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围着井边转了几圈,扔下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感觉了一下深度,抬眼瞅着马虎问道:“是你们打的还是原来就有?”
马虎赶忙道:“原先就有,这井日怪得很,冬天不干夏天不溢,水喝起来还甜丝丝的。才来那会,这里是一片石头滩,井口让杂草芦苇遮盖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见,差点掉下个人才发现。看着地方不错,就盖了几间屋子给尕司令住。”
祥子听了微微一笑,沉吟般的说:“你没在这里当过警卫么?”
马虎似有得意的说:“我是个闲不住,不耐心整天守在这里,尕司令就索性把整个山上的防务交给我料理。后来前山马六出了乱子,尕司令看不行,就把我安顿在前山守关口,说是一旦走露了风声,解放军用不了半天功夫就能灭了我们。”
说着,马虎眼神怯怯的扫视了淑珍娟子一眼,嘟囔般的说:“想不到你们来了这一手。”
娟子听说,把眼一瞪道:“这手咋咧?要不是你像猫恋腥肉似的缠着我俩,能轻易让人家得手么?”说着,还目光轻蔑的白了他一眼。
马虎面含羞涩,自嘲般的笑笑说:“你们也太能演戏咧,弄得跟真的似的。要是我猜的不错,马六也是你们给撺掇反的吧?”
淑珍没好气的说:“活该!谁叫他那么好色哩?整天像个发情的公狗似的盯着娟子姐不放,还”说着,不怀好意的瞅了娟子一眼。
见大家不约而同的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娟子噗嗤一笑,捡块小石头投向淑珍,骂道:“贼回回!一肚子的坏水。还能咋地?不就是让马六那货,把手当做他婆姨的脸给啃咧一顿么?满嘴的哈喇子,想起来现在还恶心哩。”说着,便和淑珍嬉闹在了一起。
马虎讪讪一笑嘟囔道:“我说那货哪来的熊心豹子胆,敢给老子下手,原来是嗨!”说着,眼神馋馋的瞅了眼娟子润玉般的手,面显嫉妒羡慕的样子。
淑珍噗嗤一笑说:“还说人家哩,你还不是像头叫驴(公驴)似的不要脸?要不是我拿教规当着,还不知你能闹成个啥样哩。”
娟子瞥了眼故意躲在远处瞎转悠的贾虎,抿嘴痴笑道:“还能咋地,不是放咧他娃娃的血,就是把他弄成个太监,反正便宜不了他。“
见马虎想笑又不敢放开笑,憋在那里像个被训斥的娃似的。祥子嘿嘿一笑说:“哪个男人要是犯在你两个手里,不死也得弄成个半面闲(半身不遂)。”
娟子和淑珍互换了个偷笑的眼神,抿嘴道:“知道就好,免得老也老咧,再落个身子不全活。”说着,拽起淑珍就笑着朝屋前跑去。
见马虎羡慕而又钦佩的瞅了自己一眼,祥子微微一笑说:“你小子,打没打过尕司令三个女人的鬼主意?”
马虎嘿嘿一笑,一脸馋相的说:“哪敢哩,不想要脑袋了。”
祥子吃吃一笑,像是兄弟俩儿拉家常似的说:“就不信哩,难道就没动过一点心思?也没偷着多看人家一眼?我才不信哩。”说着,软软的瞅了马虎一眼。
马虎略微踌躇了一下,咧嘴一笑,说:“说没想过鬼也不信,两个大的人长得富态也随和,逮住机会也能搭讪几句,还能见着个笑脸,那个碎妖精是连正眼都不敢看。整天傲气得就连尕司令都得让她三分,谁要是惹了她那就是个死。”
祥子嘴角一笑说:“看着文文静静的,有你说的那么凶么?”
马虎鼻子一哼说:“可不是么?有次我手下的一个排长,殷勤的去给院子打水,正赶上那妖精洗东西,多看了人家几眼不说,还将井水故意弄到人家鞋上,又借着擦水乘机摸了人家一把。当时,人家倒也没动声色,那个蠢货还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结果,还没美到半夜,就让人给拉出去枪毙了。打那以后,见着那妖精都弯着走,连头都不敢抬。”
祥子微微一笑,突然转移话题道:“手上沾没沾过共产党人的血?”
马虎像是猛的惊愣了一下,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说:“那倒没有,先前在特务营时,整天和马仲英那个贼娃子干仗,在一次遭遇战中,尕司令让马仲英的人给围了,九死一生。是我带着人,拼死从敌人手里抢回了尕司令。自那以后就给尕司令当侍卫,整天躲在后方,连个*味道都闻不到。
兰州会战那会,还没见着解放军的面哩,就被铺天盖地的炮弹给炸的差点儿送了命。兰州失守的第二天夜里,尕司令就带着我们,沿着罗布泊的边缘,神不知鬼不觉得来到这里,哪有机会沾人家的血哩。”
祥子鼻子冷哼一声道:“不是临跑还打伤两个解放军么?”
马虎赖赖一笑,满脸委屈无奈的样子嘟囔道:“那不是没辙么?再说,也没想着要弄死他两个么。”
祥子淡淡一笑,随口说:“想不想和三个女人中的哪个一起过日子?”
马虎欣然一笑,不假思索的说:“除了那个碎妖精,两个大的我都稀罕。”说着,兴奋之余又恹恹的垂头嘟囔道:“还不知这辈子能不能再见面哩。”
祥子淡淡一笑说:“你先不想别的,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马虎欣然道,当然愿意哩,做梦都想搂着她两个睡哩。”
祥子冷哼一声,笑道:“吃一霸二三放心,想的倒美。实话对你说吧,新政府已经公布了婚姻法,一人只能娶一个。”
见马虎目光狐疑的瞅了眼,在墙角嬉笑的淑珍和娟子。祥子吃吃一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