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入了秋,天气有点儿冷。/p
任纤素翻箱倒柜也只找出两条厚『毛』毯,叠加上给李子清当被子盖。/p
幸好,房东的沙发是布艺沙发,可以保暖而且柔软。/p
不过李子清倒没在乎那么多,他表示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催促任纤素尽快睡觉。甚至不让她洗澡,让她直接躺床上睡觉。/p
“需要我给你讲床头故事吗?”李子清替她整理着被子打趣的问。/p
“好啊。”任纤素顺着他的话回应。/p
轮到李子清无语,但他还是坐下来一半笑意一半无奈的看着任纤素。/p
“大学的时候,我第一次见你,你正跑的满头大汗。周慕辰在和我们上一秒在和我们讨论中文系的美女,下一秒就故意大声的说谁都没有我女朋友漂亮。也就是你,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口,笑的傻乎乎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是真心的,但我觉得那可能是他说的唯一一句正确的话。”/p
李子清起初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是个姑娘。还是别人的女朋友,他还有室友要『操』心,犯不着去找什么不愉快。/p
但她笑的幸福的模样也被李子清留在心里。/p
他那时候就想,为什么会有如此好骗的姑娘,为什么一句话就能让她得意忘形到如此的地步。/p
那个姑娘会带东西给周慕辰吃,却从来不去和他的队友们打听他有没有乖乖的。她从不翻手机,也不盘问。知道篮球社有活动,不管能不能带女朋友,她都尽量不参加。/p
仿佛是个来学校一日游的。/p
其实李子清和任纤素有过一次正式的对话。/p
韩博被韩夫人弄的焦头烂额,宿舍的公用洗衣机坏了,宿舍里都是被韩夫人泼的水。李子清没办法,只能带着韩博去篮球馆里散散心。彼时的韩博还没有病的那么重,他对人群也还没有那么抗拒。/p
只是比较沉默。/p
沉默的只想坐在后排,而任纤素通常也是坐在后排的。/p
“然后呢?”任纤素好奇的问。/p
“然后你先说话了。”李子清笑着回应道。/p
其实比较讽刺,因为任纤素不是和他说话,而是和韩博说话。/p
她一只手撑着头,歪头瞧见韩博满脸紧张,满头的汗水。/p
“帅哥,你是不是生病了?”任纤素关切的询问。说着,她就拿出自己随身带递纸巾递给韩博擦擦汗。/p
“谢谢。”韩博窘迫的说,然后在任纤素诧异中跟李子清换了个位置。/p
“他有点儿社交恐惧,不习惯跟陌生人说话,你别在意。”李子清说的淡然,他的双手紧握出卖了他的心态。这是他第一次直面任纤素,希望得体,希望留下个好印象,希望能打开话题。/p
“哦,这样啊。那没事,你们继续看球赛。”任纤素说着转过头,似乎不打算再说话。/p
然后李子清也没搞清楚自己想要个什么结果,几次试图说话,却在任纤素认真看比赛的目光中没有开口。/p
“然后呢?”任纤素躺在床上好奇的问,她都不记得这茬。更加不记得韩博的事,韩博更不可能记得她。/p
那时候在场的三个人,恐怕只有李子清记得清楚。/p
“没有然后,一听到比赛结束的哨声,你就走了。”李子清『摸』『摸』鼻子尴尬的说。/p
任纤素笑的有点儿胃疼:“这不像你啊。”/p
“我妈那时候病重,我却不确定自己要什么,所以几次想搭话都算了。余思瞳知道我的是李旭丰的私生子,缠的我更加紧迫,我烦不胜烦。其实你离开的时候,那时候我已经很少在篮球社活动,都是想你了,所以去篮球社等一等,想见见你。”/p
他们都比别人早一步成熟,学会分担生活的承重。/p
“对不起。”任纤素伸出手『摸』了『摸』李子清的脸,她从未想过会这样辜负一个人。/p
“与你无关,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说对不起。”李子清笑了笑补充:“我还记得那次跟你说过,我们没必要每次都聊这个事,这次是先提起,是我的错。”/p
“有个人这么喜欢我,是我三生有幸。”任纤素说完后将手收了回来,思索着说:“其实我这几天胸口有点儿疼。但是我之前做过心电图,都是正常的。”/p
“那还是胃有问题,答应我,如果实在难受还是去医院吧。”/p
任纤素听话的点点头。/p
“你先休息,早点睡。”李子清站起来就要关上门。/p
“把门打开。”任纤素说:“我怕门关上,我叫你的话,你听不到。”/p
就是一扇木门,它没有那么强大的隔音效果。/p
但任纤素就是怕,没有由来,也没有理由。李子清听从了她的话,将房门开着。关上了卧室的灯,然后是客厅的,自己打开手机的光走到沙发上躺下。/p
任纤素深呼吸几次,安然的闭上眼睛,比自己预想中的更快进入沉睡。/p
一夜安眠,没有梦,也没有中途醒来,而是一觉睡到天亮。/p
走出房间就看见在沙发上睡的正香的李子清。/p
他人太长,沙发装不下他,故而脚都『露』在外面。没有睡衣,李子清就脱了外套,恐怕这衬衫和裤子都会皱。/p
任纤素替他盖好脚,自己去洗手间洗漱。/p
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新牙刷放在一旁,去年双十一因为罗云章代言而买的男士洗面『奶』,希望李子清用得上。/p
毕竟是钱,她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