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谦心底再多不愿,在这种时刻也只能放弃:“皇上,我为荣王效力,如今身中剧毒是早就料到的,所以我早早便留了一手。”/p
“哦?”听到此处,皇上神情一肃,也认真起来,就想看看他还能掰出朵什么花来。/p
“荣王早有异心,想必皇上也早就派人盯上了,我早年为荣王所救,虽不愿背叛将军,却也无奈身上背着着莫大的恩债。荣王为人阴险狡诈,如今正四处派人找我,为的不是别的,就是我手中握着的金库钥匙。”/p
“金库?”皇上玩味地眯起了眼,“潇潇,你出去吧,朕要和他好好算算账。”/p
“莫急,此事与娘子有关,她不用避嫌。”/p
笑笑闻言惊讶地看向苏谦,心中隐隐觉得不安。/p
“你住嘴!娘子也是你叫的!你是不是觉得朕不敢杀你?”/p
“呵呵,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我还怕什么。”苏谦淡定地轻笑出声,讥诮道,“我手里的钥匙早就交给了娘子,原本想着我们一家三口能过上安静快乐的日子,没想到到头来却还是便宜了你。”/p
“娘子头上的玉簪就是钥匙,我也早已拿着娘子的画像传了下去,要想开金库,娘子和玉簪,缺一不可。”/p
苏谦这一席话,说的可谓是意味深长。/p
笑笑更是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害怕皇上对她不好,给她身上又加了一重砝码而已。/p
不论如何,他在生命的尽头,都还在为她考虑,这样的一个男人她怎么能恨得起来。/p
眼见她又红了眼眶,皇上袖口里的拳头握得死紧,怒视着眼前这个身形单薄的男人,胸口怒气翻腾。/p
不愧是季安手下的军师,『奸』诈狡猾,临了还给他来了这么一手,他真是后悔居然样他跟潇潇两人单独谈了这么久。/p
他身为一国之君,大苍国库充盈,要想除了荣王根本就不需要动用苏谦的金库,苏谦这么说无非是要在潇潇面前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给他们之间『插』上一根尖刺,潇潇一旦防备起了他,他们之间便再不可能破镜重圆。/p
这样的心机他都自叹弗如,以前的墨白都没有让他有这样的危机感。/p
哼,好算计!/p
他重重甩袖,一把抽出簪在她发间的玉簪,重重摔在地上。/p
晶莹剔透的碎玉,在窗外透进的阳光下,灼热地刺目。/p
“朕用不着你的金库,潇潇也不会用,你的簪子心计还是收起来吧!”/p
苏谦垂下眼帘,眼底闪过一道暗芒,紧接着便抬手捂住胸口,面『色』越发地苍白,摇晃着身体:“你……”/p
没等他说完,便倒在了床上,显是被气晕了过去。/p
“皇上!他都已经这样了,你做什么还要……“/p
“朕如何?他敢觊觎你,朕就要让他付出代价!“说罢,皇上高声喊道,”来人,爱妃累了,请她回去好好休息,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房门一步!“/p
“你混蛋!你敢软禁我!“/p
安公公带着几个粗壮的宫女进来,二话不说,直接架起她就往外走,摇晃着脑袋说道:“唉,娘娘,皇上不爱听的话你可尽量少说,免得自己吃苦头。“/p
“你……“不甘的声音渐渐远去,再也听不到。/p
床上晕过去的人皱了皱眉头,似是不满。/p
“哼,不装了?“皇上轻蔑地说道,”你也就会玩这种下三滥的把戏,朕告诉你,只要朕在,她的身心就都在朕这里,旁的你想也是白想。“/p
苏谦张开眼睛,眼中不甘失落与愤恨交织在一起,复杂难言:“只要再给我几天,在几天我们就成亲了,到时你便是找来也无力回天。你赢了,但我苏谦就算死也绝不可能让你们开开心心地过日子!“/p
苏谦说的不错,一旦潇潇和他成了亲,那她便再也回不了皇宫,可不就是无力回天,可偏偏老天爷站在他这一边,就是让他找了过去。/p
“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可惜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朕这里。就算你得到了她的人,你也得不到她的心,像你这样时时刻刻都在算计的人,时间一长潇潇会看不出来?是,现在她是惦记着你,放不下你,不过她迟早会忘记你的,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十年,你自信能敌得过时间么?呵呵,看在你快要死了的份上,我就不给你治罪了,潇潇的后半生由朕负责,你就安心地去吧。“/p
说完,他一脚重重踩住地上的碎玉,再抬起,只剩下一堆玉粉,衣摆翻转,风过无痕,唯有被掀起的珠帘相撞,发出阵阵清脆的声音。/p
一室宁静,可再浓重的『药』味也盖不住床上之人身上散发出的腐朽绝望之气。/p
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从来都不是大公无私的人,做不到在地下看着他们过得快活。/p
娘子,你真的会忘记我吗?/p
与此同时,上京城内也是风云变幻,波涛暗涌。/p
朝堂上,刘丞相虽然想要把持朝政,不过皇上到底有顾命大臣和军机大臣唱对台戏,一时之间他也找不出漏洞,尤其是荣王那里居然又出了问题,真真是烦心的很。/p
“真是个废物,烂泥糊不上墙,到最的鸭子都让飞了,他还能干点什么!“刘相捏着手中的密信,恨恨道。/p
眼下本是顶好的时机,皇上不在上京,总共禁卫军加上御前侍卫也就那么几百人,要是他们一举起事,将皇宫控制住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