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敏看着那仰视自己的面孔,发现他动人的神情里已透着淡淡的泪光,也许是感受到了白耀龙的真诚,也许是他那巨大的手力传来的安全感,让她不再尝试挣脱,而是对他道:“你怎么哭了?”/p
白耀龙摇摇头,却没有用手去擦拭自己的泪目,仍有泪珠晶莹剔透沿着脸颊落下,他不敢松手,因为他害怕自己松手后,徐文敏就会再次走上那条步入深渊的荒路,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发生的事。/p
“文敏,我没法和你解释,但请你相信我,千万不能去打工,我就是不要这条命,也会想办法给你妈妈治病,也会让你衣食无忧,请答应我,千万不要…千万不要…”/p
也许是恐惧打断了他的思路,也许是哽咽阻碍了他的发声,此时的白耀龙已经泣不成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恐惧感席卷了他的全身,第一次让他感到什么是最沉重的伤痛。/p
徐文敏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大反应,但看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在自己面前哭泣,也能体会到他对自己的关心,于是宽慰道:“你别这样了,我暂时不会去打工的,我妈妈现在情况还好,没你想那么严重的。”/p
而一旁心如发丝的曾会,也意识到徐文敏已经不是儿子单纯的早恋对象那么简单,看他这样的表现,这个女孩在自己儿子眼里,绝对占据着心房里巨大的空间。/p
她不知道为什么才短短认识三周的这个叫徐文敏的女孩,能够有着如此巨大的能量,几乎颠覆了儿子心智,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摆在面前的事实。/p
曾会作为白耀龙的母亲,太了解白耀龙,她毫不怀疑,就是徐文敏现在让白耀龙去死,可能儿子都会义无反顾。/p
曾会再看了看徐文敏,她有些庆幸自己儿子喜欢的是一位这样懂礼知节、担当持家的女孩,如果换了是白耀龙原来圈子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生,看儿子这性情,她简直不能想象那两个未成年人会结出什么样的恶之果。/p
可就算是如此,她也必须要加以引导,特别是徐文敏的学业,是一定不能让她放弃了,这已经不是关乎徐文敏一个人的事情。/p
因为此时的曾会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一旦徐文敏离开,儿子刚刚走上正途的道路会被重新摧毁不说,搞不好心灵也会因为太喜欢这个女孩而崩溃。/p
想到这些,曾会看了看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的不争气儿子,不得不叹气的对着徐文敏道:“文敏,钱你拿着,既然你想打工,那在哪里打工不都一样,我们家有几家店,也是缺人的,你如果愿意,可以到我们家来打工啊。”/p
徐文敏此刻也已经对在地上白耀龙有些不知所措了,她想不明白为何与自己非亲非故的白耀龙会如此极力地反对自己去打工,甚至说出不要命这种话,这是不符合逻辑的,可他坚定的话语又让徐文敏觉得他没有说谎。/p
听见曾会这样说,白耀龙却像是吃了兴奋剂,抹了一把泪道:“对,你要打工可以去我家打工,只要你不放弃学业,不放弃希望就行。”/p
徐文敏有些呆了,刚刚不是说不许我打工吗,现在咋又变卦了,不过她好像也理解了白耀龙的意思,那就是打工可以,但不能放弃学业去专职打工。/p
看着因关心自己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白耀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想逗一下这个前段时间自己讨厌得很的人,于是道:“你不是说不让我去打工吗?”/p
白耀龙不知道一向成熟稳重且带着平静的徐文敏在逗自己,以为她还想坚持己见,害怕的道:“那能一样吗,你在我家打工,我至少能随时照顾你,一旦你去了外地,人生地不熟,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p
他这样说,徐文敏没想到他这么大胆,这话已经几乎和表白无疑,而且还是当着自己母亲说出这样的话,顿时害羞的不敢看他,可听了这话,心里却是有些温暖,她从小丧父,这种男性特有的安全感话语,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见了。/p
也许是太害羞,她脑筋飞转的转移话题道:“阿姨,可我要上课,根本没时间。”/p
她没意识到自己这话已经表示她在潜意识里接受了白家的好意,也反应出她其实还是非常渴望继续读书的美好期望,不过这都不要紧,不管怎么样,她这样说,白耀龙已经很开心的答道:“寒假,不,暑假去啊!”/p
曾会也道:“文敏,你别担心了,你先把钱拿着,不用现在打工还,到了以后你上大学,有空过来帮我几天就行了。我对你说让你来打工,只是告诉你还有这样一条后路,耀龙虽然不懂事,但他有一句说得没错,你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在那边没个照应,有没有危险不说了,你又能做什么,又能挣多少钱?”/p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没有学历没有本事,到了沿海地区也不过是进厂或者从事低端服务业,其实不止是徐文敏,不知道多少少男少女因家境贫穷,不得不早早的出了社会。/p
徐文敏看了看曾会和白耀龙真挚的目光,终于是点了点头,她终于接过了那张银行卡,但随即将卡放在桌子上,然后她站起来推开了身边的凳子,双膝向着曾会一跪道:“阿姨,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难以回报,我以后会努力挣钱将钱还给你,但您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请您受我这一拜。”/p
说着就要向地上磕头磕下去,曾会哪里肯让这么懂事的姑娘做这事,连忙蹲下扶着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