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包子她们根本就没有理会人群前发生的事,更不知道因为一把扇子引发了一场血案。
她们都看着站在面前的李辰安。
钟离若水瞅了一眼容光焕发的李辰安,她的眼里忽的一亮。
她已发现此刻的李辰安与往日有了些许的不一样,他竟然破境了!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破身和破境莫非还有什么神秘的联系不成?
按书中所说……
刚才马车里那么大的动静,这牛耕了田总是会累的,便会显得疲倦,便需要休养进补来恢复元气。
但李辰安此刻的精神却比往日更加饱满。
这有违常识!
天下武功,唯有潜心修炼,还需要极好的机缘才有破境的可能。
但李辰安似乎不太一样。
他这是……御一女破一境?
这算是哪门子功夫?
萧包子自然也看出了李辰安踏入了二境上阶。
只是她并没有如钟离若水和夏花那般觉得怪异,她看着李辰安嘴角一翘,忽的低声向夏花说了一句:
“瞧,我就说楚楚妹妹下不了马车了吧!”
“我去马车里看看楚楚妹妹!”
萧包子抬步登上了马车,看见的是斜卧在马车里,脸上那绯红之色尚未褪去,头发还极为凌乱的宁楚楚。
宁楚楚正拿着那一张描绘了一朵红花的白绸在回味。
“楚楚妹妹!”
“呀……”宁楚楚慌忙将手中白绸给抱在了胸前,抬眼看向了萧包子,羞涩说道:
“原来是姐姐来了……让姐姐见笑了!”
萧包子坐在了宁楚楚的身旁,俯过身子,低声笑道:
“这有何见笑的?姐姐是为你高兴……你高兴么?”
宁楚楚微微垂头,轻轻的点了点头。
萧包子又低声问道:
“感觉如何?”
“……哎呀,姐姐,羞死人了!”
萧包子顿时一乐,“咱们可是姐妹,功夫需要切磋,这些事也需要多多交流,来来来,这可没有外人,说给姐姐听听!”
马车里,是二女的窃窃私语之声。
马车外,夏花颇为幽怨的看了看李辰安,摸了摸腰间别着的那根箫。
忽然抬头望了望爬上三竿的太阳,忽然期盼着这太阳早些落山。
月亮早些出来。
若是能够给李辰安在那月下吹箫……想来那是极有意境的。
李辰安可不知道夏花心里的主意,他带着二人向那些不知所措的百姓们走了过去。
他来到了钟离秋阳的身边,看了看钟离秋阳那忐忑的神色,伸手拍了拍钟离秋阳的肩膀,“小事!”
“……这还是小事?”
“真不是什么大事。”
说着这话,李辰安站在了百姓们的面前。
他的脸上带着微笑,似乎根本没有将刚才发生的那凶险之事放在心上。
他冲着百姓们挥了挥手:
“诸位父老乡亲,回去吧!”
“我要去那处船坞,要做一些正经事。”
“刚才发生的事,与你们并无关系,人活一世总有祸福相依。”
“这祸事已经过去,咱们的生活还得继续。”
“时候不早了,该干啥干啥去……再会!”
就在所有人震惊的视线中,他轻飘飘一席话说完当真转身就走了!
他甚至都没有去看那两个被五花大绑的刺客一眼!
人群并没有动。
百姓们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那块石头已经落下,所有人眼里流露出来的并不是余生的庆幸,而是对摄政王那份大度胸怀的钦佩!
陈丁卯一捋长须,嘴角挂起了一抹微笑。
“不挂于心。”
“不拘于形!”
“此乃真大度!”
“宁国之幸!”
“百姓之福!”
“盛世……可期!”
郭宣也望着李辰安的背影。
他听见了陈丁卯的这赞美之言,过了片刻忽的低声问了一句:
“陈公,您说……刚才那小半个时辰,摄政王抱着那姑娘去了马车里……这事是不是有些荒唐?”
陈丁卯咧嘴一笑,“在老夫看来这并不是什么荒唐。”
“走吧,咱们回城。”
说着这话,陈丁卯转身而行。
郭宣和刘瑞跟在了他的身边,便听他又说道:
“谁还没有个年少的时候?”
“年少时候不如此疯狂,莫非要等到老了……像老夫这把年纪,可就只能望……”
陈丁卯摆了摆手一声叹息,没有说完那一句,而是又道:
“这便说明摄政王是性情中人。”
“他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刺杀而心生愤怒,更没有因为此事而迁怒到我们这些人……这便是我们的大幸!”
“他能够在这时候做这种事……这便是心宽。”
“心宽者才会不拘泥于小节,无惧于生死,始终心有暖阳,始终……博爱!”
“这样的人若是成为了宁国的皇帝,他之心宽方能容纳天下百姓!”
“他之博爱,方能让天下百姓沐浴圣恩!”
郭宣哑然,不知道那事儿怎会扯到博爱这个词上面去。
他心想若是换一个人……在陈公的嘴里恐怕就不是这样的了,仅仅是因为干出那事的是摄政王罢了!
陈丁卯一行走出了人群,恰好遇见前来的谢同举。
他又回头望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依旧在。
却已看不见摄政王的影子。
谢同举也踮着脚望了望,问了一句:“陈公,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