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闪过血光,白梨落看见手里的短刀,锋利的刀刃被蔺仲蘅死死握在手里,大滴大滴的鲜血顺着男人的手腕,啪嗒啪嗒落到了两人的身上。/p
白梨落只感觉从手腕到刀口一阵哆嗦。/p
刀锋,抽不出来也刺不进去,只在蔺仲蘅的手里生割硬锯。/p
那该有多疼啊......./p
“小舞女,想杀我?”男人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问。/p
“你不放我走......我只好杀了你,”白梨落大口喘着气的说,“反正迟早都要被你开枪打死,还不如我先下手。”/p
“好样的。”男人霍然起身,没等女孩反应过来,短刀已然飞向了墙壁。/p
蔺仲蘅用那只血淋淋的手抓住白梨落将她按倒在舞台的光束中央,一字一句的说:“杀了我,你就自由了,我的命,欢迎你随时来取。”/p
“还是你杀了我吧,”白梨落凛然说,无畏的看向男人,“我不想做无谓的挣扎。”/p
男人用血淋淋的手指抚『摸』着她的柔唇,就像在为她涂口红一般。白梨落品尝到了男人的血的滋味——腥咸,苦涩,芬芳。/p
“你生是我的人,要死.....”男人森冷的词语,冰雹一般砸向她的听觉:“也是我的鬼。”/p
刺杀蔺仲蘅之后,白梨落没有受到任何的处罚,每天依旧按部就班的打扫,但是,想要逃离的念头却一天比一天强烈。/p
黄昏时分,正在忙碌的白梨落听见隔壁房内传来一声顿重的破碎声,紧接着是一阵崩溃的哭声。/p
白梨落闻声跑到了蔺仲蘅的油画展厅,看见一个麻花辫的女佣捂着头低低的尖叫着。/p
“怎么办!”“怎么办!”麻花辫哭得不知所措:“蔺先生会杀了我的!”/p
白梨落跑到她身边,看见地上的一幅木刻版画仿佛受了诅咒一般,被劈成了两半。/p
“我不小心脚一滑,撞上了这幅画。”麻花辫惊魂未定的回忆着刚才的情形,“然后它就掉下来摔坏了。”/p
“你什么都别说,”白梨落盘算着这可能是一个,让蔺仲蘅大发雷霆赶她走的好机会,便对麻花辫交代,“我替你揽下来。”/p
“可是这对你不公平。”麻花辫不想这样,胆战心惊说,“你没见过蔺先生发怒是什么样子的。”/p
“你什么也别说就行了。”/p
动静引来了管家和男仆,几个人看到地上被一分为二的木刻版画,也惊呆的说不出话来。/p
“是我不小心打碎的。”白梨落真的自己揽了下来。/p
“先生才回家,”管家说,“你自己去跟他解释吧。”/p
看这满屋的艺术收藏,白梨落知道,蔺仲蘅的是个很有品位和修养的男人。/p
打碎的这幅画,也是稀世臻品。/p
来到蔺仲蘅的休息室,已闻言此事的男人双手『插』在裤兜里,黑『色』丝质衬衣的前三颗纽扣松散开,『露』出一线天的蜜『色』胸膛。/p
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p
白梨落瞥了一眼书桌上的伯莱塔,不安的移开眼眸。/p
没等男人开口,女孩抢先担负了罪责:“难得看见中世纪木刻版真迹,心里一激动,上前一个不小心,便摔成两半了。”/p
“你知道这幅画?”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兴趣。/p
“克里司图斯的《青年女子肖像》。”白梨落回答:“十三世纪宗教绘画,有考古修复痕迹。”/p
“知道它的价值吗?”/p
“唯一留存于世,”白梨落深吸一口气:“索邦拍卖行起拍价八百万英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