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人们看到宣姑娘每日都与相同的红鲤相伴,才说宣姑娘心善人美,就连江中红鲤,都与之相亲,便无人再打它主意。/p
……/p
时光如水,一晃半年过去。/p
宣姑娘早就忘了那个白衣男子,也忘记了那块被她用厚布包裹放在小店阁楼之下的翠玉。/p
直到,又是一场大雨临近!/p
一队军马前临之后。/p
一书生,背着一个行囊,再次迈步走进小店。/p
“哒哒哒!”/p
“要汤还是要茶,还有白面馒头,还有些牛肉。”宣姑娘没抬头地就招呼。/p
“我只要一壶茶,一壶热茶。”那书生说。/p
宣姑娘立刻抬头,看着那白面书生,一袭青袍加身,背后的行囊鼓鼓,无限神气。/p
“是你?”宣姑娘立刻识出他,当日,军官半夜搜寻此人,让她印象深刻:“你来做什么?”/p
“多谢姑娘半年之前救命之恩。小生特来还恩!半年前,我上京赶考,被奸人所害,半路截杀,多亏姑娘心善,未报我踪迹。还送我一衣!”/p
“滴水之恩,当涌泉以报。更何况姑娘救命之恩?”那白衣男子说。/p
宣姑娘顿住少许,继续擦桌子:“我没要过你报恩。你走吧!”/p
“多有叨扰。”书生立刻拱手,将书囊放下,说:“恩不及口,当日蓑笠当还!小生告辞。”/p
宣姑娘将信将疑打开行囊,发现里面果然只有当日那套渔夫的衣服,还有蓑笠一副。/p
笑了笑说:“真搞不懂,这东西还带回来做什么。”不过,她还是收了下来。/p
第二日,下午,宣姑娘发现那书生,再次走进来,这次不叫茶,叫了一壶水酒,就着牛肉吃。/p
这日雨点小了很多。/p
“你又来做什么?”宣姑娘有些戒备。/p
“姑娘莫要担心,当日我进京赶考,幸得皇恩浩荡,如今身居古县县公一职。来讨些酒水。”书生话不冒昧,行动不僵。/p
宣姑娘看了他一眼,将信将疑,应了一字:“哦!”/p
自那日起。/p
书生每日必来,或一壶茶,一壶酒,就是没有喝过汤。不论有雨无雨,皆是步行而来。/p
或是说几句闲谈,或是不发一言,没有写诗作赋这些酸架子。/p
久而久之,宣姑娘觉得他并不像书生。/p
而后,即便阳光当空,宣姑娘也很少下江,只是偶尔喂喂鱼食,到后来,鱼食也渐渐喂得少了,这个时候,她开始备酒。/p
她问:“你平日都不审案么?”/p
“县城一片安旭,何来案审?这个时候,最好当的就是官。”书生回说。/p
“哦!”她回道,她也是听渔人说过,新来的县令很有本事和魄力,寻常时根本无扰,最近几月来,似乎日子也没以前那么紧张了。/p
“要吃饭么?”宣姑娘又问。书生偶尔会留下来吃饭的,不过每次都会给钱。/p
“吃!”/p
……/p
窗外,红鲤等了很久,没见人来,不见鱼食从窗下,游转江中。/p
后来,它来得次数更少,半月来一次。/p
再后来,渔夫都说那条红鲤不见了,还有人说,它是被人打捞了上去,做成了汤。听到这个消息,她伤心了一日,那一日,小店没开门。/p
第二日,不接客。/p
直到第三日,才煮了一壶茶,让书生进来后,就没再生火。/p
……/p
宣姑娘明显是伤心过的,眼睛略有红肿,半年来,虽无一字交流,那灵动的鱼儿,对给她带来无限的欢乐。/p
店再开时,很多渔夫问她,知道伤心的理由后,第二日,一人纷纷送来一条大红鲤鱼。/p
不过却都不再是上前那一只。/p
宣姑娘谢过后放掉,红鲤入水后,就走了。自那日起,她再未吃过鲤鱼,不管什么颜色,以前的时候,嘴馋了还会吃上一条。/p
午时方后!/p
书生再来了,自己提了一副笔墨。说是要送给宣姑娘。/p
这是他来了这么久,第一次在她面前弄墨,她愣了少许,犹豫地接下,一摊开,上面书:“祛忘过来汤。”/p
她看不太懂,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就说是表面上的意思,看看就好,不用细究。/p
再备一壶薄酒,书生上座!/p
这时,一白衣秀士走入,身材魁梧,白衣蓝领,走入到小店,外面烈日灼灼,看起来就像是来避暑。/p
不过,白衣秀士一走入,书生瞳孔微微一缩,能看到,他脚下略沾湿水,走到屋内才干!/p
“客官请坐,我这就上茶!”宣姑娘将笔墨收起。/p
那白衣秀士也看到了书生,看他青袍加身,气宇轩昂,颇显尊贵之气,便起步往他桌而去,吩咐:“来一壶酒,两条鱼。”/p
书生闻言一笑:“配酒最好的不是鱼,是牛肉。”说着往嘴里撕了一送,并没有寻常书生的酸腐气,倒是有些干脆!/p
“我说要鱼就是要鱼,哪里要你啰嗦。”白衣秀士凝眉以看。/p
宣姑娘见二人有吵起来的架势,便连忙打起和场:“这位客官,本店不吃鱼。”/p
“那就上些牛肉!”白衣秀士并未再争吵,静静待着。/p
书生和白衣秀士都坐了很久才走,其后没再说话。/p
之后,那白衣秀士似是摸清了书生来的时间,他把时间改成了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