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梁边境的情况不容乐观。

宿城,原本是北齐国边境的城池,而后来被西梁大军攻下之后,因为西梁大将军周牧突然意外重伤后,西梁大军的军心受此影响,动荡不安,也因此让北齐军队掌握了机会,反败为胜,将之前失去的两座城池又夺了回来,现在在宿城安营扎寨,和西梁大军对峙。

不同于北齐军队的越战越勇,西梁大军因为群龙无首,又连败两场,现在竟是有些一蹶不振的意思。

西梁大军现在退至了虞城,西梁国最边上的一个小城。

这个位置十分紧要,必须守住。

此城虽小,但重要的是这个城池后面就是一座重要的大城,垣城。垣城是西梁国内四大城之一,占地广阔,四通八达,最重要的是,此地有个非常大的粮仓。

所以,绝不能让北齐军队打到垣城这里,眼下要做的就是必须守住虞城,接着等待援军的到来。

虞城之内,西梁军参将林宪在营帐内看行军布阵图。

他眉头紧锁,身上的盔甲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脱下来了。

援军未至,敌军虎视眈眈,他根本无法脱衣安睡。

正愁眉不展之间,一人进了营帐,这人袖子捋至臂弯处,神色紧张,身上的衣服多有血迹,正是西梁大军内的军医许贺。

林宪看他的神色,知道必定是有什么坏消息传来了。

果不其然,许贺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偷听之后,凑在他跟前,低声说道,“周将军的身子怕是要不行了。”

他口中的周将军便是周牧。

周牧自从那日夜里受了重伤之后,便一直咯血不止,昏迷不醒,身体状况每日愈下,军中人心惶惶。

许多兵士暗中怀疑是军队里出了奸细,不让周将军的行踪不会那么容易暴露,被敌军发现。

定是有人偷偷向敌军告密,才导致了周将军被重伤的下场。

有这样的言论放出来,军中自然免不了互想猜忌,言语中伤。

久而久之,军队里面也离了心。

林宪暗暗思量,沉声道,“许大夫,这消息你我二人知道便可,绝不能让将士们知晓,我怕他们因此会军心动乱,从而无心作战。”

许贺叹气,“也只能如此了。”说完,正打算离开,又想起来什么,他停住脚步,问道,“参将大人,朝廷那边说会派新的统帅过来,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吗?”

林宪把眼神从行军布阵图上移开,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那边一直没有动静,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但愿不是,如果援军再不来,咱们这可就危险了啊。”

许贺出了帐子,看着自己衣服上斑斑的血迹,这些都是受了伤的将士们的血迹,最近这些天,送到他那边的人明显多了不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朝着京城的方向望过去,他忽的长叹了一口气。

自从小皇帝登基之后,他们西梁的未来就是一个未知之数啊。

朝阳初起,又是到了两军对阵之时了。

林宪率领一众将士来到对阵之地,对面北齐大军一副趾高气扬精神抖擞的样子和他们这面的士气低落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北齐大军的统帅是一个身形高壮彪悍的黑甲将军,那人名叫薛粲,为人阴险狡诈,喜欢以挑拨的言论扰乱对方的心理。

林宪对此人很是不齿,却又拿他没柰何,只能告诫众将士小心行事不要听他言语。

薛粲拿着黑亮的马鞭在手心里敲了敲,眼珠子眯了眯,一些不怀好意的话就从嘴边溜了出来,“穆河,你看他们军中只有一个参将做领头的,那咱们也不能欺负他们没人,就你出去和他们打吧,你俩官阶差不多,倒也算公平了不是?”

那被叫作穆河的虎将轻蔑地大笑道,“他们不是没人,只是那些将军早都被咱们给打趴下了,现在恐怕正躺在病床上,爬不起来嘞!”

这话一出,那些北齐将士们都大笑起来,笑声如雷,气势汹汹。

而林宪这边,军中众人都是愤懑不平,都在强自按捺。

他们派出了穆河,可林宪却不能随便出阵,他现在是军中级别最高的大将,如果他对阵时出了事,那他们军中更是一盘散沙了。

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小将却策马出来,他朗声道,“西梁秦信前来领教!”

那穆河不屑地扫了他两眼,嗤了一声,“黄口小儿,也敢来和老子对阵,你在军中怕只是个伙头兵吧。”说着,仰着脖子大笑起来,丝毫不掩饰他的鄙夷。

林宪的拳头握得咔咔响,这穆河当真可恶!

小将秦信却是没受他影响,他平静地回应道,“穆河将军看不起伙头兵?难道您每日在军中所吃的食物不是伙头兵所做的?”

穆河脸上满是不耐烦,小毛孩子牙没长齐就敢来教训他!?

后边薛粲却是眼神一阴,好个能说会道的,这一两句话就把穆河给惹恼了,扰乱了他的心思。他阴笑一声,提醒穆河,“好了,别废话了,行军对阵你们当是在干什么呢,穆河,赶紧上去挑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穆河听了这话,赶紧收敛心神,策马大喝一声,朝秦信攻了过去。

林宪有些担忧,秦信年纪太轻,体格又不如穆河那样魁梧,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缺乏对阵经验。在穆河这样的沙场老手面前,秦信还是太年轻了。

他的忧虑没有错,很明显的,秦信和穆河打了十几招下来后,就显得有些招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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