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陈长生的歇斯底里,走到这一步的陈树清和吴巾帼,颇有无可奈何之意。/p
都已经没有回头路了。/p
事情远远地超过他们的掌控,已经走向全面失控。/p
今晚发生的事情,对于四大门阀来说,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摔在他们的脸上。/p
什么门阀,两个超强战力就能把人吓垮『逼』得远走国外,就能把全家老小杀个精光。/p
一人即宗门的时代,就像一重铁幕笼罩过来了。/p
没有任何人能过逃脱。/p
“长生,咱们回去吧。”/p
陈树清拍着儿子的肩膀,陈长生狠狠一跺脚:“你们走,我要回去找找。”/p
“不用找了,找不到的。这次是特制的弹『药』,连渣都不会剩下。你以为那些人做事,会那么鲁莽吗?会给人生机吗?你最多也就只能找到一团灰。”/p
陈树清叹一口气,平心而论,他对李锐并不算反感,毕竟李锐与陈家并不交恶,相反,有这么强大的朋友是一件好事。/p
但既然牵扯到家族,那就要着重考虑利益的事情。/p
在关于今晚的计划这件事上,陈家实际上是被排除在外的。也只在最后的时刻,收到一点消息。/p
但那已经太晚了。/p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们的计划来,没有一丝遗漏的部分,甚至他们连赵三千和李锐的会面需要回避这种心理层面上的推测都做足。/p
没有办法的。/p
“我知道你难受,可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残酷之处。将来你接手家族,还会遇到……”/p
“够了!”陈长生甩开父亲的手,转身就走。/p
隐约看得见,他的脸颊上甩下几滴眼泪,被火光照耀得闪闪发亮。/p
“你家孩子出去锻炼是对的,这些年,他成熟很多。”/p
吴巾帼劝慰道。/p
陈树清沉重一声叹息,没有理会,只是摇摇头,也走了。/p
吴巾帼和吴映月看向那团火光,冷笑一声。/p
“死了也好,早就该死了。还想把我女儿从我手里夺走,真是做梦。”/p
吴映月一言不发。/p
“妈,他对咱们家并没有多过分,最多也只带走我,如果换成别人,恐怕……咱们走吧,别说了。”/p
吴巾帼恨恨地看一眼那燃烧的大火,旋即,优雅地转身离开。/p
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p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p
……/p
一场大火,带来许多改变。/p
带走敌人,也带来欢喜的盛宴。李家所留下的巨大缺口,是一块非常硕大的蛋糕,这个蛋糕,足以让其他家族分个痛快。/p
从此再无四大门阀,只有三足鼎立的状态。/p
这也从侧面说明,富人,或许只是权贵们眼中的一盘菜。区别只在于,什么时候开吃。/p
以及好不好吃。/p
无论如何,这终究是上流社会,少数人能够接触到的巨变。/p
对于普罗大众而言,生活还是那样,肉或许涨了一块钱,那又怎么样,难道就不吃肉吗?不可能的。/p
在这份平静之上,天池白家,再一次挟强势归来。/p
也正是这一次,武道界再度认识到,武道世家的厉害之处。/p
任你李锐再厉害,也是几发飞『毛』腿二踢脚的事儿。/p
还想逆天?/p
不存在的。/p
在这个寒冬里,天池白家『露』出强大的一面,着实震撼到许许多多原本以为这些武道世家快不行了的人。/p
原来瘦死的骆驼,终究还是比马更大啊。/p
只是可惜,一位天才的陨落。/p
当然,也有无数人拍掌相庆。/p
“李锐?终究不过是一粒沙砾,放不长久的光芒。这种乡下土包子,也敢来京城撒野,也不看看他自己是什么什么玩意儿。”/p
天池白家一位公子哥,一日在国『色』生枭会所吃饭时,公然嘲讽。/p
他们已经不再惧怕李锐了。/p
因为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p
消息传回江华。/p
陈长生带回去的这个消息,一时间也是令得许多人都悲痛不已。/p
但李家却并未有什么动静。/p
甚至,在李锐的个人别墅中,连祭奠都没有。/p
更没有葬礼啊衣冠冢什么的。/p
李家的女人只是平平静静过着自己的日子。/p
江华有方一道和陈长生罩着,也没人能够惹得起李家。/p
这同样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p
不管李锐怎么样,始终,这些人脉,还在这里。/p
李家就不会倒。/p
十二月的阳关淡暖,这天上午,简素言躺在阳台晒太阳,半眯着眼睛。/p
简素梅躺在简素言的身旁,忍不住担心道:“姐,你说李哥会不会真的死了,你这么年纪轻轻的,不会就这么守寡了吧?”/p
简素言眼皮子干脆闭上了:“你死他都不会死,用点脑子吧。”/p
“姐人家哪里没有脑子啦,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我这还不是为你好!”/p
“为我好就别妖言『惑』众,你姐夫像是能够这么容易就死的人吗?别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算见到尸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借尸还魂呢?”/p
“可现场都没有活人,他哪里借去?”/p
简素言不太耐烦:“你抢劫你还先问问别人能不能抢劫的啊?”/p
简素梅无话可说,半晌,幽幽憋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