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研,之前安国公府走水,她全身的皮肤尽数溃烂。这一次,孤可以帮她……她的肉身恢复到她被火烧前的容貌……”
子研不明白,沈青黎的肉身都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才会恢复到她被火烧前的容貌。
不过,他只是一个侍童,主子的事情他想不明白,也不敢去多问。
“你先下去吧。没有孤的命令,不要让人来打扰孤。”殷离靳拿到他需要的东西后,已经没有再什么精力和子研继续说了。子研抿了抿唇,垂眸默然退下去。
在他转身关上门时,他透过门缝,看到殷离靳背身又盘坐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着,一些他听不懂的梵文咒语便在屋里回荡开。
子研阖住门后,便往屋外的台阶处一坐。
仰头看天,黑沉的天空偶尔间还有一些蝙蝠扑腾着翅膀从空中飞过,飞向远方的皇宫处。
一天一夜了,聚集在整个梁京城尤其是皇宫上空的蝙蝠越来越多了。他从宫中回来的路上都在听街道上的百姓们口口流传着,说刚刚西去的大长公主殿下其实是妖孽。
妖孽死了,象征着污秽之气的蝙蝠们才成群结队的飞到梁京城来悼念她。
这样的传言被传的甚嚣直上。而作为大长公主的夫婿,陆淮起现在也没少被人指指点点。他自己就是一个小侍童,西梁的朝堂局势他看不懂,但他隐约的也能猜到在这样平静的局势下,可能正酝酿着一股大风暴。
大风暴之下,暗潮汹涌,一场颠覆整个朝堂局势的阴谋说不定已经在秘密进行了。
子研心里把西梁的局势给分析了一遍,却也是在这时,他鼻子间嗅到一股极淡的清香。他警惕的抬眸,眼前,阿珂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一身夜行衣的阿珂眉眼间满是冷霜。
别院这里没有他国师的命令阿珂是不能擅闯的。子研看到阿珂,脸色一绷,“你来这里做什么?”
眼瞳一猝,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追问道,“他们呢?你把别院里的其他侍者怎么样了?阿珂,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阿珂抿紧了唇瓣,眉眼冷凝,“国师呢?我要见国师!”
“国师大人有事,你快点离开!”子研催促她,但不知怎么的,从她的眼神里,他看到了妒忌的火光。
女人的妒忌是这世上最可怕的情绪。它一旦催生,毁灭的会是……
“你让开!我必须现在就让国师!”阿珂怒喝一声,催动轻功,一掌打在子研的身上。子研没有防备她,这么一掌下去,他整个人就直接往地上一跌。
他抬眼怒视阿珂,双脚又是一用力就要从地上站起身。阿珂衣袖翩翩一动,子研鼻子间就又有一阵奇异的香气弥散过。
接着子研整个身子一软。阿珂趁机闪身就奔向屋门处。子研急得喉咙冒烟,连忙喊道,“国师在里面作法,你不能进去!”
这么一句话像是把阿珂身上的怒火给点燃了。阿珂双手用力一推,直接推开屋门。
屋里殷离靳双腿盘坐,周身弥散着一层金黄色的光晕。
阿珂几步上前就跨过门槛。作为殷离靳的徒弟,她对各种秘术也了解一二。殷离靳现在正在进行的秘术……让她双眼猩红一片,眼底有熊熊的妒火在燃烧。
她紧走几步,在离他有几小丈的地方停下,愤懑的就说道,“她已经死了,死了!老天爷让她死的,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你这样为了她反噬你自己的身体,你觉得合适吗?”
作法中的殷离靳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打扰了。他阖着眼睛,不去看不去理会阿珂。
他身上的金黄色光晕愈来愈浓烈,阿珂咬牙切齿,又在边上激怒着,“即使你把沈青黎重新救过来又怎么样。她是陆淮起的妻子,换句话说陆淮起早就占了她的身子和心。你一个北齐的国师,至于眼巴巴的对一双被人穿过的破鞋上心吗?”
殷离靳眉睫轻颤,虽然现在的他在尽力的敛起心神,但用“破鞋”两个字来定义沈青黎,是陆殷离靳根本不能容忍的。
阿珂又在他面前蹲下,一只手放到腰腹间,伸手将腰腹处的腰带解下。腰带落下后,她轻解罗衣,玉白色的肌肤便暴露在半空之中。
阿珂咬着唇瓣,晶莹的眼泪垂挂在她的眉睫处,“你明知道……我……这些年早就已经不把你当成师父了……你在我心中是……男人,是个可以喜欢倾慕的男人。可你从来都没有回应过我对你的感情下……以前我以为你天性凉薄,对男女之情无动于衷。我没有办法,只能在心里喜欢你了。沈青黎……可你怎么对沈青黎能这么不一样……她什么都不如我好……”
心里的酸楚和委屈混合着眼泪簌簌而落,将她一张面容衬得愈发楚楚可怜。
“沈青黎她的脸是高云湛让人给换的,她又是个被陆淮起蹂躏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小妇人。她到底哪点好了?她的身份?她是西梁的大长公主,但我也是西梁的二公主啊。她被换过的那张脸?你是知道的,如果我洗掉脸上的这层黄料,我的姿色并不逊色于她。你告诉我!她到底哪点好了,至于让你为她这般掏心掏肺?”
殷离靳的面容上已经浮起了浮躁之色。身上盘绕的光晕也衰弱了许多下去。
子研这时拖着软绵的身子从屋外爬进来,他想赶走阿珂。阿珂宽袖一扫,宽袖里抽出一条白练。白练一扬,将屋门一扫,两扇屋门被关,子研整个人就又被关在了屋外。
晶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