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天不肯罢休,弟弟徐昭瑞也是怒目而视,爷两个恨不能将朱之允大卸八块,若没徐昭环拦着,恐怕朱之允立时就被扭送去见官了。/p
好在家人都知道徐昭环素常是个有主意的人,她费了牛就二虎之力,才设法将两个人劝了回去,说服他们同意自己来处置此事。/p
徐阳天临走还不住嘱咐她‘不可心慈手软’‘定要严惩不贷’。/p
“你待如何?”朱之允见人都被她打发走了,问道:“要杀要剐给句痛快话吧!”/p
徐昭环低声吩咐阿福进去,很快他便拿着纸笔以及画押的红泥出来。/p
朱之允盯着她:“你到底要干嘛?”/p
徐昭环将纸一铺,对他说:“我说着你写,最后画押。”/p
朱之允满脸戒备:“你要我写什么?”/p
徐昭环嗤道:“放心,我不用给你编什么名目,就把你自己所作所为写下来,已经够了。”/p
阿福上前将朱之允的右手松开,左手依旧跟身子一起绑着,徐昭环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认罪的话,朱之允听得一愣一愣,阿福见状上前推了他肩头一下,喝道:“快写啊!”/p
朱之允不悦道:“你这话里的我也太不是东西了啊,我写不下去。”/p
徐昭环呵了一声,故作讶异问道:“你也觉得自己太混蛋了?”/p
朱之允扭过头去,假装没听见。/p
“我不过实话实说你就受不了了?你妄图欺负我的时候可想到这些?赶紧写,待会儿天就黑了,我要回家了。”徐昭环催促道。/p
朱之允心里一动,就听她冷冷拆穿道:“我劝你别打拖延时间的主意,在这里你不愿意写,不如咱们换个地方?去衙门写?”/p
“你让我写这个是为了做什么?日后用来威胁我?”朱之允戒备问道。/p
徐昭环假意一笑:“你说得对,就是用来威胁你的。”/p
“你!”朱之允立马急眼。/p
阿福将他又按了回去。/p
“对付你这种人不留点后路能行吗?你急什么?我又不会拿着这张纸去做什么,不过是让你有点忌惮,日后不对我生那些卑鄙龌龊心思!”/p
朱之允嗤了一声:“我那日不过想收拾下你,看不惯你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又没想对你怎样,你少自作多情了,你看看你……”/p
他本想讽刺下徐昭环的长相,仔细一瞧,却见她五官秀丽,体型匀称,唯一有点说头,就是皮肤不算白,可她却黑得润泽光滑,一点也不难看,打眼瞧就不是那种整日憋在屋子里吟诗绣花的女子,满是活力的样子。/p
真要讽刺她长得难看,纯属昧着良心,他说不出口,徐昭环却从他停留在自己脸上目光看出其中意思,冷哼道:“我就算丑如东施又与你何干?我还没嫌弃你长得像熊瞎子呢!”/p
朱之允刚要反驳,徐昭环已经不耐烦,催促道:“快写,我没空你跟扯闲篇,让你写也不是为难你,只要你答应我随着我一道去布药义诊,我便不交出来,等义诊结束我自然会把这张纸还给你。”/p
朱之允不解:“义诊?去哪里?”/p
“让你去就去,到时候就知道了,你答应不答应?”徐昭环再放狠招,堵住了他要说的话:“再不答应,咱们就去见官!”/p
“好,我写!”朱之允硬着头皮答着,阿福将笔塞到他手里,往前推了一下。/p
朱之允拿起笔来,徐昭环说一句写一句,很快就写满了一张纸,徐昭环冲着阿福示意,他拿起红泥,朱之允不情愿地按了掌印,正待问话,徐昭环接过纸张丢下一句:“三日后来我家,我让阿福在后门等着你。”/p
说罢转身走回了家,留着阿福将他松绑、/p
朱之允站起来活动了下僵硬的手和腿,徐家后门处除了他已经空无一人,徐家的下人和主子一个脾气,来去无影踪。/p
晚饭时分,徐夫人已经得知此事,徐阳天问徐昭环是如何处置的,有些不悦,徐夫人却赞同得很:“得饶人处且饶人,冤家宜解不宜结。”/p
听夫人这么说,徐阳天心里是不认可的,但面上也没过多表现,只道:“指望朱家承这个情怕是没那么简单。”/p
徐昭环解释道:“一来,我真送他去见官,怕是也没什么实际的惩罚,二来,确实对我名声有损,我可以哄骗他说不在乎,但是这些话传出去,恐怕就会变了味道,连累咱们徐家。”/p
徐阳天刚要说别怕,徐夫人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耐心些,徐昭环继续说道:“我让朱之允随咱们徐家一道去布药义诊,也是想让他看看,到底咱们徐家在做什么,为何会赢得百姓们的信任,若是能让他生出些许良心,让朱家别再那么唯利是图,也算是功德一件,毕竟朱家是医药大家,这两年即便不如前些年,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容小觑。”/p
徐阳天这才松了口:“难为你了,何时都想着造福病患。”/p
徐昭环被父亲一夸,也不自谦,自如笑道:“女儿受爹娘教诲得好。”/p
徐阳天冲着专心吃饭的徐昭瑞说:“日后多学学你姐姐!”/p
徐昭环为弟弟夹了两块肉:“我弟弟最好,最知道护着姐姐了,是吧?”/p
徐昭瑞开心地点点头。/p
天气愈发炎热,李沐芷直犯懒,胃口都少了几分,薛阳变着花样做饭,也没见她多吃两口。/p
这日午后薛阳就跑了出去,李沐芷看了会儿书,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