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叶下意识的一躲,可秋水『射』来暗器的飞行轨道并不是直的。她一惊的同时,暗器已经擦过了她的右臂,鲜血骤然溢出。/p
说不疼是假的。暗器的边侧十分厚钝,完全是靠强悍的内力催动了极快的速度打了过来,将韩叶的胳膊划过深深的伤口。她疼得面『色』一白,可是自己的动手速度也完全不减,机关拨动,微型弩的箭矢下一刻倏地向秋水『射』了过去。/p
为了提高命中率,箭矢中也是暗藏了许多细小的长针,秋水显然没能防住。“她”身子向右急躲,为了避免韩叶的武器与她所发出的暗器一般,会改变轨迹,又随手抓起了附近的长刀将箭矢一击。可这样一招明显是多余和有害无益。轻微的爆裂声过后,细针立马飞出,不少打入了“她”的皮肉之内。/p
细微的痛感和麻木感渐渐袭来,让秋水心中更是一惊。/p
“她”的后腰此时撞到了一堆码得整齐的箱子,因为“她”方才一掌大力按在了箱子的侧面,导致这木箱变形。/p
“她”不过是瞟了一眼,却透过裂开的缝隙,看到了箱中黑黝黝,圆滚滚的器物……和大祁军中传言的火雷,长得无二。/p
这一眼过后,秋水冷冷地笑了起来。/p
韩叶看向秋水的站位,脸『色』已经无比沉凝。/p
“你到底是何人?”为拖延时间想想办法,韩叶沉住气问道。/p
“自然是,你们的敌人。”秋水一把扯下碍事的面纱,男人的相貌,与他并不再沙哑的男声,完全在韩叶意料之内的,出现在韩叶面前。/p
“兄台怎么称呼?”韩叶的眼『色』静若寒潭,语气中还带着几分的轻蔑与讽意。她说罢之后顿了一顿,又低笑两声道,“算了,就叫你秋水吧,也不必告诉我你姓甚名谁了,不太有兴趣知道。反正,过了今夜,你就是死尸一具。”/p
看似柔弱的女人,口气却是不小,秋水阴恻恻地看向韩叶,“你们的军营里,男人都是如此无用?要你这样一介女流出面?”/p
“不,对付你,我一个人就够了。”韩叶冰冷的笑意不减。/p
“哦,是吗?”秋水说罢,大掌一劈,身侧的箱板瞬间碎裂。他几乎是立马就从中拿出了一个火雷,托在手中,一边打量,一边瞥视着韩叶的表情。/p
也许,对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火雷。/p
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只要找到了火雷,毁了军火营就已经不错,顺带毁了粮草更好,若是直接用大量的火雷将军营夷为横尸遍野的废墟,简直就是完美至极。对方打的算盘,韩叶此时彻底了然于心。/p
她缓缓吸了一口气,平静无波的面『色』之下埋藏着汹涌的深思与情绪。火雷在秋水手中,她此时更不敢轻举妄动,稍有差池,一颗火雷就足以毁了整个军火营。她几乎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祈求细针上所淬的麻『药』迅速起效。/p
可是,对方哪能没看破韩叶的打算,随着身体的麻痹感愈发强烈,秋水淡淡问了一声,“有毒?”/p
“是,若想活命,你最好……”/p
韩叶的话还没说完,秋水就将她立马打断,他眼中冒着凶光,恨恨地说,“不想活命!我一家七口都在齐泽虹的手上,今日若是无所作为,死的就是他们!”/p
“我们可以帮你!”韩叶立马叫道。/p
“你们?若不是你们打入大祁境内,何来我今日的境遇!?”/p
这个世界总是有如此多的矛盾面,人人都有人人的苦衷。韩叶心中此时划过一丝绝望,她深知这个被『逼』到穷途末路的男子,今日至少会毁了军火营,来换取家人的『性』命。/p
细针上淬了高浓度麻『药』,对方居然能坚持到此时,可见身体异于常人,是个厉害的练家子。/p
秋水眼中的痛意瞬间闪现,没能逃过韩叶的眼睛。能为家人做出此冒死之事,不见得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他分明还很留恋他的家庭……韩叶只见秋水的面『色』愈发决绝,脚尖点地欲腾飞而起,料到他怕是撑不住『药』效,决定立马动手了。/p
同一时间,韩叶提起一口气,卯足了劲,向着秋水的方向飞去。/p
秋水手中的火雷落地,轰的爆破后,震碎了周遭火雷的储藏箱。/p
紧接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随即响起,火光直冲天际。这声音将撤离到安全范围的营中兵士震得面『色』沉痛,就算是远在战场的衡渊,也听在了耳中。/p
衡渊几乎是立马反应出来发生了什么。对方节节败退的打法,原来等的就是现在这一出。引出他们的大部队到很远,好将他们的营帐炸的粉碎。无论他们这一仗将敌人打得多么落花流水,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已经完美地实施。/p
衡渊心中感到强烈的不安。他立马发号施令,命全军返回大营。好在敌军已被他们消灭了大半,没有能力对他们采取追击战术,故而这次撤回可以说没有什么阻挡。/p
衡渊带着他的部众,急急赶往大营的方向。越是靠近,那黑夜中熊熊燃烧的火光愈为清晰。他心中一滞,直到看见了距离火光数里之外的人群,一颗收紧的心,才略微放松下来。/p
追夜似乎知道他的心思,连步子都踏得快了起来。衡渊首当其冲赶马到了那群人的面前,便见到吴痕,站在最首。/p
他将眼神在人群中扫过,心中估『摸』着几乎军营中的所有人都逃了出来,多少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