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什么伤害。”/p

末了,她又看向蹲坐在角落里龟甲贞宗:“而且他也懒得攻击我。”/p

话说到这份上,溯行军仍然像雕塑一样站在原地,无论如何都不肯走。/p

见状,龟甲贞宗发出了极具讽刺意味的嗤笑:“连时间溯行军都对你这么忠心,你可真是位与众不同的审神者啊,宇智波千绘京。”/p

男人懒懒地靠在墙壁上,斯文俊雅的面容满是毫不掩饰的憔悴,他神情平静,那双本该透亮的双眸如今变得却变得浑浊不堪,连眼白都呈现着暗灰『色』,仿佛受到了污染,只剩下一片死寂。/p

是否会被送去时政审判庭对他而言根本没有意义——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同的只有死法罢了。/p

看着他,千绘京沉思片刻,最后问出了一句令人意想不到的话:“你恨我吗?”/p

龟甲贞宗闭上眼睛,但嘴角噙着的冷笑并未敛去:“我为什么要恨你?”/p

“因为我曾经说过我对时政的奖励不感兴趣。”/p

“人类都是骗子,我早就习惯了,你的存在只不过是让我对此更加深信不疑而已。”/p

千绘京不置可否:“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p

“放心?”龟甲贞宗微微睁开眼睛,看不出情绪的眸子如今却流『露』着一丝困『惑』,“你放心什么?”/p

“你讨厌我,但不憎恨我,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你跟我说实话的概率会更大些。”/p

他愈发不解了。/p

“其实我今天来是要问你一件重要的事,”千绘京越过溯行军走到龟甲贞宗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你的暗堕是不是和审神者有关?”/p

伊吾曾经提到过,时政成立这几百年来平均每年都会发生付丧神暗堕叛逃的情况,除去主观因素,大部分付丧神都是在遭到无法承受的压力时心态崩溃,本质突变影响体内灵力,情绪和理智同时失去控制,从而堕落为见不得光的暗堕者,龟甲贞宗对人类的厌恶深入骨髓,所以不难猜出审神者就是导致他暗堕的元凶。/p

只是……/p

千绘京想不出具体的原因。/p

突然,龟甲贞宗笑了。/p

他大笑着,一边摁住鼻梁上的眼镜一边扶墙站起,溯行军见了赶紧把千绘京拉住,随后抽出长/枪,将枪头对准了身形不稳的龟甲贞宗。/p

千绘京也不阻止,就这么看着双方对峙,直到那嘲弄冰冷的笑声渐渐消失。/p

“我会让你知道的,”龟甲贞宗歪了歪头,表情有些病态,“让你知道你们这群所谓的审神者有多‘伟大’。”/p

他将手放在衣领上,手指一蜷,粉『色』领带落地,衣领大大敞开,像是还嫌不够彻底,那双指节分明的手继续向下挪动,结实而紧绷的胸膛随着衣衫掉落暴『露』在了空气中,上方ròu_tǐ一览无遗。/p

男人的身材十分完美,宽肩窄腰,身上的每一处肌肉线条都似经过了精心描绘,匀称,漂亮,挑不出半点瑕疵。/p

但不知为何,他的颈脖上缠着一根红绳,为了不让千绘京有所察觉,他解开红绳的速度非常快,甚至还特地侧过身,借用视野盲区躲过了千绘京的视线。/p

“呼唔,呼唔……”/p

溯行军的喉咙里发出了戒备的低吼声。/p

忽略掉他的敌意,龟甲贞宗转身正对着千绘京,将审神者的“杰作”全部展现出来。/p

凌『乱』斑驳的鞭痕刺眼地刻在他的胸膛上,凄惨异常,有的伤口则结成了痂,恍若一只只蜈蚣嵌入了皮肉中。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千绘京也能感觉到那鞭子打上去的时候是一种多么刺骨的疼痛。/p

“看见了吧,”龟甲贞宗的指尖依次划过那些旧伤,最终停在一道从左肩蜿蜒到腹部下方,被裤腰遮了一小半的疤痕上,“这是我的主人用刀劈出来的。”/p

“包括这些鞭痕,烙痕,还有被打出的淤伤,都是他一手造成的。”/p

“所有可以用灵力治好的伤口他都不会管。”/p

“因为他很喜欢这些东西,残酷的美感,淋漓的鲜血,冰冷的刑具,只要是能给付丧神带来痛苦的东西他都喜欢。”/p

新伤与旧伤重叠,再也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p

但他只能忍受,不能反抗。/p

他原以为自己的顺从可以改变审神者,却没想到最后被改变的竟然是自己。/p

是他有眼无珠,才给了别人践踏他的机会,/p

残虐,是他给所有审神者打上的一个标签。/p

作为付丧神,他从获得身体的那一刻开始就失去了主宰自己生命的资格,其实他早该意识到这点的,但他的世界太过安静了,安静得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见,又怎么能听见命运带给他的忠告。/p

“我不记得这些伤口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了,”龟甲贞宗的声音中掺杂着几分苦切,“宇智波千绘京,你能告诉我吗?”/p

他注视着千绘京,那双被污染的眼睛依然带着笑意,只是那笑意中蕴含了太多的往事,凄凉而不自知。/p

面对他的问题,千绘京什么都没回答。/p

或许只有沉默才是最好的答案。/p

为什么会放任审神者残害付丧神。/p

为什么要对受到虐待的付丧神进行讨伐。/p

时政这潭水,远比她想象的深得多。/p


状态提示:第23章 .Chapter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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