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城,一间精致的房间里。/p
一血袍青年男子正在弹奏古琴,琴声幽幽,香气袅绕。/p
这男子居然是焚香弹琴,好雅致,就如同那书院的书生,草庐的隐士般。/p
这弹琴的男子赫然正是那血袍老祖。/p
一白衣胜血的俊美男子走了进来。/p
“拜见老祖。”/p
这白衣男子跪在尘埃里,“不知老祖传召属下所谓何事?”/p
白衣男子正是那暮云北辰或者也可以叫赤炎真火,此时他的声音无喜无悲,声线也是直直的。/p
血袍老祖抬起头看着暮云北辰,“赤炎,林素素是谁。”/p
暮云北辰神色微微动容,“属下最想杀之人。”/p
“哦。”/p
血袍老祖感兴趣的问道,“一个实力低微的人类女子,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在意。”/p
暮云北辰低下头似乎不想说,顿了顿终于开口,“属下前身因她而死。”/p
血袍老祖叹了口气,看了他很久。/p
“执念啊,不知是你的执念还是他的执念。”/p
血袍老祖的他指的是真正的暮云北辰。/p
“属下不知。”/p
血袍老祖站起来慢慢走到窗外,看着翩翩飞舞的蝴蝶。/p
“那你又是谁呢。”/p
白衣男子猛然抬头,“老祖!”/p
“莫要再说了,你去闭关找回真正的自己吧。”/p
“谢老祖点拨。”/p
暮云北辰或者也可以叫赤炎真火伏地不起。/p
血袍老祖又渡到古琴旁,“去吧。”/p
“是。”/p
……/p
大衍城,一间简陋的民居。/p
一只正在大吃大喝的菜青虫猛然抬起了头。/p
“臭女人,你特么的就是灾星啊,你到哪儿,哪儿死绝。”/p
“该怎么救她,特么的大爷的记忆混乱了啊,用什么法子能恢复实力呢。”/p
菜青虫急的是团团乱转,“我想想啊,想想啊。”/p
“妈的,想不起来了啊。”/p
……/p
猎城,水牢里。/p
林素素很疼,非常的疼。/p
疼痛惊醒了她,只见水里游着一群群的小鱼,这些鱼儿见到新鲜的血肉立马一拥而上,啃食着。/p
许多人的腿已经被啃的只有白骨了,偏偏这鱼的唾沫里带有止血的成分,血液很快凝固了。/p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也莫过于此吧。/p
“素素。”/p
王北归涉水走到她身边,不由分说的扛起她。/p
“放开我,你要干嘛。”/p
林素素挣扎着,可是她挣不脱王北归的手臂。/p
鱼儿啃噬着他的血肉,疼痛让他的额头冷汗淋淋,青筋暴暴。/p
可是他依然站着,把林素素举的高高的。/p
此时已经有人受不住疼痛,跌坐在水里的,鱼儿们蜂拥而至,这人立马变成一堆白骨。/p
更有人想攀上石壁逃生,可是四周滑不溜溜的,如何攀的上呢。/p
还有人想爬上别人肩头,那人不让,两个人自相残杀起来。/p
人性的邪恶与美好,在此一览无余。/p
王北归的腿只余白骨了,为了不至于倒下,他用凝固术固定住自己的腿骨,再用最后一点点气力布了个简易阵法,防止旁边的人过来。/p
做完这一切,他力尽而亡。/p
死前他还在想,“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林素素的呢。”/p
林素素已经哭不出眼泪了,因为多日滴水未尽,她体内的水分一点一滴的干涸。/p
身边所有的人已经死绝,尤其是那个一直咒骂她的人,直到死还在骂。/p
底下的鱼儿们都围在王北归身边,张着嘴巴等着。/p
林素素的意识慢慢的陷入黑暗之中,她看到了地球时代的过往人生,都说人死之前会回溯一生。/p
我真的要死了吗,林素素想着。/p
我真的要无声无息死于此地吗。/p
……/p
猎城,地下冰库。/p
冬天的时候仆人会从大河锯来巨冰,留着夏季给王家子弟或者高级管事们消暑用。/p
这个世界虽然有能制冰造雪的法术,但是并不普遍,用自然的冰依然是主流。/p
此时巨冰中却坐着一位比冰雪还要白的男子。/p
只见他一会儿目光坚毅似乎要冲破什么封印,一会又神色平静,无喜无悲。/p
“林素素,我必定置你于死地。”/p
“林素素,她的死活管我什么事?”/p
暮云北辰残留的神识正在和赤炎真火做着殊死斗争。/p
突然这男子身上越来越热,如同地狱烈火般,周围冰消雪融。/p
他自己的身体仿佛也要烧成灰烬般,慢慢的越变越透明。/p
火从内往外烧,再继续烧回内里。/p
烈火正在清除一切杂质。/p
两日后。/p
男子睁开眼睛,目光里没有一丝人类的意志,他是……/p
纯粹的赤炎真火。/p
……/p
大衍城,一方无人空地。/p
“我试。”/p
只见一只菜青虫跃入高空,然后似乎被什么挡住了,跌了下来,摔的头破血流。/p
“我再试。”/p
这只菜青虫又一次跃入高空,又一次摔了下来,它的腿断了一只。/p
“我还试。”/p
它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拼命的跃往高空。/p
“我试试试……。”/p
它一次一次的跃了上去,仿佛那里有它最珍惜的东西,它不要命的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