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男子走后,江阴这才看向一旁的宁清月,略带调侃地道,“这男的是你夫君?”/p
宁清月闻言转过头来,两人都被那绝命锁缠住了手脚,给人一副同病相怜的感觉。/p
空气里呢喃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道,女子微微皱眉,语气淡淡的道,“怎么了?”/p
“没什么。”江阴回眸,一想起方才那个男人,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就觉得他算不上男人。”/p
“哦?”宁清月闻言,顿时觉得有趣了起来,见他一副看透情爱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那你觉得什么样的男人算得上男人呢?你这种?”/p
江阴闻声一笑,眸中闪过一丝愧疚,“我也算不得。”/p
“少年看起来像是个有故事的人,说来听听看看?”宁清月好奇起来,眸中的悲伤顿时消失得干净。/p
“我成人时有一个心爱之人,却因为的再三犹豫,让她嫁给了别人……”江阴声音逐渐降低,长眉下的一双眸子划过一丝忧伤。/p
“我这人向来犹豫得很,竟不曾想,会让我后悔至如今。”江阴突然露出了一副无所谓的笑容。/p
宁清月却问,“那她最后……死了?”/p
江阴点头,“天机妙转,巧不可言,她竟是别人的转世。”/p
“那你为何不去找她?”宁清月道。/p
江阴摇了摇头,“既是一世羁畔,就让那些往事都随风了去。”/p
说到这里,二人之间也渐渐热络了起来,宁清月也不再如方才似的冷淡,让人不易接近。/p
“那个人生来不陷入儿女情长中,除非山上的和尚和那尼姑婆子,我要是当年不那么固执,听从爹的安排,也不会落得今日这副田地。”一说起往事,似乎只有死了的人,才会说得平淡无奇,似在讲着别人的故事。/p
“那你是怎么死的?”江阴好奇道。/p
“你方才没听明白?”宁清月眸中浮现一丝质疑,见他一脸懵的样子,鄙夷后便回答他道,“我若说是被心爱之人亲自杀的,你可相信?”/p
江阴闻言浑身一震,却见她一副淡然的神情,倒觉得眼前人内心如此之强大。/p
也怪不得她死后魂魄能存世这么多年,原来是因为如此深的执念。/p
“你为何如此执念?”江阴突然问道,从方才二人的对话中,丝毫看不出他们之中有任何的感情可谈,只能看出宁清月对他深深地恨意。/p
可转念一想,爱之深方恨之切。/p
结果如何,也是自己当初的选择,怨不得任何人。/p
“他就是执念。”宁清月回答,然后看了一眼自己。/p
当年的宁家不比以前的西蜀四家,鼎盛时期甚至远远超过了丘何庄。宁家人秉持着旧国木槿的传统而活,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光复木槿。/p
而宁清月是宁家嫡出的大小姐,聪明伶俐,美貌如花,城中多少人家都踏破了宁家的门槛,却都被宁清月自己拒绝了。/p
宁家家主极为宠爱她,便对此事睁一眼闭一眼,背地里却在偷偷张罗谁家的儿子贤良,竟不曾想,她竟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一个寒门出身的慕容长洛。/p
长洛当时是个能文能武之人,宁家人执拗不过宁清月,也只好忍痛割爱,点头同意了这门亲事。/p
自大宁清月嫁人之后,宁家家主就一病不起,从此再不能料理家事。/p
长洛收任协助宁家兄妹共同管家,可宁家依然不同往日,犹如寒冬里的玫瑰,一点一点地衰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p
慕容家就在宁家败落后突然崛起,宁清月当时陷入了慕容长洛的温柔陷阱里,丝毫没有察觉这一切与朝夕相处的枕边人有关。/p
可毕竟一切都来得十分巧合,宁清月就是死前,也觉得一切犹如一场噩梦,让她难以接受。/p
就在慕容长洛毫不犹豫的一剑刺穿了她的胸腔时,她才悔悟了过来,并发誓要与他同归于尽……/p
死后因为恶毒而触犯了妖族,被关押数百年,可她也丝毫没有减少对那人的恨。/p
说到这里,宁清月突然笑了一声。/p
“你笑什么?”江阴忽然问了一句。/p
“笑自己蠢。”宁清月回答,“当初就该听从父母之命,嫁一个老实人,一辈子相敬如宾,举案齐眉……”/p
“别说了。”江阴见她一副难受的模样,对她的遭遇产生了同情。/p
“等这件事过去了,就乖乖的去投胎转世,去过一过你今生最向往的日子。”江阴沉言,似乎觉得这句话说得十分有理。/p
可眼前的宁清月却依旧是一副淡然的神情,“好。”/p
……/p
蝴蝶谷的傍晚十分难得,绯红的夕阳挂在天边,一行大雁飞了过去,映入了这幅难得的山水画里。/p
一只蝴蝶忽然飞了过来,停在了男子的鬓边,似要为他做点缀。/p
冬葵见状一笑,忍不住开玩笑道,“你看,它都知道你好看,飞你这儿来了吧?”/p
男子轻轻晃了晃脑袋,这个动作在她的眼里像个小孩一般幼稚,却隐隐透着可爱。/p
“它得不到我。”洛桑尘看向了她,伸出手习惯性地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然后话题一改道,“你这面具什么时候取下来,我看着挺别扭的。”/p
冬葵闻言,摇了摇头,却又目带好奇的问了一句,“不好看吗这张脸?”/p
“这可是我求了易安好一半天才得的。”冬葵突然说漏了嘴,只见身旁男子眸中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