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铮愣了一下，他想不明白聂老头儿为什么会说这种话，不过他偷偷留了个心眼儿，深怕有什么意外发生。/p
小姑娘随着他往自己席位走，好死不死聂老头儿又开口把她叫住了：“季小姐，能坐到我这里吗？我想和你说几句话。”/p
其实他单纯地只想表达感谢，而且他后来要着手对付穆家，万一小姑娘也被牵扯进来，没好下场，那他就真的良心过不去了。/p
小姑娘一只手被穆铮牵着，礼貌笑道：“聂爷爷，这里是公共场合，不宜谈私事，有话一会儿再说好吗？”/p
说罢，她撇下聂老头儿的手，跟着穆铮走了。/p
来法院只是走个过场，宣布于家人被判死刑立即执行，而后就直接集体去到另一个地方，看他们如何去死了。/p
听到审判结果的一瞬间，于老爷子面如死灰，他心里唯一一点生还的希望都没有了。原本以为，自己揭发了穆毅良，聂老头儿会对于家从轻发落的。/p
“都准备好了的话，那就一个个来吧。”聂老头儿倒是很淡定，这么多年一路走过来，生死之事他见得太多了，早已见怪不怪。/p
于家人一个一个轮流着被武警小哥哥们押到他们面前，枪声一次一次响起，季嫣依偎在穆铮身边，脸『色』有些苍白，但始终没说一句话。/p
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看着台上，没有人注意到有人半路上才来，穿着一身黑，蒙着面，大家都在奇怪他是谁，也没人注意。/p
等到于家年轻一辈都枪毙完了，聂老头儿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穆铮和颜敬轩，笑道：“于家罪有应得了，你们该满意了？”/p
穆铮只觉得理所当然，对着聂老头儿勾了一下唇角：“谢谢聂爷爷肯配合我们，这段时间您辛苦了，嫣儿前几天给的方子，还请您笑纳。”/p
说这话时，穆铮特意仔细观察了聂老头儿的神情，一提起那长生不老『药』的方子，他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p
“那是当然。”聂老头儿答应得很爽快，“那方子，我放在家给它当菩萨似的供起来，可真是个宝贝。过段时间不忙了，我就让人把『药』材找齐了……”/p
还没说完，穆铮不动声『色』地打断他：“聂爷爷，这件事不能轻易说出去，您明白的，影响不太好，我们还是……低调一点儿。”/p
两人在这儿闲扯些有的没的，谈话间，于家的大家长于老爷子，也被带了上去，枪抵在他脑袋上。/p
于老爷子已经无比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早晚都会死。/p
枪抵在他脑袋上，武警同志刚要扣动扳机，穆铮身边的小姑娘“噌”地一下站起来，冲上面喊了一声：“等一下！”/p
原本除了枪声，这地方挺安静的，除了穆铮和聂老头儿在说话，没人敢在这么严肃的场合瞎出声。小姑娘这一下子，把在场的人都惊到了。/p
穆铮出声问道：“嫣儿，你要干什么？”他下意识地以为，小姑娘是要救下于老爷子，心里暗暗担心了一下。/p
于家到这个地步，百分之八十都是拜于老爷子所赐，要是嫣儿在这种时候瞎善良，聂老头儿再一心软，那就完蛋了。/p
穆铮的表情有点紧张。/p
季嫣却是神『色』一凛，陡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眸子里全是冷冽的杀气，她对着正准备动手的武警同志道：“请恩准嫣儿亲手杀了他。”/p
这句话把穆铮都惊到了，所有人都看着季嫣手里的匕首，被问话的武警同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p
按理说，她这样显然是不合规矩的。/p
“聂爷爷，今日给嫣儿一个特权可好？”小姑娘不问别人，直接怼着聂老头问，目光平静而坚定。/p
聂老头儿眯着眼睛，抬起头来对她笑，问道：“你为什么想亲手杀他？”/p
小姑娘手上依旧拿着匕首不放，眼里依然不见一丝慌『乱』，沉静道：“他曾对嫣儿图谋不轨，意图玷污我的身子，那时嫣儿就想过，有朝一日一定亲手杀了他。”/p
杀人这件事，小姑娘看别人干过，自己还真没有亲手干过，若不是恨一个人恨到骨子里，她也不会残忍到这个地步。/p
“嫣儿，别闹，快坐下。”穆铮伸手要拉她，小姑娘一脸倔强地甩开，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聂老头儿，等他的回答。/p
聂老头儿想了一阵子，冲小姑娘微笑点头，表示答应，反正这人必死无疑，至于怎么死，就随他们活着的人高兴吧。/p
穆铮眼睁睁看着小姑娘拿着匕首走到于老爷子身边，他心里始终暗暗担忧着，狗急了会跳墙，他深怕今天出什么意外。/p
季嫣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于老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它撕碎，于老爷子已然麻木，双目无神，看着她道：“你来吧，让我死得痛快点儿。”/p
季嫣听罢，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痛快？我偏不让你死得痛快！”/p
说着，她一刀捅在于老爷子的肚子上，扎得很深，小姑娘语气平静：“我要将你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挖出内脏去喂狗！”/p
死不可怕，生不如死才可怕。/p
于缙跟着聂老头儿坐在台下，看着疼爱自己的父亲那么痛苦狼狈，他一冲动，从座位上跳起来，差点冲上去要杀季嫣。/p
还好穆铮始终警惕着四周的情况，看见于缙站起来，他赶忙大喊：“把他控制住，别让他『乱』动！”/p
一旁的武警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