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琬箐才轻笑一声,摇摇头将这些微的脆弱和感『性』从脑海中抹去,快步走向自己的小屋。/p
屋里还有人,正等着她回来。/p
小五见琬箐进门,连忙起身迎了上来。/p
琬箐一边解下大氅,一边笑『吟』『吟』问道:“五哥什么时候来的?”/p
小五看着琬箐手中的大氅,眼神禁不住微微一黯,随后笑道:“刚到没多久。”/p
事实是,就在萧晟走向琬箐的时候,他也刚好来到后山。/p
琬箐将大氅折叠整齐放到装衣物的箱子最底部,转头笑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了?”/p
小五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琬箐。/p
琬箐借着微弱烛光,细细看了起来。/p
郦璟的姨娘叫韦卿央,而他失口唤出的名字,却是前詹事府詹事晏宇辰妻子的名讳:韦卿玟!/p
也就是画上的女子。/p
一个男子,将别人妻子的画像珍而重之的收藏着,这本身就不正常。/p
更不正常的,是郦璟对这画中之人的态度和初见琬箐时的失态。/p
消息称:乾元九年春节刚过,晏宇辰之妻韦卿玟携幼子晏承武带着细软家私,从福山赶往京城,与时任詹事府詹事的夫君晏宇辰团聚。/p
中途却遭遇匪徒,随行家仆皆被杀,细软被抢,韦卿玟母子也下落不明。/p
时隔不久,晏宇辰被卷入太子暴毙案,与其他同僚一起关进了刑部大牢。/p
当韦卿玟母子遇害的消息传到京城,关在刑部大牢里的晏宇辰万念俱灰,在三堂会审时一言不发,被理所当然地当成了这件事情的替罪羊。/p
郦璟多方周旋,才将诛九族的大罪改判斩立决,晏氏一族发配西疆为奴。/p
郦璟也因此差点失了圣宠,被连降sān_jí,以观后效。/p
在晏氏案发那一年三月,郦府韦姨娘因为莲姨娘落胎一事被应氏重打二十杖赶去了郊外庄子上,随后被郦璟派人接到了延城任上。/p
但韦姨娘死因却不详。/p
因为当年庄子上的仆从和护院,除了郦璟的心腹,全都因为服侍不力被棒杀。/p
一个活口也未留!/p
琬箐将手中的信递到烛火上点燃,看着它渐渐化为一团灰烬。/p
小五面『色』微沉,道:“坊间传言称,晏詹事是因为听到韦氏母子遇害的消息,才选择闭口不言。可晏氏是福山大族,晏詹事还有两个长子留在族中念书,他不可能不顾及家族安危,贸然认罪为家族引来灭顶之灾。”/p
所以,晏宇辰的沉默,很有可能是被人动了手脚。/p
有人想他死!/p
太子暴毙,晏宇辰作为太子身边的近臣,自然而然成了帝王暴怒下的牺牲品。/p
而郦璟,无论是为晏宇辰奔走相救、报答昔日相助恩情,还是将最宠爱的韦姨娘接至延城悉心照顾,似乎都出于他一颗赤子之心。/p
两件事,原本也并无关联。/p
可如果,太子暴毙和韦卿玟遇袭皆是郦璟一手策划的呢?/p
郦璟将韦姨娘接到延城,会不会只是为了给藏在那里的韦卿玟一个合情合理、堂堂正正的身份?/p
毕竟延城远离京城与福山,没人知道韦姨娘的真实相貌,更无从辨认真假。/p
“晏詹事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又为人低调谦和,在京中口碑极佳。仅仅一年的时间便深得太子看重,成为太子身边举足轻重的心腹之臣。”/p
“并且,我还打听到,当年晏詹事能够得以入京为官,是郦璟从中使了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