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们可不怕。
他们眼里只有食物!食物!
仗着人多势众,一句“冲啊。”一众人往死里冲,就连小孩也握紧小拳头,两眼发狠地冲来。
“来吧。”
风兰怒吼一声,反手打下去,一连打了好几个,吓得难民往后退。
“谁要是上来一步,我打他脑袋!”
她把锄头立在面前,护着身后一群人。
楚蘅皱着眉头看四周,一边后退一边小声说,“我数一二三,大家立马跑。”
“好。”卢伟背着人,手紧了紧。其他人也小声回答。
楚蘅握紧儿子的手,余光扫向四周,嘴巴开始轻轻地喊:
“一!”
“二!”
“三!”
“快跑!”
话音一落,大家用尽全力往前跑。
风兰提起锄头横扫四周,在大家跑到很远后,极速跟上。
难民们扑了个空,一个个垂头丧气回到原位,又恢复刚才的死气沉沉。
楚蘅回头,瞟到刚才的那个小孩捡起地上的碎渣,吧唧嘴吃起来。
这一幕,她心里说不上滋味。
那是个小碎渣,就一点点,捏在手指都是灰尘占的多。
而这一切都是连续几天的大雨导致的,就这么的毁了所有人。
一路走,路边的难民多的数不胜数。
到了县城门口,以往不曾关上的大门已然关闭,许多难民堵在那里。
“我们进不去了。”卢伟放下卢父,看着那里直擦汗。
“那怎么办?没有药了,你阿爹的腿怎么办?”卢母哭道。
楚蘅也无法,朝旁边的看一眼,问道,“大叔什么时候开城门?”
闻言,周围人压了许久的怨气瞬间爆发,纷纷吐槽。
“谁知道呐,我们都等了好几天了,这大门口就是不打开。”
“不要说我们村了,我们村长人都到这里了,就是不让进去。”
“这新县令真的不如白大人,白大人爱民如子,这新县令,唉。”
“我家孩子都没有吃了,大人,行行好,让我们进去买点吃的吧。”
“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钱,求大人、求大人开个门让我买点吃的吧。”
“哇呜,我饿。”
“我也饿,我也饿……”
“大人开门了,要死人了要死人。”
一句句怨声载道,一声声啼哭。
县城门上出来了个人,朝众人骂道,“吵什么吵?饿几天不会死人的,再吵一句,你不饿死我弄死你。”
“还有,要饭去远方要,我们这没吃的了。”
听到这话,楚蘅气的不轻。她冷声质问,“县令何在,叫县令来。我倒要问问,圣上仁慈爱民如子,怎会对老百姓置之不理,你们若是阳奉阴违,这事过去,我等一定走去京城告你等!”
大门上,那人嘚瑟道:“去告吧,反正也就饿几天,死不了人,到时候你们是有那力气去告,尽管去。”
暴脾气的风兰听不下去了,“饿几天死不死,你试一试。”
她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拍门。
看到此,大家也聚集过来纷纷拍门。
“开门!”
“开门!”
“开门……”
人多力量大。
聚集一地,大家饿的饥肠辘辘,力量也不容小觑。
在人们的大力之下,大门开始松动,就在这时,一支箭嗖的飞来。
“再闹事,下一箭就不是射地面。”城门口的人道。
“你们……”楚蘅生气,难民更是气的发抖,可,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愤愤回位置。
可就这么算了,他们那还有两个病人。
楚蘅顾不得危险,继续拍门:“饿几天确实不死,那你们就陪我们。我们这还有病人需要吃药,需要大夫。”
“再闹一下。”又一支箭飞来。
“大嫂。”风兰一把拉扯,楚蘅才躲过了箭。
“蘅娘,我们先去一边休息一下再做打算。”卢母颤抖地说道。
楚蘅咬咬牙点头。
只能这样子,可是,可是他们这有病人。
“呜呜呜……”休息的时候,卢母捂着脸哭泣。
“卢嫂……”
楚蘅抬手,顿了顿又收回。
卢母道,“孩子爹的腿还需要药,阿时也需要药,进不了城门我们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
楚蘅抬头扫一眼周围,难民们都是被洪水冲走了家,冲走了钱财,还有受伤……
——
城镇里边。
金钱莲激动了一个晚上睡不好觉的,天一亮就在豆腐铺门口探头看。
看到一个又一个路人,她在那里唉声叹气。
“阿娘,人不来我可以出来了没有?”躲在桌子下的凌笤问。
要不是知道自家侄子已经找到,大嫂和妻子去接,他都要怀疑老娘是不是换人了。
“人还没到,急什么。”金钱莲打着哈欠道,“等到了,我喊你。”
“好吧。”凌笤叹气道。
“阿笤,人来了。”金钱莲激动站起来,瞌睡全无。
“老夫人,让你久等了。”华细辛依旧身后跟着十来个人。
“谁等你了?我看铺子呢。”金钱莲冷着脸道。
“好吧,老夫人说是什么就什么。”说着,上前,亲切地挽金钱莲胳膊,被对方嫌弃躲开。
华细辛脸色一冷,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勾起嘴角,“老夫人,现在我们去看戏吧,一出好戏。”
好戏?!
金钱莲拍拍桌子,这才跟走。
他们走不久,凌笤