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浓眉大眼的小倌道:“若是他伺候过的那些贵人说出去,奴又管不住。”
崔礼礼上前几步,站在他们面前:“如柏得了女贵人的青眼,我知你们觉得不公,为何不是你们。因为他是个寡言少语的,贵人们觉得他本分,这才放心。”
小倌们没有说话,崔礼礼对着三十七张俊俏的面孔,拉不起来半点威严,说话的声音轻柔,但字字句句直击人心:
“你们羡慕他有了好去处。可曾想过在九春楼,至少有个安静之所,没人瞧不起你们。离了这里,就没有遮风避雨之处,全靠自己。人人指指点点,你们觉得这日子会好过?”
“你们若是将来有了好去处,我不会拦着。但我还是会问一句,这么大的‘福气’,你们接不接得住?”
她杏眼低垂,带着淡淡的忧伤和深深的怜悯:
“你们觉得自己不俗,腹有诗书又舞笔弄琴。在大部分贵人眼里,不过是一根提气的人参罢了,再金贵呢,终有熬成药渣的时候。”
人生苦短,以身侍人,终是粉身碎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