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p
江瑟瑟一句句跟着白婉清念，随着她手轻柔的托抬按压，而随时调节不够规范的坐姿。/p
朝阳洒落清新温柔的光芒，唱片机播放着古『色』古香的《渔樵问答》古琴曲，高几花瓶里新剪的月季花粉红明艳馨香满室，书声琅琅，清风徐徐，晨光无限好！/p
“能背下来吗？”/p
跟读两遍合读一遍后，白婉清和蔼笑问，对自家乖孙女的聪颖好学十分满意。/p
最重要是能坐得住！/p
这份沉稳劲儿可不是一般孩子能有的，随她。/p
“嗯！”江瑟瑟保持标准坐姿，口齿清晰地重复一遍，连抑扬顿挫都给模仿个七八分。/p
白婉清教得省心，更拾起教养孩子的乐趣，兴致勃勃地把《论语·学而篇》一口气全教会了。/p
“你悠着点，刚开始学别太心急，揠苗助长不好。”/p
南老爷子晨练一圈回来，就听小孙女流畅地背书，略挑了下浓眉，不由得劝了一句。/p
这可跟老伴儿昨晚备课的教案不符啊，进度都赶到一周后了。/p
不是说晨读只是先叫孩子习惯下读书的氛围，不求熟记背诵，省得去幼儿园不适应？/p
南光耀很少见老伴儿做事这么不靠谱过，心知是她爱才心切，这才失了分寸，也就『插』嘴提醒一句。/p
“你也听见了吧？咱瑟瑟背得多好！就学了三遍！快赶上过目不忘了！”/p
白婉清乐得又亲孙女一口，美滋滋地喊阿姨再给加个补脑的核桃羹。/p
“这还真就是隔辈亲，当初你教桑桑他们，可没这么上心过。”/p
南光耀乐得见才退下工作岗位的老伴儿恢复精神，也放下手里的报纸，关心了新孙女两句。/p
“瑟瑟，晚上睡得好吗？你小姑姑送你那个大黄熊，抱起来软和和的，喜欢不？爷爷晚上回来，给你带个大老虎，都陪你一起睡。”/p
白婉清秀眉一跳，没好气地斜他一眼。/p
“你可别捣『乱』了。好好一个女孩子，玩什么大老虎，像话嘛。”/p
“有什么不像话，当个母老虎不也挺好。”南光耀跟老伴儿斗嘴，冲瞪着大眼睛瞧稀罕的孙女挤挤眼，指指白婉清，比出个母老虎的嘴型。/p
江瑟瑟被逗得眉眼弯弯，十分佩服爷爷的胆量。/p
“又胡闹，教坏孩子。”白婉清笑瞪他一眼，端起自己的豆浆抿一口，示意江瑟瑟喝牛『奶』。/p
“你还小呢，喝牛『奶』长个儿。”/p
江瑟瑟嫌弃地挪开杯子，眼巴巴盯着白婉清手里的豆浆杯咂吧下小嘴。/p
“我要跟『奶』『奶』喝一样的，以后要长得像『奶』『奶』一样漂亮！谁要喝牛『奶』啊，我又不是牛。”/p
白婉清被孙女小拍一记马屁，得意地睨了丈夫一眼。/p
小孩子眼神亮，知道她漂亮，才不是母老虎。/p
南光耀把自己的豆浆跟孙女的牛『奶』换了，仰头灌下半杯，拿筷子夹了根油条咬一口。/p
“吃完饭叫小张陪你们去趟医院，做个身体检查。瑟瑟这么瘦，又不爱喝牛『奶』，问问医生，看有没有贫血气虚之类的『毛』病，回头好好补补。”/p
江瑟瑟垂眸，微微抿了抿嘴。/p
她选择南家并未有多上心，本来只想借南靖扬的名头，当一对名义上的养父女，跟他去部队住顺便上学，也是图个清净，无拘无束。/p
没想到，南家却给了她超乎预期的关爱。/p
就连看起来最严肃不易亲近的爷爷，也端着大家长的架子，该关心她的一句没少，还要买大老虎送她，给她抱着睡觉省得害怕。/p
江瑟瑟冰冷的心里漾起丝丝涟漪，抬起眼时又弯成一双漂亮的月牙儿。/p
“爷爷『奶』『奶』身体好不好？要不要陪瑟瑟一起做体检？瑟瑟要听医生说才安心。”/p
“这小人精！”白婉清给她剥个水煮蛋，放到她面前的小碟子里，拿雪白的餐巾擦擦手。/p
“好，就为了安我们瑟瑟的孝心，今儿个咱们全家都去做体检。瑟瑟别怕，爷爷『奶』『奶』都陪你。老南，你上午没事吧？”/p
南光耀接到老伴儿的眼『色』，点点头。“行。”/p
“小哥哥好点了吗？他是不是被我气到了？”江瑟瑟期待又担忧地看着爷爷『奶』『奶』，一副想关心又怕再刺激病人的忐忑模样。/p
白婉清拿餐巾轻轻替她擦拭嘴角的豆浆渍，顺便捏了把小丫头嫩滑的小脸蛋。/p
“别担心你表哥，他上学呢，等星期天休息了，才有空来家里陪你玩。”/p
江瑟瑟一本正经点头。/p
“小哥哥身体太弱，跟林妹妹似的，风一吹就倒。可谁叫他是我表哥呢，我不护着他还能怎么办。等他再来，我就带他好好练练。”/p
她故作老成地叹口气，一副『操』心到不行的模样。/p
“好歹也是个男孩子，这么弱不禁风病娇娇的，以后还怎么照顾妻儿？说出去丢我的脸。”/p
白婉清被逗得笑不住，就连南光耀也一脸古怪，憋得脸『色』有点发红。/p
“你还练过？”/p
“嗯呐！”/p
江瑟瑟答得面不改『色』，撸袖子曲臂展示肌肉。/p
“别看姐瘦，脱衣有肉！”/p
南光耀也忍不住喷了！/p
得亏这孩子没说一身疙瘩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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