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贾虎传来的消息,祥子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一些,忙将这个喜讯向整日忐忑不安的王局长做了汇报。
王局长欣慰一笑,边给祥子沏好茶,边抑制不住内心喜悦的说:“哎呀,心里的这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这几天我还正琢磨咋给上面交代哩,堂堂的省公安厅,竟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把文物给盗走,说出去都丢人。”
祥子淡然一笑,戏虐道:“这有啥哩,戒备森严的大内皇宫,不是也常常招贼么?何况我们还是边远地区,少数民族多情况复杂,也就是有您坐镇,若换个囊怂(窝囊货),怕是整天忙的连裤子都提不起。”
王局长嘿嘿一笑,面显欣慰的说:“也就是有你几个好轿夫,不然我早就趴下了。”
说着,面显认真的瞅了祥子一眼,关切的问道:“上次给你说的那事你考虑的咋样了?”
见王局长神色专注的瞅着自己,祥子微微一愣,迟疑道:“啥事么?我咋不记得咧?”
王局长面显急躁的嚷道:“还有啥事哩?不就是副局长的事么。看把你给能的!人家都是把头削尖了往上爬,你倒好,撵着给你官坐,还带搭不理的。”
祥子一副恍然的样子,嘻嘻一笑说:“这事我还真没咋琢磨过,都这岁数咧还蹦跶个啥哩,您看得起我对我有知遇之恩,您在位一天我就给您抬一天的轿,您要是退了我也打算卸甲归田。本来好端端的逍遥日子,硬是让您给搅和咧,还搭上我两个女人。”说着,祥子故意眼神怨怨的瞅着王局长。
王局长温笑着拿手指了指祥子,意味深长的说:“你不是为我个人在干,新中国成立不久百废待兴,国家需要人才。有你这种人在公安口子上把关,我就是退了心里也踏实。逍遥日子只能等到你年满退休以后再说了。”
祥子淡然一笑说:“您是知道我的,玩弄权术勾心斗角这号事情我干不来,让我干点实事还行,但把我架在台上琢磨人,我可干不了。”
王局长怅然一笑道:“是呀,社会复杂人心更是难测,越是位高权重就越是责任重大。所以,印巴子交到谁的手里很关键,你还是好好琢磨琢磨。”说着,满怀期待的轻轻拍了拍祥子的肩。
祥子刚要说啥,桌上的外线电话铃声响了。王局长抓起电话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只见他神情凝重的说:“嗯,他正好在这里。”说着,便将电话递给了祥子。
电话的那头是虎子,只听他有些喘息般的说:“阿娜尔罕不见了!”
祥子心里猛然一愣,忙说:“不急,慢慢说。”只听虎子长叹了口气说:“阿娜尔罕昨天上午一人去博湖玩,结果一天都没见回来。天擦黑见枣红马空着脊背回来了,买买提知道阿娜尔罕肯定出了事,飞身骑上枣红马就朝湖边跑去。后来枣红马停在了一片盛开着马兰花的洼地就不走了,买买提仔细转了几圈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才慌忙找到了我。”
听虎子那边喘息的厉害,祥子尽量稳住声音说:“慢慢说,湖边没发现可疑的人么?”
虎子稍微平息了声音接着道:“我马上带人到博湖四周查找,一直折腾到天亮都没个影子,阿娜尔罕就像是突然从地上蒸发了似的,没留下丝毫痕迹,淑珍妈妈都给急哭咧。”说着,虎子的声音也像是哽咽了起来。
祥子强作镇静的说:“你别急,继续派人寻找线索,必要时动用部队,一定不能让阿娜尔罕出事,我连夜赶过去。”
放下电话,祥子面显沉着的嘟囔道:“真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他们到底想干啥哩。”
王局长轻叹口气,口气低沉的问道:“你觉这两件事情有关联么?”
祥子略微沉吟了片刻,自语般的嘟囔道:“我总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不然,也不会让我们轻易就找到丢失的文物。再加上阿娜尔罕的突然丢失,这里面肯定隐藏着大名堂。以我对阿娜尔罕的了解,一般人根本对付不了她,除非是遭人暗算或是遇到了熟人。是的,熟人。”
说着,祥子神情突然一振说:“我得马上赶回基地,现在还说不好,等我消息。”说着,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贾虎见钱庄松了口,愿意把东西交出,便欣喜的给祥子报告了好消息,然而,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因为货并不在钱庄手里。
贾虎放下电话匆匆回到钱庄的住处,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东西。不料钱庄淡然一笑说:“东西在双头蝙蝠郑飞手里,哪是个财迷,要想让他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怕是还要费些周折。”
见贾虎的脸色暗在了那里,钱庄面显轻松的说:“不打紧,我的话他还是听的。今晚我做东,一来,为你接风洗尘,二来,把那事提说提说,看他是啥意思。”说着,看了看窗户,畅然一笑说:“你抓紧睡一觉,看你那副没精打彩的样,像个输了钱的赌棍似的,我可没这号子朋友。”
贾虎听说睡觉二字,腿先就软的站不住了,身子一歪便倒在炕上,鼾声如雷。
双头蝙蝠赵飞是个二十出头的精瘦汉子,不大的眼睛透着黑亮深邃的光,不停闪烁的眸和脸上挂着的冰冷的微笑,让人觉得此人疑心很重且不好入心。
三杯酒过后,赵飞果然刨根问底的打听起贾虎的来路。只见他筋骨分明的脸上,挂着一丝浅薄的笑,举杯敬了贾虎一杯酒,倪眼道:“也没听钱哥说起过,兄台是在哪里发财呀?”
钱庄见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