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皎站在慕云珩身侧,她眉眼轻扬,看着人群中被无数批判、质疑目光包围的沈青黎。眼瞳里荡漾起得意的神采来。
她之前就是在相国寺这里被沈青黎给害惨的。
这一次,借着这个机会,她会让沈青黎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沈青皎这般一想,眼眸又是一抬,目光就直接的看向神坛上站着的一嗔大师。一嗔大师身穿袈裟,身后香炉里的烟气袅袅,将他整个人衬得庄严肃穆,让人很容易对他生出崇拜之情。
一嗔大师似乎是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眼神迅速的与她交换了一下,接着便又是双手合十,一副淡定从容得道高僧的模样。
“一嗔大师,那可有对付这妖孽的方法?”见明怀帝拧着眉头似乎是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中。明怀帝边上站着的礼部尚书忍不住,紧张的问道。
毕竟这种祭天大礼是由礼部在负责的。祭天大礼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他这个礼部尚书肯定是要担责的。
一嗔大师眉眼清明,语气诚挚,“入了殓、下了葬的人又能活着,这本就是逆了天道。若是想让天道重回正途,那必定是要将逆了天伦的那人先杀掉的。”
一嗔大师这每个字都像是一把狠厉的刀要置沈青黎于死地。
周围人看向沈青黎的目光也变得更加刻薄狠辣。
而唯独风暴中心的她脸色变也未变一下,神情依旧坦然从容,眼瞳黑幽的让人看不出她眼里的情绪变化。
礼部尚书也用鄙夷的目光往沈青黎身上看去一眼,不过鉴于陆淮起的身份,礼部尚书瘪了瘪嘴,非常识相的没有再去接一嗔大师的话。
礼部尚书没有接话,安国公沈劲风倒是往前几步,从人群之中站出来。
他“噗通”一下给明怀帝跪下,脸色恭敬而坦然,“启禀皇上,依一嗔大师所言,那微臣的次女有可能就是这祸国殃民的妖孽了。微臣之前与此女虽有些过节,但毕竟是骨肉情深,微臣心里还是对她放不下心来的。微臣现在恳请一嗔大师明言,若她真真的就是个妖孽,那微臣……”
沈劲风说到这里,声音像是哽咽了起来,他连忙伸手用袖子擦了擦眼眶,像是在拭泪,“微臣只能亲自了断她,以成全西梁国的江山社稷。”
这话说的真可谓赤胆忠心,沈青黎唇角轻扬,脸上露出一抹讥讽来。
沈青皎也是挣脱开慕云珩,疾步上前就在沈劲风的身侧跪下,“启禀父皇,天象无常,后山崩塌还有香炉里的香骤然熄灭,这可能都只是巧合而已。哪里可能是儿臣二妹的缘故。”
沈青皎这个太子妃说着话梨花泪已经半淌,“一嗔大师,求求你了。你再重新算一算吧,我二妹不可能是什么妖孽的。她从小就在我母亲身边长大,她的心地其实比谁都善良。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会是妖孽。”
沈青皎这话无形中又在向场上所有人提示了一件事情。
沈青黎一出生她的生母就死了,她从小是在安国公府夫人宁氏身边长大的。
而安国公夫人宁氏也是在沈青黎起死回生不久后就旧疾重犯离世的。
这样说来,沈青黎一出生克死生母,再“重生”克死嫡母,这样的命格实在已经不是什么好命格了。
而太子妃沈青皎面对这样命格的妹妹,不但没有记恨她克母,相反还百般维护,可见太子妃是个多么的心善的人。
晶莹的泪珠垂挂在沈青皎的眉睫上,沈青皎又用雾蒙蒙的眼神凝望着一嗔大师,似是在乞求一嗔大师格外开恩,不要再把她的二妹妹定性为什么妖孽。
太子慕云珩上前,赶忙要将沈青皎从地上搀扶起来。
沈青皎不肯。
一嗔大师幽幽的长叹了口气,说出的每个字沉重如山,“太子妃、安国公,老衲也只是根据上苍的意思实言的告诉给皇上。江山社稷,重于泰山,当中的取舍,你们两位贵人应该都是知道的。”
沈青皎被一嗔大师的话说的脸上闪过一阵失望,“嘤咛咛”一声,紧张的就伸手抓住慕云珩的手腕,皱着精致的眉头又担忧的看向人群之中的沈青黎。
“阿黎……”她红唇轻启,哽咽的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话了。
红药作为沈青皎的贴身侍女,这时也赶紧的上前去劝说沈青皎,“太子妃殿下,您帮陆夫人做的已经够多了,可陆夫人从来就没有真心的把你当成姐姐来敬重。就拿前些日子,你担心他被昆仑奴挟持了身子抱恙,便眼巴巴的以太子殿下的名义往都督府送去一大堆的补品。可陆夫人呢,她根本就不领情……这种心硬的妹妹,恕奴婢多言,太子妃殿下你就……啪。”
红药这个“仗义执言”的侍女将关键的话语透露出来后,就横遭沈青皎一个用力的巴掌。
沈青皎那双雾蒙蒙的眼眸凶横地狠瞪了红药一眼,训斥她道,“我们姐妹两人之间的事情,要你这个贱婢在这里挑拨吗?二妹妹是本宫的同胞妹妹,本宫在本宫娘亲弥留之际发过誓的,一定要好好对她的。”
红药的一巴掌让场上的众人知道了沈青皎是如何的“看重”她的同胞妹妹的。
不明真相的人纷纷觉得沈青黎能摊上这样一个姐姐真是她修来的福气。可她偏偏一点都不珍惜她这位姐姐。
真是一个不识相的妹妹。
一嗔大师把她污蔑为“妖孽”,这本来就让沈青黎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大跌,又被沈清皎主仆两这么一渲染,沈青黎现在在众人心目中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