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葵再次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是大片大片的空白,漫天的雪花遮住了视线,她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里,该往哪里走。/p
只好站在原地,等到雪花一点一点地把身子覆盖,待全身的体温都冷下去时,却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响起。/p
“阿葵,我来带你回来。”温柔的少年音,一点一点地将她带回现实中。/p
思绪似乎一下子便回到了从前,她已经没有太多的意识去找记忆了,拼了命也要站起来,一把抓住他朝着自己伸过来的双手。/p
手指从雪里动了动,随着朝着地面散落的雪花之外,整个梦境全都消失。/p
随之而来的是一大片的黑暗,又是一个无眠的黑夜。/p
手掌心传来的疼痛让她昏昏欲睡的意识得到了暂时的清醒,想要起身却发觉浑身都发出了一阵难忍的疼痛。/p
借着微暗的夜光看去,地上散落的绳子,隐隐便能猜出了什么。/p
却见大门微微一开,走进来一个女子。/p
那人蹑手蹑脚地朝着这边走来,冬葵此刻连把青姬变出来的力气都没有,就算是要杀她的人,也认了。/p
反正这么活着,也比死好不到哪里去。/p
那人影越来越近,还未等冬葵察觉到熟悉后,那人便跪在了她的身边,轻声掩泣。/p
“白宁?”冬葵有些不太确认的道。/p
只见来人猛地抬起头来,抑制不住语气中的激动道,“夫人您?”/p
“我没事。”冬葵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然后便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你还好吧。”/p
她隐隐觉得这么久不见她,定是出了什么事。/p
“自您走后,殿下便去了地府,可回来后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先是莫名地去了一趟天族,又派人去烧了蝴蝶谷,我担心三七会出事,提前将她藏了起来,被殿下关在了地牢数日......”白宁一口气将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又望着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人,顿时连哭的力气都没有。/p
她紧紧的握着眼前人的手,许久才道,“殿下没有变,我相信他。”/p
白宁闻言,顿时眸中一惊,顿时沉重地点了点头。/p
殿下是全天下最温柔的殿下,也是唯一一个专一正派之人,她断不会相信一个人能变化如此之快,就算是做出有悖良心的事,那个人也绝不是他。/p
“我带你走。”白宁不忍看她这么受折磨,“如今妖族已经乱成一麻,若是您有什么事,我又怎么能过意的去。”/p
冬葵摇了摇头想也没想拒绝了她,然后奋力地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枚令牌,“你带着三七离开,有了这个他们不敢拦你。”/p
“可我......”白宁连连摇头,“我不能让您一个人在这里。”/p
“放心。”冬葵笑道,“殿下他不会伤害我的。”/p
窗外有几个人影,许是被发现了,冬葵眸光也多了几分着急,催促着白宁赶紧离开,“再不走就真的没有机会了。”/p
待白宁从窗外跳出去后,此时一旁的大门轻声被人推开,走进来几个人,火把照亮了整个房间。/p
走在前面的洛桑尘冷冷的扫了一眼床上的女子,见她闭着眼睛的模样,顿时生出了想要走过去的冲动。/p
身后人打断了他,“殿下,没有人。”/p
“我们走!”洛桑尘狠狠的别开了眼睛,随后面无表情地离开了。/p
堂堂一个天族神仙,他就不相信掘地三尺,也不会找到那人。/p
回到了长青殿内,一个木制摇篮里躺着一个被一层蓝光紧紧包裹的小孩,洛桑尘脱下了一身墨色长袍,信手搭在了一旁的木架子上。/p
他仅仅朝着四周看了一眼,侍人们纷纷识趣地退了下去。/p
待大门关上后,他便坐了下来,深处手指揉了揉额头,对于这几天的举动,顿时觉得百感交集。/p
唯有那小孩安稳的呼吸声,能让他得到短暂而又珍贵的休息。/p
“你说这场戏,我是不是演得过分了?”男子挑眉,轻笑一声便恢复了之前的冷漠。/p
回应他的只有小孩的呼吸声,洛桑尘望着他幼小而发软的身体,顿时心里五味杂陈。/p
房门轻轻地被人推开,只见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p
重赫手中端着茶杯,轻轻地放在了他面前,然后便朝着一旁的摇篮里走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小孩犹如鸡蛋一般光滑的脸蛋,顿时便露出了一副幸福的笑容。/p
“白宁已经平安离开了。”重赫开口道。/p
男子闻言,“是你故意放她走的吧?”/p
“那也比殿下借着抓白宁的理由去看夫人好吧。”重赫不忍心拆穿了他,眸中却露出了一丝难以掩藏的疑惑,“你若不同我坦然,我会以为你是个假冒的。”/p
“呵呵。”男子闻声一笑,“我别无选择。”/p
“可是殿下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夫人呢?”重赫还是有些搞不懂,若只是因为应付眼前事,大可不必如此。/p
洛桑尘却端起了茶杯,明显就不想回答他。/p
重赫收回了手,“这小子是真人送来的?那真人呢?”/p
此言一出,洛桑尘身形一震,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起来,放下茶杯后道,“谁知道。”/p
“殿下烧了他的蝴蝶谷,这可真是......”让人猜不透。/p
“烧了又如何!”洛桑尘忍住了眸中的怒火,“他敢背着我带冬葵走,又置我颜面与何地?反正这件事......没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