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烟雾散尽后,三人均如空气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旁的慕容亦寒眸中一冷,望着地上的盒子,便抬脚走了过去,弯腰捡了起来。/p
那盒子上遍布着一些如同符咒的花纹,这些符号又有些熟悉。/p
身旁的家仆一见几人溜得干净,不免为自家主子有些愤怒。/p
“公子,这陌雪逸欺人太甚,竟拿一个桃木匣子来欺骗您。”/p
又一人道,“是啊,公子您怎会信这假话,这人……”/p
那人突然停下,知道慕容家不能提起那个名字。/p
而众人之间的慕容亦寒却站了起来,将那盒子捧在心口处,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状。/p
这倒让一旁的众家仆有些意外,纷纷不知如何是好。/p
“公子?”管家蹙眉,心里也晓得小姐在公子心里有多么重要,可他身为长辈,却还是要提醒一句,便开口道,“何必执念过去,慕容家唯一的希望,便在你身上了。”/p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便走了出去。/p
傍晚,天边还遗留着一轮宛如鹅蛋黄的夕阳,余晖淡淡的打在房檐上,落下一丝金光,暖化了灰白墙壁的单调。/p
陌雪逸与二人分道扬镳,便匆匆离去,冬葵与江阴搀扶着喜悦一步一步地走回了院里。/p
望着喜悦的脸,江阴深感愧疚,手臂上金光闪烁,脸上也因痛苦而变得越来越扭曲起来。/p
冬葵这才看见他手臂上的禁锢,“你这是什么了!”/p
江阴闻言,轻轻的摇摇头,无力的道了声,“无事。”/p
冬葵顾不得江阴手上的符咒,便跑了出去,再进来身后多了一个人。/p
来人是城里有名的民医,素有妙手回春之称号。/p
来人一身灰色素袍,身上斜挎着一只木箱,从夸跨进门后,江阴便闻见了一股淡淡的药味。/p
“先生称呼?”江阴起身,秉袖道。/p
“公子叫我孔七便好。”/p
“孔七?”冬葵闻言,这名字实在有趣,江阴责怪了她一眼,转而朝那先生道歉。/p
“小妹年纪小,未经人礼,嘴里说话难免不知轻重,还望先生莫怪。”/p
先生径直走到了床前,望着床上女孩脸上的流脓的伤口,倒也不惊,许是为人医者,已经见惯了罢了。/p
“无事,我在家中排行第七,所以有了这个名字。”那先生替冬葵解围,这倒让二人对眼前人多了一丝好感。/p
虽着素裳,却贵于旁人。/p
医者仁心,救人之命当为再造父母,自当是被人敬重的。/p
先生打开了一旁的木箱,里面排列整齐的各色膏药,倒让冬葵一惊,这箱子虽小,虽什么都有。/p
果真是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p
他拿出了一瓶药水模样的东西,取少许蘸在抹布上,轻轻地擦拭着喜悦脸上的伤口。/p
长久的暴露,导致伤口与头发已经长在了一起,若是要让伤口恢复,就得把那肉里的头发一根一根的拔出来,不然,就得感染,后果不敢想象。/p
先生从箱子里拿出一颗药丸,嘴里道,像是说给一旁的二人听的。“我要清创,就得下麻药,受这么重的伤,这姑娘以后……”/p
“唉。”他叹了一口气,眸中闪过一丝怜悯。/p
“无事,容貌再如何,也终究只是一副皮囊,多少人披着这副皮囊,却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江阴沉眸,冷声道。/p
先生从木箱里拿出一把镊子,用白酒消了毒后,便用干净的抹布擦干,转身朝冬葵道,“你去烧一盆热水来。”/p
冬葵应声,便离去。/p
先生一只手拿着镊子,一只手握着干净的抹布,那脓水已经微微泛臭,先生却毫不皱眉,便用镊子夹住一根细如丝的头发,轻轻一扯,便生生地从那肉里扯了出来。/p
喜悦微微皱眉,像是感觉到了疼痛,江阴一见,便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没事,大哥在呢。”/p
“她这伤也不是治不好。”孔七突然道,语气中却多了一丝迟疑,手里动作却没有因说话而耽误,依旧是那么熟练的打理着伤口。/p
“什么办法。”江阴闻言,灰暗的眸子也多了一丝希望的光辉。/p
“早年游行天下,听闻不少稀奇坏事,城外村有一农女,拥改造容貌之术法,城里不少女子皆向往之,只不过......”孔七迟钝,手指轻轻一扯,又一根头发从那肉里被镊子夹了出来,只见一旁的抹布上头发越来越多,那伤口也因镊子的扯动而冒出了鲜血。/p
喜悦本就苍白的脸因为失血变成了青白色,好在孔七给她付下了药,能止住这一时的疼痛。/p
只是药性一过,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p
“不过什么?”江阴急言道。/p
“能遇见她,便是你自己的缘分了,我也是道听途说罢了。”孔七叹了一口气,行医多年,他什么样的事没见过,被砍断双腿因为没有来得及处理而生了驱虫的,被摔下悬崖粉身碎骨的,误食了毒物而中毒导致神志不清而自残的,他什么惨状没有见过,只是这毁人容颜的,他倒是少见。/p
而女子素来爱美,若是醒来发现了自己横在脸上的疤痕,孔七想到这里,便是想尽毕生所学,也无能为力。/p
“就是走遍整个三界,我也要找到她。”江阴轻声呢喃,眸中星火闪烁。/p
“公子有这心,想来也是好的。”孔七道。/p
头发已经扯光了,冬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