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个白尘手下似乎要为他求情,话还未说完,便被环生反驳了回去。/p
“凡求情之人,与之同罪!”/p
此言一出,无人再敢发出一丝声音。/p
回去的路上,天桀反复地摩挲着剑柄,似有话要说,知道走进了太子殿内,环生手指伸向了脸颊处,轻轻一扯,一张透明的假皮自他精美的轮廓处渐渐脱落。/p
回眸之际,恰巧撞见了天桀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便轻声问道,“你还在想今日之事?”/p
天桀眸中闪过一丝愧疚,随后跪在了地上,道,“公子托付之事,我没有办好。”/p
“你怎么不想想,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环生道。/p
天桀楞了一刹,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反而害得他在大殿上遭人辱没。/p
环生起身,退去了身上的白色罩衫,端坐在茶色案几旁,一束墨发顺着他白皙的脖颈处垂至胸前。/p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非就是真的。”环生轻声道。/p
却见一人匆匆前来,来人脚步匆忙,咚地一声退推开了门,天桀明显感到了他来意不善,连忙起身拔出剑来。/p
却见来人一身紫色长袍,袖边的腾龙图案上云雾晋升,给来人增添了一丝诡异。满头青丝束在了脑后,只简单地插上了一支朱钗。/p
待看见腰间竹笛时,天桀才认出了他。/p
环生起身,超他走了过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p
晏深不搭,目光却是盯着他的手臂,疑惑道,“你受伤了?”/p
环生轻声一笑,随后动了动胳膊,“常在水上走,哪能不湿身呐。”他说得十分轻巧,好似那道上并没有伤到他身上一般。/p
晏深却道,“是那个女人吧。”/p
他说的十分笃定,并非只是心中随意的猜测,“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她。”随后不等他回答,便募地走了出去。/p
却见男子一副淡然的神情,目光追溯到他抬脚跨出门槛后,便不留痕迹地收了回来。/p
天桀突然脸颊处一片绯红,随后也跟着匆匆而去,却被身后人叫住,心中也跟着咯噔一声。/p
“是你让他回来的吧?”环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眸中笑意渐渐熄了。/p
天桀转过身来,也不再遮掩,直言道,“是我。”/p
环生闻言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知道了,白皙的脸上并未看出任何表情来。/p
许是心里实在故意不去,又怕二人之间因此生了沟壑,天桀解释道,“我实在是害怕公子,会因为一个女人而......”/p
“够了!”环生打断他,敛眸又道,“出去。”/p
天桀闻言便走了出去,走出去后轻轻的关上了门。/p
环生握在笔上的手指节发白,从一小掇白纸最底下抽出一副还未完成的画卷来,上面画着一个女人的轮廓。/p
四周是婆娑夜色,女子微微仰着脑袋,一如二人初见,她仰着看向自己的样子。/p
愚蠢,又让人放心不下。/p
“你是谁家的小娘子,还是快些回家吧,若不然被坏人盯上了,可就不好了。”他小声嘱咐,明明是一句随口而出的话,却听她道。/p
“你不就是吗?”/p
想到这里,环生忽然勾了唇角,眸光也多了一丝温柔。/p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呢。/p
许是在初见后便埋下了情种,再后来复见时,才不知自己早已情根深种。/p
而那些日子里,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那个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女子。/p
他想过放她自由,却在她执意离去时,心痛不已,只好再次使出卑鄙手段,只为将她占为己有。/p
她若想当保护苍生的天女,他就杀了这天下人。/p
她若想嫁给别的男子,他就杀了那人,将他挫骨扬灰。/p
这就是自己的霸道,为了一个女子,不惜手段,就算她要自己放弃这大业,他也绝不会犹豫片刻。/p
四海八荒,也不及她的一颦一笑。/p
想到这里,男子中断了回忆,提笔沾墨,提笔见,墨汁顺着柔顺的毛须滴落了下来,滴答一声,随后轻轻拂袖,笔端游走于画卷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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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阁内,一个红发女子被关在铁笼子内,手脚上的铁链粗得似乎要扭断她瘦小的胳膊。几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留在那铁笼前。/p
晏深望着眼前的女子,不禁皱了皱眉,“这是?”/p
天桀摇了摇头,便将昨日之情况一一细说于他。/p
一边听着天桀的描述,一边望着铁笼里的女子双膝跪在地上,双手被反锁在身后,整个人都以一种极为难受的姿势,跪在自己身前。/p
“是你锁的吧。”晏深道,这种锁法是为了提防她逃脱牢笼,若是让环生看见了,定不会舍得让她受此屈辱。/p
晏深走到她的身后,细细一看,红发间几根银针插了进去,在光的反射下闪着熠熠光辉。/p
银针扎地很深,只剩下不至一半还裸露在外面。晏深收回了目光,看向天桀,“她这是入魔了。”/p
“公子说并非是入魔。”天桀道。/p
晏深沉眸一笑,他虽常年蜗居于枫叶林,却不失白白活了这么多年,孰真孰假,他还是有分寸的,这世间妖魔鬼怪,他也清楚的。/p
“入魔既入魔,不一定是要犯下大错,或是习武不当,任何时候,任何人,心术不正,自然会偏离正道。”晏深道。/p
天桀却沉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