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看上去大约才只十四五的小姑娘,长相稚嫩,眉目间却已经有了十足的风尘味儿。/p
醉红楼里到处都烧着炭火盆,十分暖和,这个姑娘也和其他人一样,抹胸裙外披着一件单薄又透明的纱衣。/p
华霄眉头一皱:“谁让你进来的?”/p
小姑娘吓了一跳,站在门边上,讪讪笑了笑:“我看见你们拿腰牌给妈妈看了,你们是来查朱新的案子的?”/p
华霄和黎轻交换了一个眼神。/p
“你过来。”黎轻冲她招了招手,“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p
“我叫莺歌,我从八岁起,就跟着瑛娘姐,是她负责教导我。我刚才在外面听见妈妈跟你们说的话了,那个,瑛娘姐不是那样的人,她其实也想为朱新守身的,可是咱们这一行,总是身不由己。瑛娘姐离开的时候跟我说了,说朱新虽然做了许多坏事,但他跟我们是一样的,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她说,等她安顿下来之后,就会给我写信,让我帮她留意一下朱新案子的结果。”/p
自称莺歌的小姑娘说话很软糯,说着说着,眼眶里就包上了泪水。/p
黎轻和华霄面面相觑:这个瑛娘,真不愧是朱新的老相好,果然知道一些事!/p
可惜他们来晚了一步。/p
“她有没有说过朱新做了哪些坏事?”黎轻问莺歌。/p
莺歌摇了摇头:“这种事,她哪儿会告诉我呢?要不是朱新死了,她估计也不会说。”/p
黎轻又问道:“你知道她会去哪儿吗?”/p
莺歌再次摇了摇头:“不知道,把她赎走的人面生的很,也没说是什么地方的人。”/p
黎轻拿出一片金叶子来,递到莺歌面前,说道:“那……如果瑛娘给你写信,你把地址记住,我会定期派人来问你有没有消息,可以吗?”/p
莺歌有些不确定地看着黎轻:“你们……”/p
她的话才刚起了个头,外面突然传来打闹的声音。/p
原本,这醉花楼里,各种各样的声音嘈杂的很,但这打闹就发生在瑛娘门口的走廊里,声音又大,这才听得十分清晰。/p
“是你自己愿意借钱来下注,老子们又没『逼』你,你喝花酒都有钱,居然不还老子的钱,老子今儿打的就是你。”/p
“谁让你们那儿翊王妃只能活七日赔那么多?不然我能押在七日那儿吗?”/p
“她嫁过去就死还赔得更多呢,老子管你那么多,七日早就过了,那翊王妃还活的好好儿的,你自己押错了,赔了钱还能怪老子?”/p
“……。”/p
黎轻竖着耳朵听了几句,总算是听明白外面的人争吵的是什么了,她好笑地看向华霄,却见华霄面『色』铁青,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p
“主子,我去把他们轰开。”蔡保方道。/p
莺歌不知道是不是说可怜人说顺口了,哀怨地说道:“这都是这几日的第三拨了,这些人真不是东西,居然赌别人什么时候死。不过,这翊王妃也是个可怜人啊,就跟我们一样。”/p
黎轻还没来得及对莺歌这番话做出反应来,眼前就是一道影子闪过。/p
再看时,华霄已经抽出了蔡保方身上的佩剑,冲到门口,打开门,手起剑落,正在打架的几人当中离他们门口最近的一个,身体和头颅瞬间分了家。/p
顷刻间的鸦雀无声。/p
须臾,一道尖叫声拔地而起,紧接着,周围接二连三的尖叫声和杀人了的声音声声不绝,片刻之前还歌舞升平的醉花楼,陷入一片混『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