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一轻的反应太过激烈和奇怪,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分明是认识米棠的,而且关系似乎还有些不一般。/p
以至于这会儿堂上静悄悄的,两个原本使劲儿押着宋河的两个衙差,都松开了些劲道,更是不敢轻举妄动。/p
“大人这么看着民女作甚,莫非也认同民女所说?”/p
看着候一轻走神的模样,米棠的嘴角更是冷笑涟涟。/p
“啊……对,不对,咳。”/p
冷不丁被这么一问,走神状态的候一轻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有些来不及了。/p
看着众人望着自己的怪异眼神,候一轻轻咳了一声,努力恢复平静。/p
“本官体恤百姓,这样,再给他一次机会,等审完之后再一并刑法”/p
对着两个衙差吩咐道,“你们且先松开他。”/p
“哼。”/p
宋河冷哼一声,从两个衙差手中拽出自己的胳膊。/p
米棠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使个眼色。/p
这,这就不打了?/p
站在一边抱着双臂等着看宋河痛苦哀嚎的尤老二目瞪口呆。/p
尤老二不甘心的跪在地上,“大人,这姓……这宋河目中无人,刚刚您问话他居然胆敢闭口不言,实在,实在不把您放在眼里啊!”/p
“您可千万不能放过他!”/p
“县令大人清正廉洁,岂会受你这无耻之徒的挑唆?”/p
宋河刚刚被米棠点拨一下,现在也明白过来了,看着尤老二上蹿下跳,突然出声道。/p
“大人体恤百姓,案件尚未明晰之前绝不随意刑法,你在这里唆使挑拨,难道是看着大人初来赴任想要陷大人于不义?”/p
“你,你!”/p
尤老二被气的牙齿都在哆嗦,两根指头颤颤巍巍的指着宋河,恨不得戳瞎他的眼睛。/p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宋河刚刚还是个犟牛一般的性子,怎么突然就变了,还这么会拍马屁,句句都是捧着县令大人,让候一轻不敢对他动手,否则就是不义不清正廉洁。/p
“够了!”/p
候一轻倒也不傻,看出了自己目前是上下不得,猛一拍惊堂木,眼神阴翳的看着尤老二,阻止了他还要继续说下去的话。/p
这个蠢货!/p
“尤老二,是你报官说你的妻儿被人毒打。”/p
“本官问你,你说的可是句句属实?”/p
尤老二慌忙叩头在地上,“回禀大人,小二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如若不然,天打雷劈!”/p
“那好。”/p
候一轻点点头,目光落在宋河身上,冷哼一声,“本官再问你,凶手是谁你可知道?”/p
尤老二早就准备好了,眼下被这么一问,当即就跳起来,手指头指着旁边跪着的宋河,“大人,就是这宋河!”/p
“哦?你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p
尤老二跪在地上,眼角还挤出两滴泪来,“回禀大人,两天前,小人的爹喊小人回去,说是这姓宋的堵在家门前,凶神恶煞的,扬言要打死小人的妻儿。”/p
“小人感觉不妙,因此特意从县衙告假,赶回家去。”/p
“却不想……唉!小人还是迟了一步。”/p
“等到小人到家时,小人的妻儿早已惨遭毒手,更不用说小人的老爹老母,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也一同跟着晕倒在院子中,足以见这凶手的狠毒,连幼子老人都不放过!”/p
尤老二咬着牙,恶狠狠的盯着宋河,嘴角露出的阴狠笑容让人看着胆寒。/p
“虽然小人的爹早已传信,说凶手就是宋河,但毕竟是一个村子的,虽然这宋河平日里对小人莫名仇恨,即便是从前就遭过他的毒手,小人也尽量着避开此人,料想着他应该不会如此狠毒。”/p
“却没想到……”/p
尤老二又是在的上重重地磕下一个头,“小人找村里人询问,却得知当真是他!”/p
“并且,小人赶到家中的时候,他早已带着妻儿逃之夭夭!”/p
“小人一路追查着,这才发现,难怪此人胆大包天,原来是有米掌柜给他撑腰!”/p
说完,尤老二就眼巴巴的望着候一轻。/p
只是堂上的候一轻反应却是有些奇怪,他咳了一声问道,“本官听你说抓到人的时候,米掌柜正在医馆里,看来是对此事不知的。”/p
尤老二:???/p
尤老二有些傻眼了,茫然的看着候一轻。/p
不是……这难道不是他们事先核对过的词吗?/p
由他先把宋河按死,然后将米棠攀扯下来,给一个不轻不重的罪名,关到牢里待几天,恐吓一下。/p
若是这米棠识趣,肯给些通融,此事便也大事化小。/p
但现在是什么情况?/p
怎么就米棠不知道了?/p
接下来怎么样也没通知他啊?/p
尤老二疯狂对着候一轻眨眼睛。/p
边上的宋河看在眼里,心中有些想笑,看来这二人似乎闹了内讧,现在对不上口供了。/p
于是他佯做关心,“我听人说,人撒谎的时候就会疯狂眨眼睛……哎呀,尤老二,你眼睛这是怎么了?”/p
尤老二一惊,没好气儿道,“进飞虫了。”/p
“如何,还不许人眨眼睛?”/p
话是这么说,只是再也不敢冲候一轻使眼色了。/p
“安静!”/p
看着堂下的动静,候一轻心中骂一声“没眼色的东西”,然后猛拍惊堂木。/p
问宋河道,“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