,父君也不喜欢。”/p
轩没敢搭话,只是颇伤心望他一眼,当年的他并未在意。/p
如今检讨,寒少宇知晓,他当年可能真的对轩管教的过于严苛,可能正是因为君上对这个外孙各种溺爱纵容,他便觉得轩的童年同自个相比未免过于幸运,而过于幸运,对男孩子的成长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p
“您没说错。”/p
寒啸天举着盾回他,又一只箭矢,撞在耳侧的盾上,铛地一声,震得寒少宇的耳朵又一阵嗡鸣,脑仁更疼。/p
“可眼下是说这些的时候吗?这状况咱们要怎么办?您刚刚说强攻,咱们怎么攻上去,顶着弟兄们的尸体?”/p
“箭总会射完的。”寒少宇自盾牌间隙看向土坯围墙,“即使射不完,也会有快完的时候,搬运间隙,或者他们更换弓箭手,即使九黎兵马身强力壮,也不可能有使不完的力气!”/p
寒啸天叹了口气,似乎也对眼下的光景十分无奈,寒少宇知他是什么意思,这样被压迫毫无还手之力,上古虽经历过不少次,可时隔太久,那种屈辱感大家都忘记了。而如今又想起来,就特别难受,连寒少宇都特别难受,然而,又很无奈。/p
“二殿下,您看那是不是青先生?”/p
“什么!”/p
忙转头看鸟儿,本来胸中小火苗就烧得腾腾,这一看更不得了,只见那只死鸟儿单手举着一柄盾牌罩在自个头上,屈身站在两块盾上,由两个身强力壮的将士拖着他正试图往战车移动,其他将士立刻明白过来他们想要做什么,纷纷避让掩护。/p
寒少宇气得推了四周将士一把,一蹦三尺高喊:“大鸟你干什么!青木臣你他娘究竟要干嘛!”/p
他本来是想学鸟儿那样双腿一跃跃到周围将士们的盾牌上,由将士们架着蹭过去支援的,谁知道大概是面现怒色,或者行为突然让周围的将士有些害怕,将士们瞬间避让,他的身旁空出了大片的空隙,巫箭簌簌而落,大腿处一凉,裤子破了,露出的皮肤上白鳞层叠而出,倒是没有受伤。/p
寒少宇觉得很耻辱,因为距离大腿根部很近,稍稍再往上一点,他的蛋蛋铁定会很受伤,即使侥幸没有被穿蛋而过,那也会影响好一段时间的功能,让他没法睡鸟儿,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那铁定悲凉。/p
“白痴!”鸟儿顶着盾牌回头白他一眼,喊道,“你是傻子?你问我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是谁要强攻?不这么上去怎么强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