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盯着李婆子没有说话，抬脚只顾自己就往前走了。/p
李婆子没有办法，只得屁颠屁颠地就跟上去。/p
“阿珠姑娘。”李婆子走在后头，有些虚弱地就出声道：“姑娘可否透露透露，三姑娘那儿到底是个什么意思？”/p
“若是阿珠姑娘愿意透露，我倒是能够略尽绵力在夫人面前帮着您说几句好话的。”/p
在李婆子看来，赵霜凝只不过是侯府的姑娘。就算地位还不错，那也断断是不能够和侯府的正经夫人相比的。/p
若是能够搭上钟氏这条路，对阿珠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p
阿珠听完李婆子的话，就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脸上瞬间就露出了一个十分滑稽的笑容。/p
“李妈妈趋之若鹜的东西，旁人并不一定就那么在乎。”阿珠道：“李妈妈有心思想着拉拢我，不如想想如何保全自身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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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妈妈瞳孔一缩，看着阿珠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变。/p
她没有想到，之前那个看起来似乎可爱活泼的小丫鬟，竟然是这样一个人。/p
“好吧。”李妈妈撇了撇嘴，没有再说话。在她的心里，终究是认定了只要赵霜凝知道她是钟氏的人，必然是不会拿她怎么样的。/p
清玉阁，正屋之内，赵霜凝喝着府里刚刚采买回来的雨前龙井，心情舒爽。/p
自从上一回她“暗示”了钟氏以后，如今钟氏的重心便转移到了陈姨娘和赵晴娆的身上。对她的磋磨，也少了几分。/p
甚至府里采买的雨前龙井，也送了二两过来。眼下，正是初茶的时节，雨前龙井极为难得。/p
往日里，她可是没机会从钟氏那儿得到这种好东西的呢。/p
“姑娘，李妈妈过来了。”门口守着的玲珑见到阿珠带着李妈妈过来，便进屋禀报给了赵霜凝听。/p
赵霜凝眉毛也没抬，似乎没有听见一般。/p
“这冲茶的水稍稍凉了三分，下回该热一些才好。”赵霜凝看着杯中的茶水，说道：“嗯…咱们府里的水也不够好，若是有泉水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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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什么时候对品茶这事儿也这么有研究了？/p
外头，李婆子等得有些心焦。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一颗心，又再次没底了起来。/p
约莫两刻钟过去，玲珑才出来传唤李婆子进屋。/p
屋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赵霜凝坐在上首，仍是气定神闲的模样。/p
“三姑娘。”李婆子见到赵霜凝如此不凡的气势，不知怎的整个人的气势就软了下来，生出一种想要跪地叩拜的冲动。/p
“李妈妈。”赵霜凝抬手，面无表情地对李婆子道：“你偷盗这事儿，我帮你瞒着没有告诉祖母，你可知道为何？”/p
李婆子眼皮一跳，回答道：“老奴不知。”/p
“李妈妈是伯母身边的老妈妈了，该是一个精明事故的人才是。”赵霜凝悠悠地说道：“至于伯母让你过来照顾我所之为何，你我心里都清楚。”/p
李婆子听到这里，心里跳的更加厉害。/p
“你做下的那些事情，且不说偷盗，单是偷窥主子一条，我就能将你送官处置了。”赵霜凝说着，放下了茶杯，看着李婆子。/p
李婆子背脊一凉，已经料到赵霜凝必然什么都已经知道了。/p
“老奴…老奴到了三姑娘身边，对三姑娘忠心耿耿，实在没有做过什么偷窥主子的事情啊！还请三姑娘明鉴。”李婆子说得涕泗横流，几乎让人信了三分。/p
“行了，别假惺惺的。”一旁，丁香忍不住开口道：“你且说说看吧，你是想私了呢，还是公了呢？”/p
李婆子一愣，似乎阿珠这话有些出乎他的意料。/p
私了…是什么意思？/p
公了，又是什么意思？/p
“老奴…老奴…”李婆子支支吾吾半晌，后头的话也不知道该如何说。/p
赵霜凝见状一笑，就道：“李妈妈这么为难，看来是对伯母忠心一片了。既是如此，那今天白日这事儿，我明日就该告诉祖母才是。”/p
“啧啧，一个偷盗的奴才，该将全家都发卖了才是。”/p
“不！”李婆子小声惊呼着，忙跪着爬到了赵霜凝的身边就道：“求求三姑娘大发慈悲，放过老奴这一遭吧。”/p
“放过？”赵霜凝挑眉问道：“李妈妈，是想私了？”/p
李婆子有些胆怯，整个人往后缩了缩，试探性地问道：“三姑娘…想要怎么个私了法？”/p
“很简单。”赵霜凝笑道：“你向伯母传递我的消息的事情，我都知道。以后，我也允许你继续做着你的差事。”/p
“只不过…你传递的消息，只能是我想让你传递的。并且，你要打探伯母那儿的消息，然后告诉我。”/p
“好！”李婆子咬牙答应着，心中已有了更多的思量。/p
不管怎么说，她都得先将这条小命保住再说。/p
“李妈妈，也别有什么小心思。”赵霜凝似乎是看出了李妈妈的心思，说道：“人的背叛，都是有惯性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必然更加清楚。”/p
“若是我没了。你觉得…你这个知道得太多的老奴才，会有一个什么样的下场？”/p
李婆子背后出了一层冷汗，原先的小心思顿时就给浇灭了。/p
她忽然觉得，赵霜凝深不可测。或许…就连钟氏也可能不是她的对手！/p
“老奴，不敢有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