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这日一早,赵霜凝就已经起身了。/p
倒不是真的因为想着要与李瑞一同吃饭而特意早起,实则也是因为赵霜凝在德祥楼归于自己的产业以后,还没有真的去瞧过一回。/p
德祥楼如今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赵霜凝也只不过是从张妈妈那儿听说了一些。/p
据说是人来人往比起以前更好了生意。可那盛况,赵霜凝却并未见过。/p
嗯…/p
至少在赵霜凝的心中,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她今日早起,是因为要去德祥楼“查验”的缘故,并非为了和李瑞的约定。/p
冬日里的清晨,总是多了几分寒冷的。/p
赵霜凝走出屋子的时候,冬日寒风迎面吹来,就已经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p
饶是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还是不免有些不愿出门。/p
好在这日没有下雪,天空中的云瞧起来也不算多。想来,这日应该是会出太阳的。/p
“今个儿真是个好天气。”赵霜凝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已经能够感受到阳光照下来的一丝丝温暖。/p
不过因为太过寒冷的缘故,这一丝温暖倒是并不那么明显。/p
“外头冷,姑娘抱着汤婆子暖暖手吧。”玲珑从后头走了过来,就塞了一个汤婆子在赵霜凝的手上。/p
所谓汤婆子,实则也不过就是热水袋罢了。只是古代没有塑胶,是用了铜炉然后外包了棉布来进行暖手的,倒是也能维持一阵子。/p
“好。”赵霜凝没有拒绝,抱着汤婆子踩着松软的雪花就带着几个小丫鬟们出门了。/p
小丫鬟们一个个都是兴高采烈的样子。临近过年,她们一个个心里也是喜滋滋的,渴望着能够出门,也更想要品尝一下德祥楼的美食。/p
马车缓缓行驶,即使是清晨,也已经能够听得见大街小巷上的喧嚣。/p
临近过年,朝廷封印以后,街上走动着的人也都逐渐多了起来。各个商肆、铺子门前也都贴了对联和窗花,昭示着这过年的气氛。/p
赵霜凝掀开帘子看着外头来来往往的行人过客,也都几乎瞧见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不同的笑容。/p
今年夏日虽然受灾,不过到底后来赈灾还算到位,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故此,人们今年过年倒还算是丰衣足食。/p
两刻钟以后,马车就已经在德祥楼的后角门停了下来。/p
赵霜凝踩着脚蹬跳下马车,就已经从后门进了德祥楼的后厨内院。/p
后厨内院里头来来往往十分忙碌,而其中来往穿梭的身影多数其实都还是德祥楼以前的老伙计。/p
他们并不知道德祥楼背后的大老板已经更替了人选,只是庆幸他们工作了多年的德祥楼总算是度过了这一场劫难。/p
而他们,到底也没有失去这个能让他们安身立命的场所。/p
赵霜凝的入内,无疑引起了一部分的目光。他们有些奇怪,为什么一个大家闺秀的姑娘会从他们酒肆的后角门进来。/p
不过自然那些人还来不及上前多问几句什么,就已经见到张三和另一个四十岁上下模样的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地走了过来。/p
“见过乡君。”二人齐齐行礼,才带着赵霜凝到了一处稍稍僻静的书房里。/p
书房里堆放了不少东西,稍稍显得拥挤。而书房里仅有的两个桌案上头,摆着的也都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德祥楼的账本。/p
如此可见,与张三一道的另一个男子,自然就是张妈妈挑选出来的另一个作为德祥楼管事的人了。/p
“小的张三,谢过乡君大恩大德!”进入到屋内以后,张三径自跪在地上,磕头道:“多谢乡君救命之恩!”/p
当初之事,多是李四陷害。而张三被蒙在鼓里受人摆布,自然被赵霜凝所救了以后会心存感激。/p
赵霜凝淡淡一笑,说道:“无妨。我也是出于自己的目的罢了。这德祥楼经营十载已经有这样的成就,我也不忍心看着它一朝一夕之间而化为乌有。”/p
“至于那李四,一时动了歪脑筋,如今也都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p
张三点点头,眼角还是含着泪水。看得出来,他心底里对赵霜凝还是十分感激的。/p
这一头,赵霜凝在德祥楼听完两个管事汇报了一下最近德祥楼的一些情况以后,便就带着赵霜凝在四处稍稍参观了一下。/p
赵霜凝如今作为德祥楼的真正老板。但是为了打听消息的目的,自然是要隐藏在幕后的。/p
所以这德祥楼,说实在的她其实还不能真的常来。/p
听完了最近的汇报以后,张妈妈所指派过来的那另一个张管事又讲了一些最近打探到的那些官员之间的消息。/p
多数都是一些无关紧要比较八卦的东西,并不能够发挥什么太过实质性的作用。/p
“好了。”听完以后,赵霜凝便吩咐张管事道:“以后在人前,只需对我稍显恭敬也就是了。切莫告诉他人,我是这德祥楼的老板,知道吗?”/p
“是。”张管事恭恭敬敬地再次应了,就带着赵霜凝到早已准备好的包厢。/p
这一处的包厢,几乎算是德祥楼里头最好的一间包厢了。/p
面临着京城最繁华的一条街,这条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倒是能够瞧见京城不同的人士面貌。/p
赵霜凝临窗而立,看着外头来来往往的行人,才缓缓坐在了窗边的座位上。/p
此时,阿珠几个贪吃的已经拿了菜谱正在一边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