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虎子为狗的事愁肠的坐卧不安,猎户嘿嘿一笑说:“这事不难。”
虎子听说立刻来了精神,他神情贯注的凑到猎户跟前,急切的说:“快说,有啥好办法哩?”
猎户似有得意地说:“我们出门打猎,若遇到一两个狼就不用枪。因为狼是围群的,只要枪一响,也不知要从那里窜出多少狼来。因此,遇到这种情况,就用药迷它。”
虎子饶有兴致的眨眨眼,一副好奇的样子说:”你是咋想出这个法子的?”
猎户略微懵愣了一下,自嘲般的笑笑说:“都是让狼给逼的。”说着,像是陷入了一种难忘的回忆中。
北风轻拂,白雪皑皑。树木稀疏的山崖,一只青灰色的公狼,正惬意的蜷在石壁上,暖暖的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树梢动处,一个人影猎豹般的猫着腰,慢慢朝着并不警惕的公狼靠近。
一声清脆的枪响,只见公狼像只抛下山崖的麻袋似的,翻滚而下。持枪的人影迟疑了一下,便迫不及待的冲向了山崖。
正当那人欣喜兴奋的刚要拽着死狼朝回走时,直觉一股腥风迎面扑来。猛抬头,就见四只凶恶的灰狼,呲着满口雪白尖利的牙齿,瞪着充满仇恨的眼睛,以合围的形势,慢慢朝那人逼近。
那人恐惧绝望的朝四周盲目的瞅了一眼,腿一软刚想转身逃走。不料,脚下一松,身子便和死狼一起,轻飘飘的沉了下去。原来,他是掉入了猎人设下的陷阱里。
虽然紧跟而来的雪流,瞬间掩埋了大半个洞口,但不甘就此罢休的狼群,却没有马上离去的意思。而是冲着洞口嚎叫了一阵,便轮番的围着洞口转悠。
那人胆怯,不敢再开枪。人狼就这么耗了三天三夜,实在饿急了就剥开狼皮,闭着眼睛撕扯一块狼肉。
直到第四天的清晨,一声清脆的枪响过后,由远而近,传来了缓慢而又坚实的脚步声。
来人是个四十开外的老猎人,后来就成了猎户的师父。
猎户长吁了口气,自嘲般的笑笑说:“那回可真悬,要不是我师父及时赶到,我不是被狼吃咧,就是冻死咧。”
虎子冲他温和一笑,神情有些兴奋的说:“那咋把药喂给狗哩?”
猎户轻松一笑说:“把药放进肉里,用撂撇子甩给它。”
说着,猎户从百宝囊里掏出一条长绳,中间接个皮兜的东西。笑着说:“我大小就爱摆弄这东西,百米开外,百发百准。”
虎子欣慰一笑,急切的说:“眼下冰天雪地的,到哪弄新鲜肉去么?”
猎户像是胸有成竹似的微微一笑说:“昨天不是弄回个兔子,还没来得及吃么?就用两个兔子后腿就行咧,药是现成的。”
于是,虎子兴奋的爬上雪洞,拽下个冻得硬邦邦的野兔,手脚麻利的剥下两只后腿,放在火上烤化。猎户拿出个小铁盒,先将兔子肉用刀花开个口,再将铁盒中的药粉撒在里面,用手抹一抹。又从皮囊中取出个小石子捆绑在肉上,便惬意的说:“啥时动手?”
虎子掏出怀表看了一眼,神色肯定地说:“现在是三点,我们五点准时动手。”
猎户神色严肃地说:“成,我赶四点半摸过去,到离毡房百米的地方躲起来。听到狗叫你们别动,估摸的差不多咧再出洞。”
顿了一下,猎户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噢对咧,你先得打发人把哈族的马弄走,哈族只要没了马,就像断咧腿,让他跑也跑不动。”
虎子欣慰的拍了拍猎户的肩膀,神情真切的说:“回去我要给你请功。”
猎户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嘿,办这点破事还啥功不功的。能多给我几发子弹就行咧。”
虎子欣然一笑说:“莫麻搭,行动结束后,剩下的七九式子弹,都给你留下。”
猎户欣喜的朝天望了一眼,便默默的爬上雪洞。转眼间,便消失在茫茫雪色里。
月圆高挂,一抹淡云适时的裹在了她的脸上。却让璀璨的星光,出尽了风头。
被星光染成一片朦胧的沟底,静静的卧着三座微微泛白的毡房。微风掠过,只有毡房顶部的缕缕青烟,展示着它的存在。
猎户确实是个高手,只见他三滚两窜,就悄然摸到了离毡房只有百米的芨芨丛里。一只机敏的狗,伸长脖子轻吠了一声,便慵懒的趴卧在了地上。
猎户暗自笑了笑,抡起撂撇子(一种民间用于抛石头的用具),卯足了力气朝着狗叫的地方抛了过去。
轻微的重物落地声才起,两只机敏的狗便争相跃起,狂吠了几声便撕扯着重物没了声音。
黎明前的大地,被几声狗叫打破了以往的寂静。启明星依然眨巴着永不疲倦的眼睛,好像即将发生的事情跟她毫无关系。
几声狗叫后的毡房,显得异常的安静,像是地上堆起的三座雪雕似的。虎子安排三人去牵马,其余的人分东西南北包抄了过去。
虎子在离毡房五十米的地方遇到了猎户,猎户略显兴奋的低声说:“狗都撂倒咧,里面的人睡得跟死猪似的。”
虎子冲他欣慰一笑,挥手让大家围上去。就在此时,毡房里窜出个哈族,像是去尿尿。可裤子还没解开,就大喊大叫的嚷嚷了起来。猎户说他在叫喊马被人偷咧。
虎子立刻飞身而起,第一个冲上去堵在了毡房门口。队员们就位后,虎子朝天开了两枪喊道:“你们被警察包围咧,赶快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当猎户翻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