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纤素睡了一个好觉，早早来到公司，开门，开灯。/p
清理会议室的垃圾桶，昨天泡过茶的茶具拿去清洗。/p
第一个打卡。/p
然后吃完早餐，等其他人来。/p
其实作为一个人事，早到晚到公司并不会有什么影响，也不会让老板另眼相看。/p
但任纤素已经察觉到这个情况一段时间了，她不愿意待在家里。/p
哪怕开车在路上『乱』转，也不想回家。早上醒来，除了懒床的时候，连洗漱都要用最快的速度，舍不得在家多待一分钟。/p
接着来公司的人是余川。/p
“早上好。”任纤素礼貌的打招呼，面对有点困顿的余川想了想问：“昨天团建怎么样？”/p
“哦，又不过节又不放假，没几个人想去，所以就算了。”余川温和的笑笑说。/p
“可我昨天去了，那家店挺好吃的。你下次再有这种餐厅，记得告诉我一声。”任纤素小心的观察着余川的表情说。/p
“你一个人？”/p
“不是啊，和昨天那个客户，李子清。”/p
余川低着头笑笑然后抬起来，难掩失落的说：“是吗？”想了想又问：“对了，你们怎么认识的？”/p
“这是个秘密。”任纤素调皮的说。/p
“那你们……”余川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双手来回比划。/p
“我们关系还不错，有点儿共同的爱好。”任纤素不想说她其实和李子清没什么关系，只是证实了余川的感情之后，她不想给余川留下什么想法。/p
虽然大家是同事，相处的不错。/p
但谈恋爱什么的就太过了。/p
任纤素不想谈恋爱。/p
她甚至是个不婚主义，也是个丁克。/p
婚姻和孩子对她来说是整个女『性』群体的累赘。/p
当然这是自己的想法，比如祝锦就有孩子，而任纤素还很喜欢多多。/p
余川似乎领悟到她的意思，说了句好好上班就回了自己的位置。这不过是一场缥缈的暗恋，也许还带点儿苦涩，但那又怎么样呢？每天都有人分分合合，而任纤素至少给足了体面。/p
会计事务所的销售，就是电话销售。每天必须打一百个电话，通话时间不得少于三个小时。/p
几百个电话里有几个意向客户，几个意向客户里真正能签约的可能就一个。/p
他们总是打电话，然后被挂电话。/p
还没等自我介绍完，那头就已经是忙音。很多被『骚』扰的无话可说的客户，看到号码被标记为销售之类的就直接挂。/p
这是一份很有挫败感，很需要耐心的工作。/p
任纤素是做不来的。/p
挫败感，那种被一次次挂断电话，难过的时候几天都没有一个意向客户的感受。/p
任纤素不想感受。/p
可如果不拼搏，如果不能有大海捞针的信心，她一生也许就这样呆在办公室里，拿着微薄的工资。也许等三十岁，也许等明年，就找个合适或者不合适的人就结婚了。/p
然后就是生孩子、『奶』孩子。与丈夫搞好夫妻关系，与丈夫的妈妈开始婆媳战争。/p
直到被生活磨灭的一点锐气也没有。/p
无法想象那样的未来是自己的未来。/p
中午的时候，余川特意走过来问任纤素要不要一起去吃东西。/p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p
工作餐一般都很简单，盒饭、快餐，不喜欢吃肉全吃素材的，可能不到十块钱就一份。/p
但余川直接带着任纤素去了三楼。/p
一家很有名气的海鲜餐厅。/p
办公室里会时常开玩笑的说有钱了就来这里消费，会欺骗新人说我们团建就是来这个海鲜餐厅。/p
实际上，余川和任纤素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人。/p
“以前我问你要不要一起吃饭，你都会拒绝。但今天，我想直接带你来。”余川站在门口眠着嘴唇说。/p
“来都来了，那就去看看呗，反正我也一直想来吃吃看。”任纤素难得表现的宽容，率先走了进去。/p
其实两个人吃不了多少，但余川还是一个劲儿的将菜单上的招牌菜都给点了。/p
然后点了两个人的饭和一扎酸梅汤。/p
“经常看你喝酸梅汤，你应该是喜欢的吧。”余川带着局促的问。/p
“当然。”任纤素点头后抿着嘴尴尬的笑笑。/p
不会有人特地去关心别人喝的是什么饮料，不会去观察他经常喝的是什么饮料。这种个人习惯，要么是亲密的人，要么是有心的人才会知道的。/p
“余川，我来公司两年了，会计部大半个江山都是我的。除了你和几个老员工，新人几乎都是我招的。但最近来的那个李灿不是我招的，你知道老板是什么意思吗？”任纤素谨慎的问。/p
“我可能要走了。”余川想了想说。/p
“为什么？你在公司做了五年，是资历最老的会计。而且，你是主管，老板为什么会想让别人空降来代替你的位置？”任纤素简直觉得不可理喻，她脸上的愤怒连上菜的服务员都觉得害怕。/p
为了避免惹怒客人，服务员都尽量来去匆匆。/p
“因为李灿的家底深厚，如果有她在，公司会方便很多。而且李灿也是个资深的会计，她的手上有很多本市大公司的资源，她才来两个月。已经有好几个普通纳税人的合同，小额纳税人连她自己都做不完。她带来的价值，比销售部几个人都还要高。”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