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起和沈劲风走后,张力派人将整个院子团团围住,不让沈劲风带来的羽林卫靠近院子。染墨也守了沈青黎一整夜了,见她到现在还是人事不省,染墨本就心急如焚,后来又见陆淮起被沈劲风的人带走,她更是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犹豫了许久,最后染墨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去找那个“恶魔”男人。
院门口,她随便的找了个借口离开。张力现在正忙着和沈劲风带来的羽林卫对抗着,也无暇他顾。
染墨出了院子后,又在相国寺里兜兜转转了一圈,直到确定身后没有其他人跟着她了,她才去见了“恶魔”男人。
一见面,染墨就给男人跪下,“主人,小姐那里一直都人事不省。陆淮起又被带去宫里了,奴婢担心小姐要是一直这样不醒,她人会……”染墨觉得既然十二皇子的毒是面前这个“恶魔”男人给下的,那她家小姐是为了救十二皇子才出事的,只要“恶魔”男人肯救她家小姐,她家小姐一定可以否极泰来的。
染墨曾经差点就成为“恶魔”男人手下的杀人工具,后来幸好被沈青黎给救了。不过在男人面前,她还是恭敬的称呼他一声“主人”。
“恶魔”男人听完染墨的禀报,狭长的眼睛里露出意味深长的眸光,红唇轻轻一咂,“这个陆淮起,倒是能耐得住啊。”
染墨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恶魔”男人又是扬着嘴角,险狯阴森的一笑,“冷锋!”
他身后的冷锋上前,“恶魔”男人向他轻挑了挑眉角,冷锋会意,伸手从宽袖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染墨。
“将这药瓶里的药给沈青黎喂食下去,她很快就会好的。”冷锋冷冷的说着。
染墨眼睛一亮,双手连忙去接那个药瓶£全攥在手心里了,她才高兴的又给“恶魔”男人磕头,“谢谢主人,奴婢替我家小姐谢谢主人。”
“恶魔”男人一挥手,染墨拿着解药赶紧离开。
她离开后,“恶魔”男人将身子倚靠在贵妃榻上,一身的闲散慵懒气息,“这个陆淮起还真是狠得下心啊,美人都在怀了,还能把持得住,真是浪费了一出好戏啊。”
冷锋在边上站着,听他这样说,清冷的面色微微皱起,“主子,刚刚咱们的人飞鸽传书过来说西梁国皇帝病重,现在朝堂大权都由太子和沈氏把持了。咱们之前没把那个陈嬷嬷放出去,之前的那些计划……”岂不是都付之一流了?
既没能让陆淮起和沈青黎春风一度,又没能让沈青黎在明怀帝面前露脸。
“恶魔”男人邪陂的挑眉看了冷锋一眼,“这又算个什么事,之前的计划不成功,那咱们再来设个局就是了。反正有沈青黎在手,主动权一直都在咱们这里的。”
“那您的意思?”冷锋不知道他的主子到底要怎么做。
“恶魔”男人耸了耸眉峰,“你等下回梁京城一趟,把那个陈嬷嬷放出去吧。梁京城这趟浑水反正已经够浑了咱们索性再给它搅浑些。”
冷锋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事到如今明怀帝既然已经不行了,整个梁京城必定是要大乱的,这个时候再放出一个陈嬷嬷,不管陈嬷嬷最后是跑去向沈氏说了沈青黎的身世还是投靠别的阵营揭露沈氏当年狸猫换太子的阴谋。
总之,沈青黎的身世足以又挑起梁京城的一场腥风血雨。
“冷锋,你现在马上飞鸽传书过去,让咱们的人趁着现在这个时机在边境线上行动。务必要有所收获才行。”
“恶魔”男人又是邪谲的命令着。
冷锋应诺下,但随即的又想到一件事情来,“主人,那陆淮起那边……”就这样放过他了吗?
“恶魔”男人伸手轻勾了一缕额前散落的头发,“放心吧,好戏要一出出的唱才好玩,陆淮起这边咱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行了。”
冷锋并不能全部明白“恶魔”男人的这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话里的真正意思。但他心里相信自己的主子,所以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折身就赶回梁京城。
陈嬷嬷在地牢里住了一段时间,刚开始她还能见到沈青黎的奶娘,但后面看守她的人告诉她,奶娘不被允许来见她了。她一个人每天待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叫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生不如死。
不过一想到她要是就这样死了,那她家夫人的仇就没有人帮忙报了。故而,陈嬷嬷只能一天天的捱着日子过下去。
像往常一样,地牢的铁门被打开,她以为是到了进食的时间看守的人来给她送吃食了。陈嬷嬷眼皮微动了动,依旧半躺在草垛上。
但很快的,她从微眯着的眼睛里看到了冷锋。她身子骤然僵绷起来,冷锋则是让人打开了铁门走到她面前。
陈嬷嬷僵绷着身子从草垛上坐起身,仰着头紧张的看着冷锋。冷锋一脸冷酷无情,用着施舍的口吻冷冷的对她道,“从今天起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陈嬷嬷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直到冷锋上前又像拎小鸡似的将她从草垛上拎起,拎出了地牢。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看向冷锋,“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肯放过我了?你们有这么好心?
冷锋没有理会她,径直的将她丢给她的一个手下。
那个手下将陈嬷嬷往臂弯处一夹,带着她上了一辆马车。马车在驶离了他们所在的院子后,最后上了一条官道。官道上人来人往,陈嬷嬷直接被人从马车上推下来。
之后马车极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