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江辰正回到江家大宅,早已经过了午夜。/p
除了守门的佣人,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睡着。/p
江辰正上了二楼,打开卧室的门,远远地瞧了瞧床上那个已经熟睡的身影,刻意放轻了脚步,走进浴室。/p
洗完澡出来,江辰正蹑手蹑脚地地爬上了床,刚要躺下来,却听到身边叶瑾瑜声音嗡嗡地在问:“回来啦?”/p
江辰正将头挨近了叶瑾瑜,温柔地问:“是我吵醒你了?再睡吧,没事了。”/p
叶瑾瑜摇了摇头:“不是,也没睡得太沉,心里有事。“/p
江辰正躺了下来,抓住叶瑾瑜的一只手,轻轻地捏了捏:“老婆,这两天你辛苦了。”/p
“你比我还累,快睡吧,我不跟你说话了。”叶瑾瑜在黑黢黢的房间里打了个呵欠。/p
“回来路上,我在车里睡过一觉,困劲已经过去了。”江辰正翻了个身:“既然是有心事,有话想问我?”/p
叶瑾瑜沉默了片刻:“辰元呢,跟你一起回来了吗?”/p
“辰元说想去凌芳芳那儿,我给送了过去,他们母子三人住在二叔一间公寓里,明天我去接辰元。”江辰正回答。/p
叶瑾瑜长出了一口气,整了整江辰正身上的被子。/p
“我就坐在车里,让子晖把辰元送进去的。”江辰正似乎猜到了叶瑾瑜的想法。/p
“哦。”叶瑾瑜回了一个字,江辰正的处理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叶瑾瑜已经对凌芳芳生了戒心,只希望江辰正离她远一点。/p
“就为了问这事?”江辰正明显笑了起来。/p
叶瑾瑜摇了摇头:“我想问的是,船员起诉恒洋货运的事,真的……没有关系吗?”/p
虽然白天的时候,江辰正轻松地把这事转了过去,然而,刚才叶瑾瑜回到卧室,独自想了半天,却越想越不轻松。/p
江辰正伸出手,将床边的一盏台灯打开,随即往床头上靠了靠,半坐了起来,道:“今天一早我就接到当时跟我们去马里湾的一位家属代表电话,说是船员们自己开了个会,决定将这次的事次诉诸法律,他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毕竟受到这么大的伤害,称得上九死一生,我中间从灵堂出去了一趟,就是为了和船员代表们谈一谈。”/p
“所以,他们还坚持要告吗?”叶瑾瑜不放心地问。/p
江辰正笑了笑:“我只是听了听他们的想法,并不打算阻拦人家,毕竟,这是他们的权利,而我作为法人代表,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p
叶瑾瑜也坐了起来:“和你有什么关系啊,都是刘昶惹出来的事。”/p
江辰正伸手,和叶瑾瑜十指紧扣起来,回道:“你当然知道有关系,当年我坚持要入股恒洋货运的时候,你差不多恨得我要死吧!”/p
说着话,江辰正伸出胳膊,将叶瑾瑜揽到了自己怀中:“现在我回头想想,也觉得自己当时的作为,实在匪夷所思。”/p
“想听实话吗?我那时只想看你的笑话,你怎么就中了叶瑾懿的毒,死活非要上他们父女的贼船。”叶瑾瑜一边吐槽着当年的江辰正,一边无奈地笑起来。/p
江辰正紧了紧叶瑾瑜的手:“看来,当时的我,还真是太不可爱了。”/p
“何止不可爱,”叶瑾瑜抬头看着江辰正:“妈都被你气坏了,当时你是故意的吧,一定要控股,然后又把恒洋货运交给刘昶,自己撒手不管,真是……『色』『迷』心窍!”/p
说着话,叶瑾瑜直接伸手,在江辰正鼻子上拧了一下。/p
江辰正下意识地躲开,一把按住了叶瑾瑜的手,笑道:“我当时的确太过刚愎自用,还有,以为叶瑾懿是我的救命恩人,才无条件地相信她和刘昶,好吧,是我错了,我道歉。”/p
“道歉有用吗?”叶瑾瑜到底叹了口气:“算了,现在说这些,一点用都没有。”/p
“我知道,这是我犯下的错误,我会自己承担,”江辰正道:“我已经告诉船员代表,他们完全可以走法律程序,即便是将我与刘昶共同列为被告也没有关系。”/p
叶瑾瑜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要和刘昶分担责任?我几乎可以看到,他会为了自保,硬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你的身上,这种人根本没有良心底线。”/p
江辰正用手拍了拍叶瑾瑜的后背:“不用担心,我又不是什么纸老虎,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不会逃避,不该我承担的,你觉得……我会傻乎乎地全担下来吗?”/p
叶瑾瑜打量了江辰正片刻,故意摇了摇头:“说不定会呀,你要是倔起来,十匹马都拉不回头,我又不是没有领教过。”/p
江辰正被逗笑:“这难道就是江少夫人对我的评价,实在不妙,我在老婆心目中的形象,居然这么差!”/p
叶瑾瑜注视江辰正好半天,手抚着他的胸口,笑道:“老公,你放心吧,不管怎么说,我都站在你这边,你就是再倔,我也得不放弃地、傻乎乎地要抓住你。”/p
“接下去的话,是不是如果我真坐了牢,也会来给我送牢饭?”辰辰半开玩笑地问道。/p
叶瑾瑜想了好一会,抬头看向江辰正,表情郑重地道:“不要拿这件事开玩笑,我不会看着你坐牢,万一……我第一个饶不过的就是刘昶,他敢害我的丈夫,那么从我妈妈还有外公的账算起,刘昶所有欠叶家的,我都会跟他一桩一桩地讨回来,绝不会再留给他任何情面。”/p
“放心吧,事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