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头,大汉后背上的衣衫都汗湿了,贴在身上好不难受。

他抬起胳膊擦了擦汗,看着地上的白衣女子不耐烦道,“你不是卖身葬父吗,那老子的银钱都给你了,你怎么还赖在这不跟我回家,你是嫌弃我长得丑配不上你!?”

那女子摇摇头,曼声道,“这位大爷,我卖身葬父是想要给我亡父好好安葬,我那白布上写了,需十两白银,小女子才会将自己卖出去,可您却只给了二两银子,试问,我又怎么会跟你走,各位父老乡亲,请你们也来给小女子评评理。”

她说着,从地上站起来,缓缓转过身来。

庆王看着,眼睛都直了。

只见那女子素白的脸上,黛眉如远山,水眸如清泉,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欲落不落,惹人怜爱。

他紧紧地盯着那女子,一时间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正出神的时候,忽然那大汉吼道,“评什么理,我给了银子,那你就是我的,为奴为婢都由着老子吩咐,赶紧跟我回去!”说着,伸手扯过女子的胳膊,就要拽着她走。

庆王一急,人群外边却有人出声道,“放开她。”

是个女子的声音。

他抬头一看,人群之中让出了一条路来,几个女子簇拥着一个相貌妖艳迤逦的绝色美人走到大汉面前。

庆王激动地抓紧了马车的门框,眼睛一刻也不离开那两个女子,一个清丽脱俗如池中白荷,一个妖艳绮丽如枝头芍药,二者各有千秋,让他目不暇接。

那艳丽女子从发尖取下来一支玉簪,红唇轻启,“这玉簪少说也有五十两,这位爷,你既然说这姑娘是你的了,那菱娘便从你这里要了这姑娘,你看可行?”

那大汉一看到那玉簪子,就眼睛一亮,把玉簪子抽到手里,连连点头,“行行行,你带走吧!”

白衣女子却到,“姑娘,您不能把这玉簪子给他,我根本没有被他买去,你这样……”

她还没说完,那大汉却不耐烦地道,“废什么话,簪子给了老子的那就是老子的,你就乖乖跟人家走把!”说完,他把玉簪子揣到怀里,赶紧走了。

名唤菱娘的女子看着白衣女子扯唇一笑,“姑娘,你放心,我这里还有几十两的银子,足够你给你爹办后事的。”

白衣女子谢道,“不,我不能白受您的恩惠。”

菱娘扯着帕子掩唇一笑,眉目生春,“自然不会让姑娘你白受的。”

“那……您要我做什么呢?”白衣女子不安的看着她,眼睛水汪汪的,勾人的很。

菱娘上前挽着她,笑得别有风情,“只要你入了我的醒玉楼便可。”

旁边看戏的众人一听到醒玉楼就哗然一片。

醒玉楼是梁京城才新开一年的风月馆,馆中美人众多,各个都是沉鱼落雁之貌,只是价格却是不菲。

一般的平民百姓都是消费不起的,能进去的都是一些富贵商贾王亲贵族。

难怪这女子出手如此大方,原来是醒玉楼的人。

白衣女子为了能安葬老父,终是答应了菱娘,随着她走了。

庆王伸出了半个身子,一直看着她们越走越远。

他心痒难耐,对着马夫道,“今晚,去醒玉楼。”

马夫应了,心中暗笑,老色胚果然上钩了。

今晚的醒玉楼很是热闹,只因楼里新来了一位绝色佳人,腰若细柳,面若清荷,名唤莲漪。

许多来此的客人都抛出重金,想要异度美人芳容,可后来,这位佳人却被人以千金买下chū_yè。

那人便是今晚特地来此的庆王。

夜深了,醒玉楼却彻夜灯火通明,直至第二日太阳升起,楼中的烛火才熄灭。

而大清早的,醒玉楼内却爆发了一声声女子的尖叫声。

“庆王,庆王死了!!!”

楼中的许多客人都被这声尖叫惊醒,而最让他们震惊的就是那话里的内容。

庆王死了,梁京城内臭名昭著的那个老荒唐死了?

很快的,庆王妃便带着一众官兵来到了醒玉楼。

她一路上了楼,来到了庆王所在的房间,一进去,她就看见了那个一丝不挂死态丑陋的肥硕的男人,她的夫君,庆王。

他终归是没忍住,一出来就碰了女人。

这老东西终究是死在了女人身上。

她看了一眼,便双目腥红,“来人,把王爷的尸体盖好了,带回去。”

这句话说完之后,她看着门外聚着的一众妓子和玩客,阴冷地道,“昨晚,是谁服侍的王爷?”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站出来。

庆王妃的手紧紧地攥着,力气大到都把她的指甲给崩断了。她狠狠地道,“既然没人承认,那就把这整个楼里的人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

官兵们听了命令,纷纷都抽出刀剑。

那些妓子客人顿时慌乱起来,这时一道人声却响了起来,“慢!”

庆王妃眉头一皱,“什么人!”

“皇嫂啊,您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了。”一个身穿锦袍的男人嬉皮笑脸的从人群里走出来。

庆王妃脸冷得更狠了,“九弟,你怎么在这?”

那人正是吴王,当朝的九王爷。

看他在这,庆王妃紧锁眉头,只好改口道,“除了吴王之外,所有人灭口。”

吴王摇摇头,这里的皇亲贵族可不止他一个,不仅皇亲贵族,还有许多朝中的一品大员也在此。

庆王妃根本动不得他们,最后只好愤懑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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