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p
衙差推搡着米棠几人进了牢房,米棠二人一间,宋河和尤老二单独一间,又分别扣上锁,“都给我老实点,别想着出去!”/p
“差爷!差爷!”/p
尤老二捂着脑袋,脸上已经被血渍糊的看不清面容,“求你帮我请个大夫!我有钱!我有钱!”/p
说着,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掏出一些银角子,匆匆塞到衙差手里,“给我请个大夫,剩下的都给你!”/p
“就这点儿?我呸!”/p
衙差收了银角子,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面上却有些不屑,“请什么大夫,都不够爷爷塞牙缝的!”/p
“你!”/p
尤老二捂着脑袋,气的浑身都在哆嗦,“我也是在县衙当差的!我和侯大人是兄弟,你这样对我,我若出去了定叫你好看!”/p
“哟哟哟?”/p
衙差来了兴趣,“尤老二是吧?”/p
“实话告诉你,你爹给你捐的这个衙差的职务,银子就是从你爷爷我手里过的。”/p
“还跟侯大人是兄弟?是兄弟能让你把你砸成这样蹲在这里?”/p
“老实点儿!”/p
“等爷爷心里舒坦了,说不定去让你家里人拿银子过来赎你,若是不舒坦……”/p
衙差的视线在尤老二的头上扫过,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你要看大夫是吧?”/p
“我告诉你,你这点伤,用不着,我就能治。”/p
说着用脚上的靴子踩了踩地上的灰,又蹲下去随手抓一把。/p
“你要干什么?”/p
尤老二预感不妙,两腿哆嗦着要往后退。/p
“跑什么啊?”/p
衙差笑道,“乡下有个流血啥的不都用草木灰吗,这会儿没有草木灰,爷爷脚底下的鞋灰倒是不少。”/p
说话间,一手已经扯住尤老二的衣襟,把他拉着凑到牢房前,另一手抓着灰,揉在尤老二头上的伤口上。/p
换来尤老二一阵更加惨烈的嚎叫,哀鸣不觉。/p
季瑜听着声音,小心的捂住了怀里的米棠的耳朵。/p
米棠乖乖的躺在季瑜怀里,连看也不想看,扭过身子把头也干脆埋进他怀里。/p
她愤怒这个衙差的所为,但并不表示她会心疼和同情尤老二这么个恶人。/p
俗话说恶人还需恶人磨。/p
尤老二这是遇上比他还要心狠手辣的人了。/p
相比这个,她的心中更在意另外一件事,“你说。”/p
米棠仰着小脸看季瑜,好奇道,“候一轻是不是疯了啊?”/p
她也注意到了候一轻刚才不对劲的状态。/p
他的神情癫狂,就像是因为被戳中心底一直压抑着的那根稻草,然后突然爆发了。/p
“我刚刚看他……”/p
米棠的话没有说出来了,因为季瑜低下头堵住了这张叭叭的小嘴。/p
“不要说这个人的名字。”/p
季瑜闷声道。/p
“哦。”/p
米棠答应了声,但是她的小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欢快和求知欲,“你是不死吃醋了呀?”/p
她的一双白嫩嫩的胳膊环住季瑜的脖子,眼巴巴的盯着他的嘴唇,渴望得到一个答案。/p
“嗯。”/p
半晌,季瑜才躲闪着她的眼神干巴巴的从嗓子眼儿里吐出一个字符来。/p
于是,米棠脸上的笑容更大了,露出一排白白的小牙齿,凑近季瑜的耳边,轻声道,“我最最最最最喜欢季瑜了!”/p
“永远喜欢季瑜!”/p
她一连说了五个“最”,还要嘟着嘴巴去亲他。/p
“咳咳。”/p
好在边上的两声咳嗽声及时阻止了他。/p
“两位。”/p
宋河的声音传来,他别着脸,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但眼下他再不开口说点什么,只怕这两人都要忘记边上还有他这么个人,没完没了了。/p
季瑜面色不善的看他一眼。/p
但宋河壮着胆子,假装瞧不见,“如今我们都被押在牢中,和外面通不了气儿,恐怕不是个好事。”/p
“我看那所谓的县令大人,也是个……唉!”/p
“可如何是好?”/p
宋河满脸怅然,他倒是不怕死,也不怕冤死,只怕自己死了,留下宋娘子和儿子孤苦无依。/p
现在她俩还受着伤,也不知……/p
“我已吩咐毛小宁替你看顾着,你可以暂时放心。”/p
正想间,米棠开口回答了他的心事,宋河于是忙不迭地感谢。/p
几人说话的功夫,尤老二的哀嚎声已经越来越小,最后已经几不可闻,米棠偷眼瞧了瞧,却是已经晕死过去了。/p
“我呸,只恨不能亲手打死他!”/p
看米棠往尤老二那边瞧,宋河想起来这同他们关在一起的,还有个尤老二在呢!/p
顿时又是一阵心头火起。/p
“只是……”/p
宋河面色愧疚,“万万没想到我自己的祸事,竟然牵连上你们二人。”/p
米棠眨巴眨巴眼,看了看季瑜,小声嘟囔道,“你放心,即便不是你,恐怕我们也逃不掉了。”/p
宋河面色茫然,不太明白。/p
另一边,麻辣香火锅店里。/p
毛小宁把宋家娘子和她孩子安顿好,自己又跑来县衙打听情况,听说有一人被县令当场砸伤了脑袋,现在一同关在了牢中,已经是魂不守舍。/p
回到店里的时候,县衙的人从抓到米棠和季瑜起,已经撤走了。/p
“米棠呢!”/p
刚一进店里,毛小宁就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