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p
高兰珠私人公寓的书房里，她的父亲坐在她的对面，一头白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p
“你可知道这件事的影响有多大？”他的脸『色』铁青，失望中带着愤怒：“我们失去的，难道还不多吗？”/p
会所一案，再加上市长选举落败，在这个城市，他们失去了大半的势力。/p
高兰珠脸『色』惨白，嘴唇忍不住抖了抖。/p
“霍家的事，h市的那些高门，私下对我们的意见也很大，我的任期只有两年了，一旦我退任，你告诉我，高家还有什么？”/p
“你知道高时对我们高家意味着什么吗？”/p
他的语气不重，但响在空『荡』『荡』的室内，压抑得她有些窒息。/p
半晌，她抬起头来看着他。/p
“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参选，而背后帮他的人，竟然是江霖。”/p
“你什么都想不到，你坐在这个位置，还有意义吗？”/p
她不由抿紧了嘴唇，失败的事实已经造成，她没有能为自己反驳的理由。/p
“你知道高时和谭家的关系，一旦让他强大起来，他一定会查谭家的事。”/p
父女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沉郁。/p
半晌，高老先生再开口：“背后支持他的，是陆锦添？”/p
她的瞳孔一张，脸『色』变了变。/p
“陆锦添不像是会参与这件事的人，是乔熙。”/p
她知道成为高家的障碍，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即使这么说，会冒犯自己的父亲，但她还是说了，而且是在这个时候。/p
高老先生目光凛凛：“怎么，到现在你还在维护他？”/p
“我只是想为父亲提供正确的信息。”才能够确保他能有正确的判断。/p
“他向来不喜欢卷入这种局势，以他现在的实力和地位，更不需要。”/p
对陆锦添，她还是很了解的。/p
他重新审视着女儿，她一直是很理智的，很少判断错误，但在陆锦添的事情上，她失败了一次又一次。/p
“乔熙是他的妻子，他们又有了四个孩子，她和他，有区别吗？”/p
她的瞳孔又张大了些，眼底涌动着犹豫和不确定。/p
他舒了一口气，态度放软了些，语气也缓和了些：“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些事情，你多留意，特别是高时，谁是我们的障碍，我们就清除谁。”/p
她看着父亲，点了点头。/p
“另外，你陪杜崇礼去内地过年。”/p
她又是一震，刚要开口问为什么，高老先生已经开口。/p
“你和林向益的事，别以为能瞒天过海！”/p
她的脸『色』一青，咬紧了牙关，眼底涌动着质问，他监视自己！/p
但这个时候，她不能冒犯他，强忍着没有问出来。/p
“杜崇礼能帮我们在内地发展，我希望你能找出机会，弥补我们在选举上的损失。”/p
“兰珠，别再让我失望了，可以吗？”/p
在他的凝视下，她僵硬地点了下头，眼底红了。/p
半个小时后，司机将她送到港园，她和杜崇礼的家里。/p
车子刚在花园里停下来，站在窗下抽烟的杜崇礼就往门口走来。/p
她一走到门口，他就把门拉开了。/p
她进了门，将包放下，换着鞋。/p
“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对于这个晚上来说，是很晚了。/p
“也不晚，你不是还没睡吗？”/p
女人换好鞋，转过身来，拿过他手中的烟，抽了起来。/p
她猛地吸了口，呛得直咳嗽，像一个生手。/p
他拿过，上前几步，按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p
“这种东西，不适合你，你别碰。”/p
高兰珠笑了一下，所有的情绪掩藏在微笑的面容背后，抽烟这种事，她非常熟练，只是从不在他的面前抽而已经。/p
杜崇礼了解的她，不到她真实面目的百分之一。/p
“刚刚，我跟我父亲谈过了。”她在沙发坐了下来。/p
他在她对面坐下来，一脸自责和失望。/p
“他一定会失望吧？”/p
高兰珠摇摇头，没有直接说出来，但她脸上流『露』出的神情，让他看得出来，他们都是有些失望的。/p
她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在他的腿上坐下，亲昵地搂着男人的脖子：“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成功的人，从来不在失败的事情上自悲自怜。”/p
辛辛苦苦经营了这么久的事，最后全都付之东流，杜崇礼本来很失落郁闷，被她这么一说，顿时重振精神。/p
“明天我陪你回内地过年。”/p
杜崇礼惊讶地看着她：“为……为什么？”/p
他们结婚五六年了，她只去过内地两次，一次是他们举行婚礼，另外一次，就是他的母亲去世，她出席丧礼。/p
她看着男人震惊的表情，软软地笑了一下。/p
“我是你的妻子，不能陪你回去过年吗？”/p
杜崇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大喜过望：“可以，当然可以！”/p
他激动地在她的脖颈里吻了起，这可是结婚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自己亲口说出来，她是自己的妻子，也是她第一次表现得像一个妻子。/p
高兰珠将头贴在他的耳侧，看着他后面的落地玻璃窗，厚厚的窗帘遮掩着窗户，眼底慢慢变得漆黑。/p
她愿意陪他走这一躺，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