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米棠做好饭就出了门,直奔悦来酒楼去。/p
昨夜虽然有些昏昏沉沉的,季瑜的话有些已经记不太清楚了。/p
可她依稀记得,自家美貌小夫君心里受了委屈。/p
她和金满福约好,今日要一同去看铺子。/p
做师爷有什么了不起的,做不成便罢,倒不如做她的美貌老板娘!/p
“金掌柜,早啊!”/p
金满福正在扒拉算盘,闻言一个踉跄,拨了三个珠子上去。/p
这一把账算是乱了。/p
“做什么?”/p
账白算了,金满福有些没好气。/p
“咱不是约好了,一起去看铺子呀!”/p
金满福一口茶从嘴里喷出来,抹了把嘴,“姑奶奶哟,你也不看看这什么时候儿,太阳都还没出来呢!”/p
“我着急呢!”/p
米棠催他,还拍了拍自己腰间满当当银子的荷包。/p
她今日是打定主意了,一定要把铺子盘下来,然后做个初步的装修。/p
给季瑜一个惊喜。/p
“唉。”金满福幽幽的叹口气,叫上吴棋,三人出了酒楼。/p
约定要看的铺子在镇西巷首,位置没得说,临河,边上是一道石桥,风景美得很。/p
吴棋给米棠介绍道,“这地方是我家掌柜的一个旧友的居所,原先做些调料生意,如今却也不做了,举家搬迁。”/p
路算不得远,一般脚程也就不到二十分钟的样子。/p
米棠欣欣然,还有闲情看风景,金满福却是累得够呛,红着脸喘着气,手里的扇子就没停过扇风。/p
“金掌柜,你这……”/p
米棠看他一眼,笑道,“也该多多锻炼了。”/p
金满福瞪她一眼,“却也不知我是为了谁!”/p
自觉理亏,米棠摸摸鼻子,没再说话。/p
“我可跟你说,他这铺子不算便宜,整整两层,你要拿来做买卖却有些亏,不如改作个客栈什么的。”/p
金满福在边上建议道,“嘶,不过……”/p
他的一对小眼睛充满警惕,“丑话可要说在前头,我帮你找这铺子可不是为了培养一个对头出来的。”/p
“你若是和姓宋的那个一道,咳别怪我不讲情面,心狠手辣。”/p
米棠:……/p
啥心狠手辣啊,你撒一把辣椒面儿得了呗!/p
这话却是没敢说出口的,米棠只在心里闷笑。/p
“您放心,我就只做一样吃食。”/p
“一样吃食?”/p
金满福和吴棋对视一眼,没听说过谁家开铺子只卖一样吃食的,这样能行吗?/p
金满福试探道,“咳,你这鬼丫头,是不是又琢磨出什么好吃的了?”/p
“到时候您来捧场就知道了!”/p
米棠不答话,只狡黠一笑。/p
三人说着话,眼见得就到了地方。/p
吴棋上去叩门,一个小厮前来迎接。/p
“金掌柜,我家老爷已等的许久了。”/p
“得!还有人比你更早!”/p
金满福摇了摇扇子,“带我们去见你家老爷。”/p
这铺子的主人姓刘,是个异人,早年间游遍山水,从西域搜来一堆奇怪调料,后来做起了调料生意,连同中原一些常见的一起售卖。/p
如今举家要搬迁,正找人转手呢。/p
“姓刘的,人我给你带来了,爽快点,开个价码吧!”/p
一进门,金满福便大大咧咧的找个位子自己坐下,一手摇着扇,一手指挥着小四去给自己泡茶,活生生一派到了自己家的模样。/p
那刘老爷像是习惯了的,倒也不恼,笑呵呵的看着跟着他进来的米棠,“这位是?”/p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p
金满福哼一声,“这是我忘年交。”/p
“我说你赶紧说个价,我这还赶着回去对账呢!”/p
“价高了我可跟你翻脸啊!”/p
“忘年交”米棠瞪大了眼珠子,好家伙,确定这真是你旧友,不是欠你钱的?/p
瞅瞅你这语气跟大爷似的,她要是刘老板,直接给你轰出去信不信!/p
刘老板却是不在意,反倒是对着米棠说起了从前,“他这人就这样,从前就跟我犯浑。”/p
“人人都说我好脾气,我也有急眼的时候,一次跟他撸起袖子打架,从桥头滚到了桥尾。”/p
“眼看要摔倒河里,最后还是他死命拽住了我。”/p
“后来家中遇到一点小变故,还是他慷慨解囊。”/p
“咱们认识都三十多年了吧……”/p
“你这人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金满福端着茶杯仰脖灌一口,“快开价!”/p
“好。”/p
刘老爷道,“看在咱俩几十年好友的份上,我也不欺负你这个小朋友,一口价。”/p
说吧,他举起手,竖起了两根手指头,“二百两!”/p
米棠刚刚粗略看了一眼,这地方少说二百多平米,且有上下两层,后院和后厨地方也敞亮的很,按照这个时代的物价,二百两确实称得上是友情价了。/p
只是……/p
米棠掂了掂自己腰间的荷包,恐怕自己还得和人凑一凑,如今不过才攒了不过一百八十多两,却不知道这刘老板肯不肯等上一时半刻。/p
“二百两,你抢劫啊!”/p
不等米棠说话,金满福在边上拍拍桌子,“你这人一点也没变,胃口大得很。”/p
刘老板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那你说!你说多少?”/p
“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