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番搏斗过后,四下已然是一片混乱。原本整齐排列的棺材阵,被搞得乱七八糟,还好这些棺材中并没有暗藏箭弩,不然我和柳倩俩人这会儿恐怕已经被射得跟刺猬一样了。/p
“咱们现在该怎么走啊?”柳倩问道。/p
我也彻底迷失了方向,到底那边是头,那边是尾我自己也都分不清楚了。想了想,抬头又望了望四周说:“有了,咱们爬到这些棺材上面去,站得高看得远嘛。”/p
“你有信号弹?”柳倩突然问道。/p
“啊……”是啊,信号弹都在玫瑰哪里,我现在连荧光棒都没几根了,站得高有屁用,看不清才是问题啊。正当这时候突然又听到一阵咚咚咚的跑动声,我和柳倩面面相觑,柳倩看了看我说:“那家伙该不会还没死透吧?”/p
没死透就怪了,我掐着它,玫瑰一刀从天灵盖刺进去,脑浆子都带出来了,没死才是真的怪了。想起在古羌祭坛中的遭遇,突然一哆嗦说:“这,这些东西是群居动物啊。”/p
不由分说,我拽着柳倩就要往棺材上面爬。站在下面简直就是活靶子,视野不好不说,关键是四周都是棺材,而棺材与棺材之间的缝隙,正好就成了伏击我们的最佳地点,简直就是防不胜防。站在高处,虽说危险程度也不低,但好歹它们也得爬上来或是跳起来才能攻击到我们。/p
在这潮湿的环境里,棺材早已经破败腐朽,好几次我们都差点摔下去。走在上面每一步下去都要小心是否踩塌或是直接踩得陷进去。饶是如此,站在高处那种安心的感觉还是比在地面上好了许多。/p
四周漆黑一团,连之前我们看到的那种犹如鬼火一样一闪一闪的幽光也已经完全看不到了。我和柳倩现在几乎就是瞎子摸鱼一样,走到哪儿算是哪儿,根本没一个准确的目标。/p
走了一阵,柳倩突然拉住我说:“彭飞,你看那边。”/p
顺着玫瑰所指方向看去,那里似乎像有什么东西一样。距离我们不算太远,火把的微弱光晕好像照出了某个轮廓,但似幻似虚的感觉让我们不敢肯定那里到底是不是有东西。/p
我说:“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过去看看吧。”/p
柳倩点点头,俩人慢慢朝着那个方向移动,四周的跑动声非常轻微,若有若无的,这倒是让我稍微安心一点。这些食骨鼠猴不像古羌祭坛里的那些攻击性那么强,不然我俩这会儿恐怕已经被啃成渣了。/p
随着越走越近,我们已经能够看到一个轮廓。像是一个人坐在棺材顶上一样,但又不能肯定,也许是一只死掉的食骨鼠猴也说不准。/p
不由分说,我还是掏出了分水刀握在手中,俩人小心翼翼的朝着目标点靠近,随着距离的拉近,我们才逐渐送了一口气。坐再哪里的还真是一具人的尸体。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腐烂,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了。整个尸体烂得只剩下了一副骨架,连个诈尸的可能性都没有。/p
尸体是盘腿而坐,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死在这里的。这个人是谁,来这里干嘛,根本无法得知了。不过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遭遇到了食骨鼠猴的袭击而死的,不然不可能这么从容。/p
“他是被人砍死的。”柳倩突然说道。/p
我说:“砍死的?”/p
“嗯,你看锁骨这里,这就是我们这个位置,”说着柳倩指了指自己脖子又接着说:“尸体锁骨这里有个缺口,这种陈旧性骨伤是临死前造成的,再看这个切口,非常尖锐,而骨头上一点愈合的情况都没有。这至少可以说明,这个伤口距离他的死亡时间非常接近。在根据这个伤口,可以推断,他的死应该就是这个伤口造成的。”/p
柳倩说得头头是道,这么一副骨架都能看出这么多问题来,不由得夸奖道:“你不去做法医都可惜了。”/p
柳倩说:“我可是专业的救援队医生,这点小问题都看不出来,还怎么当医生啊。”/p
“照这么说,这个人应该是被砍刀给砍的,比伞兵刀大一号,但又比工兵铲小一号。”也只有砍刀符合这一点了,工兵铲朝着脖子一铲子下去,搞不好脖子就直接断成两截了;而柳倩手里那种伞兵刀也不行,虽然非常锋利,能够刺穿食骨鼠猴的天灵盖,但那鼠猴的脑袋并不是非常坚硬,和人类的骨骼比起来,硬度和密度小了很多。/p
“内讧。”/p
“内讧。”/p
俩人同时脱口而出,这一定是某一伙倒斗的盗墓贼,他们在这个地方发生了内讧,有人趁机偷袭,从背后给了这么一刀。我说:“不过你觉不觉得很奇怪,我举个例子啊。比如咱们的队伍里发生内讧,有人偷袭给了我一刀。我绝对不可能还能这么从容的坐再地上,不跳起来反杀对方,好歹也要质问一下才对啊。”/p
我可不相信这些来倒斗的人,都是些和尚,砍你一刀还要坐再地上念阿弥陀佛。不是穷凶极恶之辈,谁能到达这里。柳倩想了想说:“如果是那个人极度绝望呢?”/p
我摇摇头说:“也不可能啊,你看他这个坐姿。”/p
突然我愣住了,柳倩问道:“你怎么了?”/p
我说:“你看,你看他的手。”/p
之前我们一直在意他的死法和他是谁,刚才我突然发现他的手有问题。这手骨已经断裂掉到了地上,不知道是年代久远还是什么原因,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手,似乎是在指着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