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男男女女,爬高上低的伸出头,亲眼目睹了淑珍和祥子的风采。
押回了哈匪,院里顿时一片欢声笑语。
等祥子和淑珍,一前一后进了院,众人又是一阵“啧啧”的赞美声。有人说,祥子像长坂坡的赵子龙,又有人说,淑珍更像穆桂英。众人七嘴八舌的嚷嚷了一阵,祥子分开人群,高声说:“大伙朝后让一让,我还有话要问他们。”
说着,朝黑娃招了招手。祥子瞅了眼蹴在墙角的四个哈匪,问道:“你们谁是头?”
黑娃翻译后,见三个年轻的,都拿眼瞅了瞅年长的那个。
于是,祥子便凑到年长的跟前说:“你们打算,把羊赶到哪里去?”
哈族忿忿的瞅了祥子一眼,慢吞吞地说:“到北沙窝,和苏联人换皮靴,枪,子弹。”
祥子轻叹一声,问道:“那你们咋不用自己家的羊去换东西,而是要抢别人的羊。你们就不怕政府,治你们的罪么?”
那人,嘴角掠过一丝轻蔑的讥笑,说:“本来,草原上的所有牲畜,都是属于我们哈族人的。草原上的巴图尔乌斯满,就要打过来了。你们汉族人,都得滚出草原。”
祥子见两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哈族,身子蜷缩在墙根瑟瑟发抖。便蹲在他们面前说:“你们的想法,也和他一样么?”
其中一个,怯生生的抬眼瞅了瞅祥子,嘟囔道:“不知道,我啥也不知道。另一个也随着点头。
祥子见他们的伤口还在流血,要不及时处理,怕是撑不过明天。
于是,冲赵啸天说:“得给他们处理伤口,不能让他们死在这里。”
赵啸天见说,赶紧嚷嚷准备家当。没有麻药,祥子只好,给每人灌下半瓶酒。然后,将他们一一捆绑在门板上,取出单头,又敷上了金创药。
好在六轮手枪力气小,子弹刚刚贴着骨头。祥子用淑珍的英吉沙小刀,当手术刀。望着祥子熟练而又沉着的动作,淑珍不由想起了那晚,祥子给自己疗伤的情景。
不禁心头一热,红着脸,默默的转身离去。
料理完三人的伤口,祥子,对默默站在身后的赵啸天和王村长,说:“那两个年纪大些的,我要押回县里,打算把那两个小的放咧,还是个娃娃么。”
赵啸天把眼一瞪,急忙嚷道:“怕是放虎归山,日后还要祸害村子哩。”
祥子冲他淡淡一笑,说:“不会的,头先你们放一阵枪,早把他们给吓住咧,绝不敢再在这一带生事。再说哩,人心都是肉长的,放他们的娃娃回去,也是希望他们有所悔悟,不再轻易受人蛊惑,本本分分的过日子。”
王村长应和道:“郭助理说的有道理,自古治人,以攻心为上,攻身为下。我想,他们会惦记咱们好处的。”
于是,一起来到四个哈匪跟前,祥子冲四人扫了一眼,又瞅了瞅黑娃,说:“这是王村长和赵村长,他们念在你两个年轻不懂事,受别人的煽动蛊惑,才出来抢羊干坏事。他们决定,放你两个回家。你们要保证,往后不再祸害这里的村民。要是下次再见到你们,就地枪毙,绝不留情。”
黑娃翻译了一遍,两个年轻人怯生生的瞅着王村长和赵啸天,微微点了点头。
另两个年纪大些的听了,脸上的表情,顿时活泛了起来。
忙冲黑娃急切的说了一阵。黑娃扭头冲祥子说:“他两个问,打算咋处理他们。”
祥子轻叹一声,说:“你两个顽固不化,带头抢劫,要把你两个押回县城,听候县长发落。”
两人听说,神色恹恹的瞅了祥子一眼,脸上渐渐显出绝望的神情。
祥子悲悯的瞅了四人一眼,叹口气说:“先把他们关起来,马背上,有他们准备路上吃的干粮,我还有正事和你们商量哩。”
于是,祥子把县长准备成立保安团,追剿哈匪的事说了一遍,二人急切的问道:“要我们干啥,尽管吩咐。”
祥子冲赵啸天笑了笑,说:“大哥,你是知道的,就警局那些个怂人,翻个遍也找不出几个能顶用的。所以,我想借大哥的人手用用。”
赵啸天,略显兴奋的一排大腿,说:“人手莫麻搭,我那些个兄弟,拉起来就能干。”
祥子欣慰的笑了笑,说:“用不着全都去,挑十个身手好的给我就行。”
赵啸天虎眼一瞪,说:“可得把我算上,闲咧几年,手正痒痒哩。”
祥子略微沉吟一会,说:“行吧,你去了,我也好有个帮手。”
正说着,铁蛋安顿好了四个哈匪,推门进来,半条腿还撂在门外,嘴里就急切的嚷嚷道:“二哥不许偏心眼,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说成啥,也得算上我哩。”
祥子冲他笑了笑,说:“我头一个就算上咧你,免得你和我闹腾。”
看着兄弟三人兴高采烈的样子,王村长愣愣的瞅着祥子,迟疑地说:“那......我们村,能干些啥哩?”
祥子冲他淡然一笑,说:“这里抽走了精壮劳力,农忙时还少不了你给搭把手。”
王村长欣然答应道:“这莫麻搭。”
祥子略微沉吟了一下,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冲王村长说:“噢,对咧,我还得向你要个人哩。”
王村长微楞了一下,说:“看上谁咧,尽管开口。”
祥子欣慰的笑了笑说:“我要带黑娃走,恐怕日后就留在县上咧。”
王村长,略显得有些兴奋地说:“这是好事么,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