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纤素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开车去了李子清的家里。/p
听到门铃赶来的李子清刚打开门,就被亲了个猝不及防。/p
柔软的舌头如蛇一般擦着李子清的嘴唇,邀请着他与之共舞。清新的气息拂过脸庞,似春风让人沉醉其中。李子清放任自己将人揽了过来抱在怀里。/p
两人就站在门口亲的难舍难分。/p
她想通过另一个方式来释放内心里压抑的愤怒和委屈,抱着李子清的肩膀不肯撒手。/p
这不是两人都想要的开头,但来的也不会太让人难以接受。只是李子清先找回了自己的脑子和思维,轻轻推开亲吻自己的任纤素,手却还是放在她身上。然后关上了门,将人带进了房子里。/p
“怎么了?听楚甜说,你下午有事出去了。”李子清靠着任纤素侧坐在沙发上。/p
他不是不喜欢任纤素的亲近,只是很清楚事出反常必有妖。/p
然而任纤素并不想解释,盯着李子清用眼神问你真的要在这时候停下来?/p
“听着,我不是拒绝你,也不是不想和你……”李子清笑着比划了个手势,然后正『色』的说:“我更关心你的状态,你现在有点儿反常。”/p
任纤素重重出了一口气,颓然的倒在沙发上。/p
“借你的沙发睡一晚上。”她充满沮丧的说。/p
“可以,我给你拿被子。但是我还有房间,你确定要睡沙发?”/p
“嗯。”任纤素面对着沙发椅背,闷闷的回应。/p
这世界多的是逃不出的牢笼,但人是如此都不自由。几乎都是在固步自封,那么努力之后却在原地打转。/p
任纤素的脑子一直在轰隆轰隆的响,就像是有人在耳边打鼓。脑袋膨胀、探索、膨胀、坍缩……不断的重复一个让人心烦意『乱』的过程。/p
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她不会昏『迷』,也不会就此死去。/p
但现在宁愿死去,活着太痛苦了。/p
如果出个车祸,没死的话,送去医院,她妈妈说不定立刻接到医院的电话,让她器官移植。家属死去,家属是不是可以优先享受器官资源?/p
肝脏移植只需要一部分,另一部分也许会给别的什么人。/p
眼角膜也可以用。/p
如果心脏没有停跳的话,也许立刻就可以上器官资源名单。/p
任纤素忽然开始恐慌自己留不下一个完整的尸体,连死亡都是破碎的。/p
她以前不明白为什么人们追求留个全尸,更顽固一些的老人不希望火化。/p
其实火化还能接受,毕竟是完整的。/p
虽然都会化成一捧灰,看上去没什么区别。/p
但就是为自己悲哀。/p
正巧,李子清抱了被子过来,他轻轻的给任纤素盖在身上。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坐在地上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期望能给她片刻的宁静,让她能够安然的入睡。/p
“李子清,你想过结婚吗?”任纤素转个身面对李子清认真的问。/p
“为什么又提起这个?”李子清挑着眉『毛』不可置信的看着明显受了什么刺激的任纤素。/p
“如果结婚的话,我们就是彼此的家属。你会听从我的遗嘱,帮我做决定的,是吗?”任纤素没等李子清回答就继续说:“我要火化,不捐赠任何器官。如果我出了意外,能不抢救就不抢救。要是我得了癌症,我希望中晚期的时候镇痛治疗,不要说什么吗啡会上瘾,我更怕疼。要是我成了植物人、脑死亡,请第一时间放弃治疗。我不要那种留下骨头的火化,我要直接烧成灰,现在墓地费这么贵,你直接把我撒到海里吧。”/p
李子清在吃惊中抚『摸』着任纤素的额头,焦虑的问:“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好端端的说这些?”/p
“我心里发慌。”任纤素已经不知道第一次吞咽口水,总觉得脑子都要炸掉了。/p
“我带你去医院吧。”/p
“你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的。”/p
“但是能让你好受一些,你不是说每次去医院做个检查,回来后就会感觉很好吗?”/p
“我有预感,这次不会好了。”/p
“那你到底发生什么事?”/p
面对耐心的李子清,任纤素心底里觉得他其实个可以倾诉秘密的人。似朋友,似闺蜜,也似爱人。但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开不了口,话到嘴边也吐不出来。/p
任纤素干脆转身,不再言语。/p
好在李子清不是咄咄『逼』人的人,他守护在任纤素的身边给她支持。/p
陪伴,比语言更有力量。/p
感受着来自身边的温暖,任纤素似乎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保持着浅浅的呼吸,闭上眼睛打算让自己进入梦乡。/p
平息着来自内心的躁动,忽然眼睛一酸,泪腺就不受控制的开始分泌眼泪。/p
“我哥得了肝硬化,我妈想让我给他做移植手术。”任纤素带着哭腔的说了出来,似乎是发泄满心的委屈,似乎是要将恐惧散发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仿佛流不完的眼泪,和放肆的哭声。/p
她很是难过,为什么要出生?/p
没人询问过一个婴儿,为什么你要出生?/p
她也从未询问过母亲,为什么生了出来却又如此冷漠?/p
从小到大,母亲和兄长都当她是透明人,却从不在关键时刻当她是透明的。家里没钱的时候,断然的决定不想让她继续读书。兄长需要做生意支持的时候,就想起了任纤素这个人。/p
逢年过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