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哥用力握紧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p
“上!大饼,放鸟!”/p
疯鼠雇佣兵们一跃而起,像敏捷的小兽一样向寺院后门冲去,很多人甚至干脆把步枪背到身后,拿出跑八百米测试的劲头玩命狂奔。/p
老滚带着几个动作快的伙计首先冲到了院墙边,从肩上把铝合金伸缩梯咔嚓咔嚓拉出来,瞬间形成了四五架高度接近院墙的“楼梯”,丁哥带着精悍突击队员踩着梯子呼啸而上,一个翻身直接冲进寺院内。/p
“咔”/p
坚硬的青砖磕得丁哥的脚有些微疼,不过他也没空去管这些,向左右打了个手势,疯鼠雇佣兵们立刻分成一个个作战小组散开,像黑水一样从各个方向渗透进寺院,抢占制高点和重要建筑。/p
一台漆黑的手持式无人机在六百米左右高度盘旋,高精度摄像头紧紧锁定着下方战场,令人惊奇的是,机体明明飞行高度不算太高,但是噪音却极小。/p
“先抢占偏殿,对,那儿的守兵刚撤。”/p
“中央突破的弟兄慢一点,前殿那里的兵还没撤完。”/p
“喂,往黑屋里钻的弟兄快出来,那是公共厕所!”/p
“……………”/p
哨兵的声音犹如“上帝之音”一样时刻汇报着战场情况,很多疯鼠雇佣兵对这种指挥模式相当不适应,就像是闭着眼睛听声音瞎摸一样,但是出于对战友的信任,还是咬咬牙照做了。/p
仅仅两三分钟,疯鼠雇佣兵们就拿下了寺院大概三分之二的地盘,只要再进一步,就能彻底把对手推出门了。/p
“等等,他们没出前殿,直接就在原地交接了…………艹,他们回来了,快跑!”/p
哨兵下意识地就尖叫出声来,好几个疯鼠雇佣兵差点真的转脚就往回走了。/p
“妈的,跑个屁,给老子上!”/p
丁哥骂了一句,把手里的自动步枪开了保险,飞身上前一脚踢开了前殿大门,此时,几个华裔雇佣兵军官正带着手下有说有笑走上台阶,一抬头,看见黑洞洞的枪口,他们的笑容立刻僵硬在了脸上。/p
“动手!”/p
丁哥一声暴喝,并抢先扣动了扳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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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冯祚突然从一阵惊悸中醒来。/p
又来了。/p
从回到家开始,冯祚就开始被一个接一个的怪梦困扰,一会儿他变成了妖魔鬼怪,把人杀得血流成河,一会儿他被五花大绑捆起来,吊在街头,被一堆人拿着刀砍,反正梦境就是一个连着一个,反反复复,折磨得人一晚上都不得安生。/p
按照小柯的说法,这应该是属于‘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一种,在下战场的士兵中最常见,不少人精神就完全固定在战场上最惨烈的那一刻了,发疯自杀的都不在少数,相比之下,他的程度还算是轻的。/p
“开心一点吧,至少这说明了,你的意志力没有你自己想的那么差劲。”小柯说道。/p
今晚的梦有点奇怪,自己突然变成了一挺机枪,张着嘴“哒哒哒”的pēn_shè出火舌,然后自己面前的人就一片片倒了下去,奇怪的是,明明都是一些不认识的面孔,可是他依然悲伤欲绝,眼泪不停的落下来,一边却还张着嘴pēn_shè这火舌,直到把所有人都打死为止。/p
“好吧,看来是精分前兆了。”/p
冯祚咕哝着,刚好膀胱胀得难受,于是看腻了天花板的他准备去上厕所。/p
架起拐杖,下床,拉开厕所门。/p
咦,为什么厕所有人了,占着个马桶,低着头呼呼大睡,脚下还丢着把寒光闪闪的…………西瓜刀。/p
仔细一看,这人还有点熟悉。/p
“喂喂,小光,小光,你他妈在干嘛呐!”/p
冯祚几巴掌下去把小光扇醒了,后者睡眼朦胧,盯着冯祚看了半天,突然他的眼睛就瞪大了。/p
“卧槽,阿………”/p
“阿你个头啊,小声一点。”/p
冯祚急忙举起一根手指,把小光的嗓门给压了下去。/p
“阿作你怎么醒了?”/p
“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儿干嘛,切屎呐?”/p
小光还没来得及说话,大门咯吱一响,又是一个人闪进来,还是个大块头,一下差点把冯祚和小光挤到墙边上去了。/p
“大熊?”/p
“咦,阿作,你又醒了啊,果然是病的不轻。”/p
“你才有病,你们到底在搞毛?”/p
“小柯那小狐狸跟我们说了,你小子患上了个什么怪毛病,严重缺乏安全感,整晚整晚睡不好觉,生怕被人搞死,于是我们哥几个反正闲得无聊,干脆一合计就过来帮你守着,镇镇魂,让你放心休息。结果来的太晚了医生不让进,于是只好爬排水管进来了。”/p
大熊慢悠悠说着,举起手里一大包快餐盒。/p
“刚买的沙县外卖,要一起吃点吗?v仔那逼硬是要去买可乐,说没那玩意儿饭都吃不下,真是讲究人。”/p
一种叫“哭笑不得”的情绪充满了冯祚的脑海,但是于此同时,它的心房却被温暖充满了。/p
一开始,冯祚特别想拒绝这种油腻腻的夜宵,但是这时,林聆的话又窜上了他的脑海,于是他改变了想法,能珍惜就珍惜一点呗。/p
毕竟,谁也不知道大家伙能在一起多久。/p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