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
弗洛朗戴着那顶属于列车长的白色帽子,大声质问着面前左右不安的乘务员们。
现在的他才像是个领导者,之前的那个他,就真的只像是一个忠实的向导。
或许这才是真的他,他是戈利奇纳家族直系,本就应该是草原上的狮子,北极圈的霸主,可是因为观念不合遭到了排挤,致使他不得不收敛起爪牙,龟缩在一隅之地偏居求安。
现在昭月的到来打破了僵局,他又了伸展手脚的余地,列车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被人变成了死侍,但是没有这座大山的压迫,他反而更是如鱼得水。
但正是重回了领导者的地位,他才知道现在面临的局面到底有多么恶劣。
“根据帕西·加图索先生提供的情报,我们极有可能是进入了一位龙王的尼伯龙根,或者是……是被对方拉进来的,而且最不幸的是……对方目前,对我们抱有极大的恶意。”
听着手底下人的汇报,弗洛朗顿时觉得心烦意乱。
龙王!那可不是什么臭番茄烂番薯,要不是混血种从记事起被灌输的理念就是屠龙,他真害怕这一车人都会奔波离散,最后被逐个击破,死伤殆尽。
好在现在,还没有人蠢到提出离开列车去外面避难。
“昭月先生那边还应付得过来吗?”他有气无力地问,又生怕听到不好的回答。
“……呃,”乘务员支支吾吾,弗洛朗都急眼了,他才吞吞吐吐地说道。
“昭月先生他,他不是应付不应付的问题,他真的是那种……就……”
“也就是说,没问题是吧?”弗洛朗听着听着,松了一口气。
“是……”乘务员点点头。
“那就回归到动力的问题上,”他注视向最初来汇报的女乘务员,对方后来他安排去查看火车制动的问题。
“是!”对方出列,挺着那对此时毫无意义的脂肪层,大声汇报说,“列车突然失去控制,险些侧翻的原因是在过弯的时候,中部的数节车轴在过弯时无故崩断,多个车轮被断裂的车轴卡住,一时控制不住惯性。”
“车轴……”弗洛朗沉吟,这并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尽管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既然敢拿出来运送特殊客人,那这趟列车势必要经常性进行检修,按常理说是不可能发生这种部件质量问题,可偏偏就是出现了,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总不可能是有谁在列车高速行驶的途中,精准地瞄准那几根车轴,然后再神乎其技地将其隔空打断吧。
他在古国这几年问过了隔山打牛这种功夫是不存在的。
“多久能解决,”弗洛朗只能无奈的询问。
“出动人员去焊接的话,不需要太长时间,但是需要派人保护。”大波浪说道。
“……我亲自去,你们继续安抚车上的乘客,记得让加图索先生收敛一点。”
提到加图索先生,乘务员们的面色顿时都苦了起来,帕西·加图索那时时刻刻都如丧考妣的脸色,让谁都不想接近他。
加图索家,曾经在意大利赫赫有名的黑手党家族,直到现在也依旧在全世界范围内享受“盛誉”。
“……”弗洛朗也不多说什么,他自己也不是太想和帕西接触,那个男孩,在作为侍者和战争兵器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车厢。
帕西带着几名黑衣男人巡视着这节车厢,一间间扣响隔间的门,如果门打开,他会礼貌地提出要进入其中搜查。
如果对方答应,他会态度很好地查完就走,甚至会吩咐手底下的人留下小礼品,如果死活不开门,他不用多说,身后的黑衣人会用枪强行打开门锁。
如果开门后还打算动手的,帕西就会先一步用餐刀将其结果,往往是见血封喉,一刀毙命
帕西的刀,自然是没有涂毒的,但是他精通阿萨辛暗杀术,一个合格的刺客,杀人自然是必修的精通课程,帕西对人体的了解,甚至超过许多知名的医生。
只是医师的知识是用来救人,而他是学习怎样高效地杀人。
“……”帕西抓起一张皱褶的纸条,看着那红色的字迹,抓起来对着那对年轻的夫妻询问道,“这是谁给你们的?”
“……”妻子不想回答,但是丈夫看到气质冷冽的帕西,还有他身后的加图索家族的黑西服男人,顿时支支吾吾地。
“是一名乞丐……”男人见妻子瞪着他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道,“那家伙衣衫褴褛,被一群乘务员打扮的人架走了。”
“大概在哪个车厢?”
“后半截,餐车附近。”
“……多谢配合,”帕西打听清楚后,鞠了一躬,带着黑衣男人们转身离开了。
“你干嘛多嘴!”妻子有些恼怒,但是男人却一脸淡然,“你要是太冲动坏了计划就不好了,该转移宝物了,走吧。”
他抱起床上的襁褓,将婴儿拿了出来,无视了他憨态可掬的睡颜,随意地将其塞进了被子里。
女人并没有阻止他,反倒理所当然地起身,他们的眼底燃起光亮,身形渐渐被黑暗笼罩,两人随即消失在原地,只剩一团蠕动的阴影。
这一切,昭月不得而知。
他全身覆盖着莹白的鳞片,身形膨胀了一圈,显得纤细而狰狞,体表到处都浮现出龙的体征。
他双目的光像是两盏明灯,穿破了氤氲的雾气,也震慑了那些浑身都是骨骼的风妖。
它们已经好久不敢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