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了春,天气仍旧阴冷,路边的草木还未发芽,在寒风中瑟瑟发着抖。/p
顾怜走在流放的道路上,此去一路向南往崖州,据说还要坐船才能到那个地方,也不知是个什么光景,难不成以后要出海打鱼为生?/p
又想到娘亲怎么忍心留下自己就走了呢,这下自己可真成孤儿了,父亲不慈,在牢中就畏罪自尽,娘亲她。。。顾怜想着不禁悲从中来,京城已无牵挂,就这样离开吧,就算打鱼又如何呢?从此自己不再是京城顾将军之女顾怜,而只是顾怜而已了!/p
幸运的是,一路上解差倒是挺客气,也没大呼小叫的,各种吃食也都照顾得挺周到,“顾姑娘,其实我们兄弟挺佩服你的,”其中一个解差说道:“京城那几日可太危险了,我们差点以为就要守不住了,没想到你这么厉害!”/p
“就是,还有你那个姐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响当当的女中豪杰,可惜怎么就走了呢。做王妃多好呀!”/p
“人各有志!”顾怜淡淡回了一句。/p
“对对对,人各有志,不做王妃也是女侠!”解差伸出一个大拇指赞道。/p
“天色不早了,再走半个时辰前面就到驿站了!”/p
不仅天色不早,整个天阴沉沉得好像马上要下雨一般,是得加紧赶路才行!/p
突然,道路两边一阵大叫,一群蒙面人从山石后面跳了出来拿着兵刃木棒拦在路中间。/p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首当其冲是一个蒙了面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往地上一杵。/p
“大、大胆,我们可是官差,押送犯人去的,你们打劫错了人!”/p
“不不不,我们劫的不是财,刚说错了。”少年后面站着另外一个蒙面男子,光看着外形,虽然一身破衣,手里拿着一把,嗯,这是锄头没错,拿着一把锄头,可就这通身的气质,怎么看都像一个书生啊!/p
“那你们劫什么?”解差想着看了看身后的顾怜,虽说穿了囚衣,一路也风尘仆仆没了往日千金小姐的气度,但相貌姣好,身段嘛。。。/p
解差忙回过头,看来劫的就是这个“色”了!/p
“两位官爷,我们爷觉得这小娘子颇有点姿色,想讨回去做个压寨夫人,您看,要不抬个手,我们也不为难你们!”/p
“师、大哥,你这也太文绉绉了!”少年同男子说道。/p
“这。。。这。。。我们弄丢了人犯,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啊!”/p
“不给,那现在就是死路一条了!”少年气势汹汹得拿木棍又重重杵了杵地说道。/p
“行了行了,你们就走吧,回去说不定死不了呢!”顾怜忍不住上前说道,“我就舍身取义了,各位大哥,还请手下留情,放了这两位官爷如何?”/p
“倒是有些义气,哈哈哈!”两旁蒙面人大笑着说道。/p
“顾姑娘,真是对不住了,其实,做压寨夫人也比去崖州那鬼地方好,是吧!”两个解差说着就弯着腰低着头,转身就朝来处跑去!/p
“这位姑娘,就随我上山吧!”少年嘿嘿笑着一挥手,走上来另外两个少年推着顾怜就朝山上走去!/p
直到天色完全暗了,眼前才出现一个寨子,人看着不多,灯火倒是通明,里里外外的人见人回来了,忙大声叫着,“回来了,吃饭喽!”/p
“少、那个少寨主,”里面出来一个老伯,见了少年躬身说道:“人接到了,可以吃饭了吧!大家伙都饿了!”/p
“行,你们先吃!我带我压寨夫人回房去,哈哈哈!”少年说完拉着绑着顾怜双腕的绳子就朝后面走去!/p
待进得屋中,顾怜环顾了半晌才开口说道:“这里都是你自己人了,怎么面巾还不摘了?不会是面目丑陋不敢示人吧!”/p
“胡说!”少年怒目圆睁,“不过你就是我压寨夫人了,我相貌丑不丑,你也没得选!”/p
“行了,别演了,”顾怜往榻上一坐,“秦元宝,你蒙了面,声音也不做下变化,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你啊!”/p
那少年一愣,猛地把面上黑布一把扯去,“你听出来为什么不早说!”/p
“看你想要什么把戏!”/p
“嘿,我们好心好意救你,你就这个态度?”/p
“我们?还有谁?”顾怜抬头问道。/p
“是我!”门外走进来一个女子,不是顾惜又是哪个!/p
“谁要你多管闲事了!”顾怜心中猜想证实,却低头嘟囔着,满脸不服气的样子。/p
“你的脾气是跟你的年岁一块儿长得么?”顾惜好笑得问道,“顾怜,如今在这个世上,只有我们和兄长血脉相依,我很快要去南疆,兄长会带你一同去苍明山上,以后可没人惯你的臭脾气!”/p
“好了好了,”顾恒不知从哪里走出来,慢慢走到顾怜身前蹲下,解开手腕的绳子,“二妹,你受苦了!”/p
顾怜本不想在顾惜面前哭的,多狼狈啊,可是兄长一句话,她心中隐藏多时的委屈和难过仿佛决了堤一般汹涌而出,冲破了顾怜自己筑就的心房,顿时溃不成军潸然泪下,“大哥,娘亲没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顾怜一头扎进顾恒的身前,揪着顾恒的衣襟哭到。/p
“傻丫头,我们怎么可能不管你呢,你可是我和惜儿的妹妹啊!”顾恒拍了拍顾怜的背,温柔的声音让顾怜渐渐安心下来。/p
“大哥,顾惜她,还要走!”顾怜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